第147章 忧虑的朱常洵
作者:kk妹   朕,崇祯挽救大明最新章节     
    鲁王之速败,令左良玉这位久经沙场的老将瞠目结舌。
    他深知,麾下兵马与鲁王部众实力相仿,官军之速胜,彰显其非凡战力,犹如猛虎下山,势不可挡。
    福王坐拥雄兵,虽闻鲁王覆灭,却未生退意,盖因兵力之众。
    然左良玉洞悉,兵强非唯数众,犹似繁星与皓月之别。
    观己军,骑兵寥寥两三千,火炮不过二十余门,且皆为洛阳旧物,锈蚀斑斑,欲以此朽木难支之势破北京铜墙铁壁,岂非痴人说梦?
    左良玉心中暗忖:“殿下,您可曾亲眼目睹北京城防之固若金汤?”
    言罢,目光直射朱常洵,意味深长。
    朱常洵闻言,眉头紧锁,却未动怒,反显深思。
    “唉,此中利害,本王亦有所悟。
    然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暴君既已对鲁王、德王等痛下杀手,对我等岂能手下留情?
    撤,则军心涣散,逃兵四起,功败垂成;进,虽难测吉凶,却尚存一线生机。”
    其言,透露出无奈与决绝。
    朱常洵深知,麾下将士多为逐利之徒,唯以军饷、粮草为诱,方能聚拢。
    而今,更有一念支撑——从龙之功,富贵可期。
    若撤,则此念破灭,军心必散。
    再者,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退,又能逃往何方?
    故,唯有死战,方能求生。
    朱常洵心意已决,神色坚毅。
    然攻北京之念,仍令朱常洵心生忐忑。环顾四周,昔日高谈阔论之谋士,皆显无能。
    唯左良玉,悠然饮酒,胸有成竹之态,令人心安。
    “殿下或疑尤世威、曹文昭收金不助?”
    左良玉一语道破朱常洵心中疑虑,旋即话锋一转,“此中奥秘,卑职近日方悟。或乃朝廷之计,意在麻痹殿下,令其自满轻敌。”
    其言,掷地有声,震惊四座。
    朱常洵闻言,更是心惊肉跳,联想洛阳知府孙盛之态,疑云密布。
    “莫非,一切皆乃虚与委蛇?”他喃喃自语,眼神中满是惊疑与愤怒。
    左良玉见状,趁热打铁:“殿下,世间多谄媚之徒,唯忠言逆耳。望殿下明辨是非,勿被花言巧语所惑。”
    其言,虽逆耳,却字字珠玑,直击要害。
    朱常洵闻言,愈发倚重左良玉,视其为心腹。
    “朝廷此举,何其大胆!然观其近年来所为,无一不险中求胜。钱士升案、落水案、新政清田、商税改革、撤销卫所……步步惊心,步步为营。”
    朱常洵慨叹之余,更添几分敬畏与不安。
    左良玉见状,知已得朱常洵信任,遂继续进言:
    “殿下,时势如此,唯有智勇双全者方能立于不败之地。望殿下三思而后行,勿被表象所迷。”
    其言,既是对朱常洵的忠告,也是对自身智慧的自信展现。
    京城风云变幻,彼京中人杰,尽显冒险之魂。
    卑职暗揣,自尤世威至曹文昭,乃至四方牧守,或皆为朝廷精心布局,意在双管齐下:
    一以麻痹藩王之志,二则保境安民,润物无声。
    殿下试想,诸地方官既已归心,殿下岂敢逆天而行,妄动屠刀于无辜百姓?
    左良玉一语中的,此念方生,犹似诸葛再世,锋芒毕露,令周遭之人皆侧目而视,不敢与之争锋。
    “左将军所言极是,难怪那些官员皆成温良恭俭,非但不肯资助粮饷军械,反以贫瘠相告,欲求殿下解囊相助!”
    朱常洵闻言,心中五味杂陈,怒意渐生。
    “朝廷之胆略,实乃暴君之谋。彼必料我军兵力分散,难以固守四方。
    一旦我军主力覆灭,那些伪降之官,必反戈一击,此计之毒,无异于兵不血刃,空手取城。”
    左良玉续道,思绪如泉涌。
    半年筹备,对于谋逆大事而言,实乃仓促之举。
    洛阳至京师,城池林立,数十有余,我军兵力,守之不足,分则更险,恐遭官军分而歼之,终致功败垂成。
    “左将军之论,惊世骇俗。暴君若非丧心病狂,何敢行此险招?”
    朱常洵震惊之余,仍难置信。
    试想崇祯何来信心,信重于天下官员?
    藩王并起,足以令京城震动,暴君何敢布此大局?
    岂非儿戏?
    “殿下,东厂、锦衣卫、外务府,此三者,乃其依仗。疯子与天才,一线之隔。”
    左良玉坚信不疑。
    如此布局,非但倚重官员之忠,更需严密监察与消息灵通。崇祯帝之东厂、锦衣卫,人数已逾十万,专为窥探、搜集、传递情报而生。
    加之外务府半年来之种种作为,落水案之雷霆手段,株连上万官员,足见其背后监察之力,功不可没。
    左良玉忆及被逐西山大营之事,不寒而栗。京城腹地,必为厂卫重点监控之地,其势力之广,令人咋舌。
    言及此,左良玉更觉自己于顺天府之动作,亦难逃暴君之眼,此念之下,冷汗涔涔。
    犹如私密之事,自以为隐秘至极,却忽于网络之上,见己之影像,直播于世,骇人听闻。
    左良玉语毕,眉宇紧锁,若崇祯在此,必对其刮目相看,赞其智谋非凡。
    然即便计谋被识破,崇祯亦不会失态,因看破易,破之难。
    左良玉亦知此理,奈何手中仅有几万衣衫褴褛之农兵,何以破局?藩王起事已久,边军却纹丝不动,朝廷之轻视,昭然若揭。
    京城门户大开,诱敌深入,若非昏君,便是视众人为愚。
    左良玉怒上心头,再饮一碗烈酒,以解胸中块垒。
    “厂卫之事,本王亦有所闻。左将军既已洞察秋毫,可有破局之策?”
    朱常洵急问。
    左良玉之推测,虽显离奇,却合情合理。
    朱常洵心中豁然开朗,诸多疑惑迎刃而解。然破局之道何在?
    京营十万雄兵,难以匹敌。边军按兵不动,更添忧虑。
    朱常洵望向左良玉,期待其能妙手回春。
    左良玉沉吟片刻,唯以酒为伴,眉头紧锁。
    朱常洵见状,屏退左右,静候佳音。陈德荣欲留,却被朱常洵怒视而退。
    帐内气氛凝重,左良玉一碗接一碗地饮酒,却迟迟不语。
    朱常洵心急如焚,正欲催促之际,只见左良玉猛然掷碗于地:“殿下,计上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