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答应了,接下来的几天,燕青无时无刻对我嘘寒问暖,我被她的关心感动得一塌涂地,深刻体会到有个异性好友的感觉。
她说为了确定她的病是否治愈了,特意在学校找个男生搭讪,我问她结果,她不愿说处处撇开话题。
燕青为了帮我保守秘密,对外解释都是说一个陌生男人打电话过来,她能不害怕,顺畅地和他聊天。
燕青不愿说,我只好问小雪,小雪说她差点就死掉了。
我发信息过去:她的病没这么严重吧!惊讶表情。
小雪:唉,她这个笨蛋又不是不清楚她的情况,明知是个试验,非要找个一个帅哥搭讪,结果差点死翘翘。
我惊讶得打字时合不拢嘴:不是吧!
我骗你干嘛,骗你有糖吃啊!白眼表情。
我跟小雪说我去笑话燕青,便退出与小雪的聊天页面,给燕青发信息。
听说你差点死翘翘?偷笑表情。
燕青发来一个愤怒表情:谁告诉你的!
我说是小雪说得,她说:该死的小雪。咒骂表情。
这个病关乎燕青的人生大事,网上聊不太方便,我直接致电给她。手机嘟嘟响了半分钟,她才接通电话。
她一接通电话就像个大姐姐般责备我:有事就在网上说,你打电话过来干嘛啊,多浪费钱啊!
我不服气:就许你打电话给我的钱多,就不许我打电话给你的钱多啊!
她不和我争执,反而笑着说:嘻嘻,挺感动的。
我说:你这说话不是挺正常吗,怎么和别人就不行了。
她稍微想了下:也许...是我打电话给你的那天很生气同时很担心你的原因,说话才顺畅吧。
我问:那现在呢?
她笑着说:不太清楚,有可能在情急之下让我心理接受了你。
我干笑两声:虽然听不太懂,但这毕竟是好的开始。
她说但愿吧!
我们又聊了几句闲话,燕青就以电话费贵的理由强行把电话挂了。
距离中考还有一个月,初三级的课程早就上完了,现在每天上课除了做试卷,就是听老师讲易错题。校园生活无聊得要死。
这几天班上的同学都兴致勃勃地讨论去哪所高中,我对这个话题不敢兴趣,握着我的笔端正地填得密密麻麻的试卷上写我的名字,这是我的坏习惯,喜欢在做完试卷后才填名字。
以前陈老师劝我把这坏习惯改了,无论如何我就是改不了。
这是今天最后一张试卷,我发出舒服呻吟伸懒腰。
吴倩欣坐在我后桌,她忽然问:苍洋,你想去哪所高中?
我在思考,她说的是想要去,而不是去。
我未回应,现任的同桌帮我回答:这还用问吗,苍洋成绩那么好绝对去一中。
世杰早在上学期因为成绩不理想调到中后排,现在与我同桌这位是我回忆起样子记不清,名字记不起无关重要的人物,我不由感叹真如泡学网论坛上的帖子所说那样,无论给别人的好印象还是印象都比没印象好。
吴倩欣无视他,重复问我同一个问题。
世杰忽然走过来趴在我身上:我去哪,苍洋自然去哪,苍洋对吧!
我能闻到世杰身上的汗臭味,我站起来像摔飞在身上的蟑螂一样慌张:死胖子快起来,一身汗臭味多久没洗澡了。
他闻闻自己的衣服:我昨天才洗的澡,没有味道啊!
我对世杰嗤之以鼻,随后对吴倩欣说:我决定了,有这家伙的学校我绝对不会去。
世杰觉得无趣便走开了,吴倩欣轻笑:那你到底想去哪?
:一中吧!
我那位说不出名字的同桌很得意:看,我就说吧。
我笑而不语,因为我撒了一个小谎,若真能由我选择,我想去的是xx任意一所高中,这样就能提前与小雪见面得到我想要的了。
上课了,老吕匆匆走进教室说他要去开会,放学前会来收试卷让我们赶紧完成,班上无人理他老吕又匆匆离去了。
闲来无事,我把今天早读课上看完的小说又看多一遍,看着看着老吕就来收试卷了。
组长来收试卷,刚把试卷交到老吕手上就下课了。
我在窗户边等楼道从拥挤到顺畅,身边的人陆续离开教室,等楼道口的人少了我才动身。
我回坐位拿小说,看到苏莹还在看小说并发出嘻嘻的笑声,我经过她的坐位时,像个老师勾着手指敲敲桌面:还看啊,人都快走光了。
苏莹抬起头,撩撩额头凌乱的刘海,用食指推推看起来厚实笨重的眼镜:人都走光了吗?
我抿抿嘴:你自己看啊!
苏莹四处张望,看到教室确实没几个人后慢悠悠地合上小说:那我该走了。
我不理她,拿了小说便去找玉林,途中,我看到黄裕雄和陈焕美靠在墙壁上聊得忘我,看似亲密,实则关系与昨年一样毫无进展。
有时候真想当着他们的面告诉他们,他喜欢你,她也喜欢你,你们两个该死的家伙别墨迹赶紧给我在一起。
话虽如此,我可干不出这事。
玉林在他的班级内等我,我在外呼喊他,我们一同前去车棚。
我们推着自行车出了校门,玉林陪我去还书,骑车回家的路上,我饶有心思地问他:考完中考,你想去哪所高中?
