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天时间,沈南安倒是更忙了起来。
每日往来在虞家和徽记之间,主要便是教授徽记的厨子们先前所列的那些菜品。
说来前世沈南安常单身独居,外卖吃的腻了之后,便对照着网络上的美食博主们做菜,特别是某刚的视频,不仅教学还能下饭。
长久以往,还真自学了一手不俗的厨艺。
虽说如今这个身子手生的很,但是理论知识却牢牢记着,教这些本就有一手好厨艺的厨子们,倒也非常轻松。
往往只需要沈南安将要领精髓以及各项步骤说明,而后几人练习几次,便能做出一份‘满分十分,可打八分’的成菜来。
“沈公子,您尝尝我煮的这道水煮肉片。”
厨子们这些日子对沈南安可谓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如何也想不到沈南安这位读书人,居然会做这么多菜,且都是他们闻所未闻的菜。
所有人都收起了自己的傲慢,每完成一道菜也都会主动让沈南安来品评。
沈南安接过筷子,夹了一块肉入口中品尝。
肉质滑嫩,入口即香,香辣适宜...可惜没有红油豆瓣,虽然缺了这一灵魂,但是放在此世来说亦是非常不错的了。
“这次做的就非常好了,记得将这次的做法和各式调味料的用量都记下。”
这也是每样菜味道合格之后沈南安都会提出的要求,便是将制作过程和用料都记下。
“您放心,都记着呢。”
随后沈南安又品尝了其余几位厨师所做的水煮肉片,又让他们互相品尝过后,选出了公认为是滋味最好的一份。
“好了,后面的时间你们便练习今天教给你们的菜品,我就先走了。”
沈南安每天并不会在徽记待太长的时间,除非虞红药有事找他商量,或是留他吃饭。
沈南安没有刻意找机会去接近虞红药,就保持着正常的雇佣关系,每天没事了便回虞家自己的房间看书写字。
厨子们也十分想感谢沈南安的无私相授,又无以为报,除了更加认真的学习,便是每日都为沈南安准备不少的吃食,这倒是让沈南安每日都不愁早回了会饿肚子。
问了下红豆,得知虞红药被闺中好友请走了,也没问什么事,便自顾往虞家回了。
行不到半路,沈南安便被迎面走来的一人叫住了去路。
“二少爷。”
在确定对方是叫的自己之后,沈南安略带疑惑的循声看过去。
“这位老伯是叫我?”
那人微微一笑,道:“老奴是定武侯府的管家,正是侯爷差我来寻的您。”
沈南安瞬间点头表示明白,其实心里早也知道自己大伯会差人出来找自己,只是想不到在这茫茫京城之中,能这么快便寻到了自己的所在。
经过进一步了解,沈南安也知道了对方姓刘,是大将军府的老管家了。
“大伯让您来寻我,是想要我就回去吗?”
沈南安断定对方既然会出面叫停自己,便也知道了自己最近都在做什么才对,所以有此一问。
却听刘管家说道:“老爷倒是没这吩咐,说是回不回侯府住,全凭您自个儿的意思。
不过您既然已经到京城了,这么久也去看望下老爷,却也不合礼数不是?”
“说的也是...”
不等沈南安有所决定,后者却又先一步说道:“今日来找您也是老奴自作主张,盖因后日就是中秋佳节了,而今年大少爷在边关却又不能回来,所以您到时候是否可以...?”
说罢颐脸期颐的看向沈南安,也让沈南安左右为难了起来。
合着今天堵住自己的目的在这儿呢?
沈南安环顾左右,片刻后也有了决定。
“既然如此,十五那天我会回侯府过节的。”
得到肯定回答之后,刘管家老脸上也是流露出由衷的笑容。
“若是如此,老爷一定会非常高兴的!”
“行了,要是没事我就先走了。”
“您慢走。”
离开几步后,沈南安却又回头叮嘱道:“对了刘伯,这往后有事没事,可否别这般大张旗鼓来找我。”
刘管家会心一笑,也回答道:“老奴晓得了!”
