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妹人好,但顾盼娣自己不能没分寸。
现在家里明显房子紧张,团团圆圆也不需要人接了,年年满满也大了。
干部大院人多,都有自己的小学和幼儿园,并且就在离大院不到一公里的地方。
周围也安全,小学都是自己上下学,只有年年满满要人接。
更主要的是,她这学期课太多了,根本帮不了顾野他们带孩子做家务,反而是负担。
顾盼娣:“我知道,但柚柚你也看了我的课表,我们课太多了,而且我基础也不如班上其他同学扎实,想多在学校里学习。”
顾盼娣已经做好的打算,沈稚柚和顾野也不好强求姐姐回来。
但也和顾盼娣说,后面只要学校放假或者休息,一定要回家。
“这里永远是你的家。”
顾盼娣眼睛有些热,用力点头:“嗯,我知道。”
这边部队用供销点,出去供销社或是菜店、粮油副食店买东西也方便,不像之前在县里,每次出去买菜还得坐车。
趁大家收拾东西的时候,顾野都出去买了一刀五花肉回来。
菜家里有,都是从以前家里带来的没吃完的。
搬家的第一顿,也没做很复杂的菜,一家人一块包了一大锅饺子,再炒了一个青菜一个炖萝卜。
虽然现在不像小时候吃一顿肉那么难。
但是只要吃饺子,大家就高兴,胖乎乎的饺子,一口下去,口感扎实,还有酸酸的饺子汤。
大家捧着碗,在新家的第一顿饭,都吃的高兴极了!
吃完饭,大家一块在椅子上坐了一会,然后起身,又忍不住这里看看,那里看看。
陈翠娟总是走着走着,就走到自己房间了。
嘿嘿。
她陈翠娟都沾姑娘的光,住上楼房了。
这房子真好啊,比在县城住的房子还要好!
这窗户真的啊!
屋子里阳光真好啊!
还有这床!真结实啊!
地真平整啊!
哪哪都好,沈稚柚他们也没好到哪里去。
走着走着,就走到自己房间里,看看阳台,摸摸书桌。
刚爬上楼的满满看到妈妈,笑着露出白白的小米牙:“妈妈你在这里。”
“是啊宝贝。”
沈稚柚算了一下,她回家这么一会,这几个小家伙上上下下,爬楼梯都快爬了十多回了!
笑着把闺女抱了起来,摸了摸闺女的小肉腿:“一直爬楼梯,累不累啊。”
“不累!好玩!”
行吧,等他们热情下去了就好了。
一块把家里的东西全部都收拾完,今天是休息日,好多邻居知道他们搬过来,都过来打招呼。
并且很少有空手来的。
好在沈稚柚和顾野都有经验了,早早做好了准备。
有之前在乡下直接跟当地公社生产队买的梨子和橘子,还有他们自己种的茶叶。
这些东西在乡下不值钱。
在省城,新鲜的水果在供销社里,刚到就被抢完了。
去晚一点,能买到歪瓜裂枣的,那都是运气好!
现在沈稚柚他们一出手,就是这么新鲜的水果,大家都不敢收。
听到沈稚柚他们说这是找乡下的果农买的,很便宜,这才松了口气。
回去还跟熟悉的人说呢:“新来的顾副团长,看着挺不错的,他爱人也不错,可以多来走动。”
“确实不错,刚才听他爱人说,她好像还是大学生吧,真厉害,一点都不像乡下来的。”
“是啊,如果不是之前打听过,我都以为他们是从首都或是哪里调过来的。”
陈翠娟看着自己闺女现在处理这些邻里关系都处理的这么好,眼里的骄傲,那真是藏都藏不住。
等人都走了,团团圆圆他们终于爬楼梯爬累睡午觉去后,沈稚柚也默默掏出自己的书,开始默念。
家里的收音机前几年坏了。
当时想着反正家门口就有统一装的黑匣子,每天都能听到广播,就没再买。
现在要练习发音,才发现有点不方便。
沈稚柚抿了抿唇。
谭正晴说话虽然难听,但是说的确实很对,她以前在老家都是说得方言。
后来到了县城,那边也都是从五湖四海过来的,用各自的方言交流,都是大眼瞪小眼,所以大家也都说着蹩脚的普通话。
她的普通话还算好的呢,要不然也当不上语文老师。
可跟那些北方的同学一比,确实就不太行了。
这么多年的口音和发音习惯,真的不是一天两天都改过来。
可是!她就是咽不下那口气,并且还放了狠话!
沈稚柚闭了闭眼,回想了一下王思敏她们说话时的样子,开始慢慢练习。
陈翠娟在自己房间太亢奋睡不着,出来一看,闺女拿着本书在小声念叨,跟念经似的,轱辘来轱辘去。
好奇问:“闺女,你这是干啥呢?”
“练发音呢。”
“我进了学校的广播社,要练习发音。”
陈翠娟一听,惊讶的同时,又替闺女骄傲上了,“妈呀闺女你太厉害了,这还练习啥啊,多好听啊,闺女你悠着点啊,妈听说说话说多了废嗓子,妈去给你炖个梨子汤!”
“嗯,谢谢妈。”
陈翠娟走后,沈稚柚看着在一旁默默锄地的顾野,走了过去,直接挂在他身上,“顾野,快让我靠靠,歇会。”
陈翠娟是爱操心的性子。
要是知道自己在学校跟人吵架,还被人看不起,陈翠娟这个月估计都睡不了一个好觉。
所以刚才陈翠娟在,沈稚柚就捡了高兴的事情说。
现在妈走了,她虽然觉得自己肯定能练习好。
但心里的压力和挫败感还是有的。
把锄头放在一旁,走到一旁拉着媳妇坐着,“你们学校的广播台,要像电台里播音员的发音一样?”
顾野知道的东西比较多,沈稚柚也不意外他知道自己在练习什么。
点点头:“是啊,我们广播社里的播音员,除了我以外,都是首都人,怎么样,我厉害吧,快让我靠会,我歇会再练。”
“嗯,这个最好跟着广播念。”
沈稚柚点头:“我知道呀,我这不是在等广播吗。”
靠了会,沈稚柚继续练习,只要有时间,沈稚柚几乎都在练习。
晚上睡觉睡到一半,顾野还听到媳妇在说:“顾野,李,不对,泥……”
顾野:“……”
第二天一早,沈稚柚还没醒呢,顾野就从两口子放钱和票据的铁盒子里拿了钱和一张工业票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