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你要的东西找到了”
有人小心翼翼从怀中摸出一块包裹,随即将包裹放在了刘佑身边的桌上。
刘佑放下翘着的二郎腿,神情自若的打开包裹,翻了翻,他眼中闪过一丝精芒。
“行,你下去吧,事情办的不错,回头赏你!”
“是,大人!”那人难掩欣喜的回道,随即利落而恭敬的退出了刘佑的营帐。
刚刚刘佑只是粗略的查看了一下包裹中的东西,如今没了外人,他连忙仔仔细细翻看起来。
越往后看,他眼中的欣喜越甚,但最后他的脸上都带上了笑容。
将东西收好,他轻敲桌面,片刻后,一名心腹进入了营帐,他低声在心腹耳边吩咐两声。
心腹神色微微一凛,转身离开营帐,而不久后一名佝偻着身子的士卒走了进来。
进入刘佑营帐,这人便站直了身体,体型身高竟与刘佑相差无几。
刘佑满意的点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伸手指了指桌面上早就准备好的衣服。
那人微微点头,利落换好衣服。
刘佑围着他转了两圈,更加满意了,他低声吩咐这人在他原先坐的地方坐好,自己则换上了这人来时的衣服。
一切弄完,他又将灯光调暗,房内的光线昏暗下来,他朝着那人看去,恍然间竟真觉得那是自己坐在那儿。
两人相视而笑,刘佑学着这人来时的姿态离开营帐,营帐外,有两名心腹紧张的守在外面,看见他出来,却是不敢多说什么。
等目送着刘佑安全离开,两名心腹快速进入了营帐,守在了“刘佑”身边。
此刻的军营状况并不好,近日来敌军各种谣言的传播大大增加了士卒们的恐惧。
再加上于詹与其手下的死亡,军营更是笼罩在一片压抑与不安之中。
刘佑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摸出了军营。
军营外,他早就安排好的人手已经等候多时了,看见了他,立马就迎了过来。
“没有被吕觉的人发现吧?”
刘佑低声问道,手下们连忙摇头,“我们很谨慎人数又少,加上平日里大人你又没有表现出对我们多重视,逃出来是很容易的事。”
刘佑点点头,又开口道:“苗阳州呢,他可来赴约了?”
手下们面面相觑,一人开口回答:“还未等到人,不过还未到我们约定的时间,所以也不能说明他不愿意前来。”
旁边又有人连忙补充道:“苗阳州对于詹忠心耿耿,我们拿于詹的死因引诱他,他肯定会来的,这会儿恐怕正在来的路上。”
苗阳州表面上是于詹的心腹手下,但因为两人年龄相仿性格投缘,背地里早就成了拜把子兄弟。
事实上他们猜测的不错,苗阳州确实正在来的路上,要不是有人阻拦,他恐怕早就到了。
“你别拦着我!大哥死的如此蹊跷,我一定要为他讨回公道!”
旁边一人连忙拉着苗阳州,脸色无奈而憋屈。
“你有没有想过如今是什么时候,你做事竟还如此不计后果!万一那是算计你的人传来的消息呢!”
苗阳州一把甩开自家弟弟苗振的手。
“你别与我说话,你又拦着我不准我将消息透露给周惕守,又不准我赴约,你想做什么,让我做个懦夫?我告诉你,我不是你苗振!”
苗振脸色黑了黑,心中也有些气恼,但还是死死拉着苗阳州劝他。
“我这是为你好!”
“呸,你就是孬种!我没你这样的弟弟!”这一次骂完,他用了十足的力气,一把就将苗振给推开了。
苗振还想开口说些什么,就又听到苗阳州口不择言的道:“不愧是姨娘生的,做事畏首畏尾,一股子小家子气!”
这话一出,苗振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眼神中满是受伤与不可置信。
苗阳州说完,自己也察觉到了失言,但他向来自傲,此刻让他道歉根本不可能。
空气在这一刻仿佛凝固,兄弟二人间的气氛降至冰点,苗阳州看了苗振一眼,最后几乎慌不择路离开的。
苗振揉了揉眉心,最终怄气的没有追出去。
苗阳州因为自己说错了话,脑袋一片混乱,浑浑噩噩的带上一小队人马,几乎是下意识的朝着一个地方走去。
到等他们到约定地点时,原地却没有人。
“怎么没有人?我们不会被骗了吧?”有人有些不安的嘀咕着。
苗阳州回过神环顾了一圈四周,皱眉不解的道:“难不成因为我们来晚了,已经走了?”
“兴许他们也还没来呢……”有人小声的道。
苗阳州在周围转悠了一圈,再次回到队伍,他面露疑惑,
“确实没有来过人的痕迹,那我们就再等等!”
其余人纷纷应是,等了半晌,远处莫得出现几个人影,还未到达跟前他们就闻到了来人身上的血腥味。
众人顿时紧张起来,一个个如临大敌。
苗阳州站在最前方,低声呵斥道:“站住!”
对面的人顿住步伐。
苗阳州微微松了口气,继续道:“你们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噗嗤哈哈哈”那边沉默了几秒,顿时爆发出一阵笑声。
“你为何而来,我就是为何而来的!”那人笑着回了句,随即又缓缓补充道:“我家大人让我来接各位,走吧!”
苗阳州神色松了下,却依旧保持着警惕。
“你家大人?你家大人是谁?!”
那人懒懒散散的挥了挥手中的刀,上面还未擦净的血液滴落,他嘿嘿笑了两声。
“见到了不就知道了?难不成你苗阳州没这个胆子?!”
这话明显是激将法,但对苗阳州却十分有用。
苗阳州与于詹虽然相似,但他们最大的区别就是于詹是表面毛躁实际上却是有脑子的,不然在周惕守手中他也爬不到如此高的地位。
苗阳州面上露出恼羞成怒的神色。
“谁说我不敢了!”他将手中的刀对准了说话的人,开口继续道:“你以为你是谁,我还能怕你不成,带路!”
那人轻笑一声,懒懒散散的拱手道:“那就有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