他轻轻摇头:我不打算读高中。
为什么啊?
我不懂,为什么在这个大好的年级不去享受应有的青春经历。
他平静地看着前方:我要去读技校。
技校一词我早有耳闻,只是我不清楚这怎样的一所学校。
我问:技校...是什么学校?
玉林大概解释技校的定义:技校是专门教导学生拥有专业技能的学校。
我听得很玄幻,听到技能一词我感觉像在玩游戏一样,玉林又说:技校有很多专业,例如有烹饪、会计、汽车维修、以及电脑维修等各种专业,你选择哪项专业学校你就会分配到专门学所选择专业的班级上课。
我似懂非懂,大概理解为想学厨技校就教你学厨的知识,想学汽车维修技校就教你修车的知识。
我问玉林:那...你打算选择什么专业?
他摇摇头:我还没想好。
我不语,只是闷闷不乐地点头,无论玉林怎么选择什么专业,以后我们也没机会一起回家了。
我珍惜每一段情感,同时自认是一个重情的人。
因为我深知任何感情都是有着水晶般闪闪发亮美丽外表的易碎品,稍微不注意转个身就可能碎在地上。
玉林曾打击我是否是一个重情的人不是我说得算,就像一个人是不是好人取决于说那个人是好人的人多过说他是坏人的人。
他说得很有道理,只是有道理而已,我嘴笨,说不出华丽精彩反驳的话,在找到比他这话更有道理的话之前只能默认他的话。
晚上放学回家,我上线看见小雪在线,我很奇怪,她昨天明明说今天有事不会上线,不过我没多想,像以往般在亲密地叫她一声老婆。
我等了会,她没回复,燕青也在线,我闲得慌给她发信息:燕青。呲牙表情。
她回复:唉。
我问她怎么了,她回复:今天我请假一天去医院看病晚上才回到家,而且医生还说我情况不容乐观。
我看到她的话立即慌了,稀里哗啦地在手机键盘乱打一通,其中打错了不少字。
你得了什么病?
为什么要去医院看一天的病?
不会是那种有生命危险的并吧?
病得严不严重?
应该不会有事吧?
我告诉你,没有我允许,我不许你有事!
我的话如波涛巨浪一句又一句扑向她,我在等她回话,良久后,她发来一条看起来自带小幸福信息:苍洋,你这是在关心我吗?可爱表情。
我发信息:废话,我不是关心你说这么多干嘛。
她回复:多谢你的关心,我很好没事。
我质问她:别岔开话题,你为什么要花一天时间看病,你说你得了什么病。
她回复我:第一,我说了我很好,第二,我要花一天时间去看病是因为来回的路程就要花上大半天,更别说还要排队,第三,恐怕我的病说出来你也不信。
你说的话我怎么会不信呢?你说吧,我绝对信你。
她怪不好意思的:我这病不太好意思说出口,要我说也可以,除非你答应我不许笑也不许向任何人透露我的病。冷汗表情。
我说好,然后她告知我她得的是妇科病。
妇科病!我惊讶得合不拢嘴,满脑子都在想与“妇科病”相关的信息。
如燕青所说,她说了我也不信,我问她:妇科病不是结婚后的女人才会有吗,还有你附近没有医院吗,为什么要花一天的时间看个妇科病。
哎呀,你到底有没有常识啊,妇科病是女性疾病,是女性的常见病,不只是婚后的女性才会有的病,不然学校为什么每一年都让全体女生单独去某个地方上生理卫生课。我让我妈带我去这么远的医院看病就是不好意思让别人知道我有妇科病,你这个笨蛋能不能再问这么多了,我都没脸见人了!愤怒表情。愤怒表情。
我呆了呆:你真的得了妇科病?
我都说是了,你到底要我说多少次才愿意相信!
我能从文字中感受她堪比天灾般的愤怒,于是我给她发了一个偷笑表情。
她气得不行,差点要和我绝交,我连忙求她的原谅,她警告我这事不许告诉小雪和泽兰知道,不然我就等着她的绝交信。
我和泽兰虽不及与燕青这般经常往来,但偶尔也有联系。
我问燕青为何不愿把这事说给小雪和泽兰知道,却愿意对我说实情,她说这是因为她把我当成蓝颜。
我问燕青我是她的蓝颜,小雪和泽兰又是她的什么人。
她说:小雪和泽兰是我的好闺蜜,有些事是不能和闺蜜说的,我的病就是我认为不能跟闺蜜却能跟你说的事。
我问她既然有不能与小雪她们坦言的话,那是不是也对隐瞒的事,她说有啊,那是个秘密,她估摸我这辈子也不会知道这个秘密。
我问她可不可以把那个秘密告诉我,她说不可以,不过可以告诉另外一个秘密。
我问她是什么秘密,她说:小雪和泽兰是我的闺蜜,你是我的蓝颜,你们是我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她的父母这辈子最珍惜的人。
一道光照耀在我身上,我再次被燕青的话感动得一塌糊涂,对她的好感度嗖嗖地往上升,我说:这算哪门子的秘密啊,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吧!
请说。
秘密就是,庄燕青小姐,我在此很不幸地告诉你在本人心中已从好朋友升级为红颜知己,希望你能在余生尽早享受应有的恐惧。
嗯~这个秘密真够恐怖的,不过有个蓝颜还真不赖。
我说:有个红颜的感觉也不错。
燕青是以为合格的好朋友,无论哪方面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