说罢,沈南安头也不回的走了。
沈南安可不信以对方的能力,刻意调查之下,会不知道自己这段时间在哪,又做了些什么。
但话也说回来,中秋佳节确实是阖家团圆的日子。
自己既然已经到了京城,且也让大伯知道了,不回去陪他老人家过节,无论如何也都说不过去。
但让沈南安犯难的便是后天的诗会,自己作为最主要的出谋划策之人,到时又怎能不在场?
刻意将脚步放慢,向着虞家宅院所在走去,同时也在脑中思考着最好的对策。
不辞而别肯定是不行的,需得有个合理的借口才行;当然,也得留下手段,保证这场诗会顺利举办,更要成功,让中秋过后的京城,依旧要讨论徽记才行。
这并不是一件易事,甚至就连这临时离开的借口也并不是轻易能想到的。
深夜,微风袭来,倒也增添了一丝凉意。
已是中秋时节,京城的天也变得昼夜温差大了起来。
白日里秋高气爽,夜里便需要略添件薄衣裳了。
沈南安坐在窗前的书桌前,望着皎洁的明月,露出一副深思的模样。
右手边的砚台,早已磨好了墨。
正中铺着的白纸之上,却还未有落笔之迹。
常听人说,说一个谎后,便需要用无数个谎言来圆话。先前说过在京城无牵无挂,无有认识的人更别说是亲人了。
沈南安一时间还真想不到合理的借口离开。
不过让诗会一定能举办成功的办法,沈南安倒是早就想好了。
思虑许久之后,沈南安抬手取笔,沾墨下笔。
不多时间,不到千字的书信便被写好,待得晾干之后,沈南安将之小心折好放入信封。
于信封上书写“虞小姐 红药 道启”几个大字。
而后便自睡去。
转至第二日,沈南安将信留在桌上,便离开了。
所有菜式也已经在这几日全都教会了,今天原计划便是将所有菜都做一遍,让徽记上下都品尝一遍,也算给大家在开业之前最后增添一份信心。
所以沈南安若是不在场,倒也没有多大的问题。
而厨子们半天不见沈南安来回记,便询问红豆。
而红豆又问王管家,但是依旧不知,最后惊动了在顶楼虞红药。
“差人回家看看。”虞红药吩咐道。
王管家应声离去,许久后才孤身返回,同时也将沈南安所留的信取了回来。
“沈公子怕是遇到什么事了,所以暂时离开了。”
王管家想的是沈南安既然如此从容写下书信却又不打声招呼再离开。便说明确实遇到了什么事,却又不想麻烦了小姐,所以才这般做。
而信封上让虞红药亲启,所以王管家也照做了就是。
虞红药虽说面上平静如初,内心里却有了些急躁。
接过这封信并没有直接拆开,而是吩咐道:“既然没什么事,所有人便都忙自己的去。”
即使是厨子们在虞红药发话之后,也不得不暂时散去。
而虞红药自己则是带着信转身上楼去了。
红豆与王管家对视一眼,便也默契的跟着上了楼来。
房间内,虞红药第一时间将信拆开,阅读了起来。
红豆与王管家见状也不敢作声,只是看着小姐面色数变,已是也有些心急。
“小姐,沈公子他遇到什么事了?可要紧吗?”
虞红药看完信却没有立即回答红豆,似被信中内容勾引起了心事。
见小姐依旧心不在焉的模样,红豆便再出声问道:“小姐?”
虞红药这才回过神来,只见虞红药一边将信仔细收好,一边说道:“沈公子确实遇到了些事,不过信中说他自己能解决,不过需要些时间就是。”
王管家却担心道:“那明天酒楼重新开业和诗会的事情呢?”
虞红药漫不经心回答道:“当初说好沈公子只出谋划策,并不公开露面参与经营。再说都准备这么久了,缺了谁都不会影响每天的事。”
红药与王管家见状也不再说什么,但心里依旧好奇亦或是担心沈南安遇到的事,怕他不能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