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的夜,寒风呼呼,我在被窝里瑟瑟发抖,时不时听到铁皮被风卷起来碰撞到墙壁的声音。
我给小雪发信息,冻僵的手指让打字特别慢,我对手呵气稍微好多了。
我问:小雪在吗?
她即刻回复:在呢老公,我这边下降好几度,冷得我不敢出门,我看天气预报你那边也很冷,你有没有添衣啊。
她的问候让我心里暖暖的,自入冬以来,我们向来有关注对方居住地的天气。
我们认为关心对方是爱的一种表现。
我对她说:有,你注意保暖行了。
小雪回复:好~~。
我说跟她说个事,她让我说。
我说下周我就要考期末考了,这几日我需要好好复习,考完期末考再上线。
她很理解我,还要让我好好加油。
我说期末考她也要加油,她的成绩很一般,她说尽量吧。
我说我要早点睡,明天一早就要开始复习了,她说好便下线了。
我下线前特意跟燕青说一声免得她有事找我找不到。
接下来这几天我专心备战期末考,期间隐身上线过看有没有人找我便下线了。
考完期末考,寒假期间我如以为假期班合理安排分配自己的时间。
寒假给我睡懒觉的机会,同时让我肆无忌惮地做夜猫,睡眠不再论时段,只有要困了才睡。
我和燕青在这个寒假聊了很多,她说告诉我一个秘密,但要我保证不会说出去。
我对灯泡发“四”保证绝对不会说出去,她说不说了,我赶紧在网上认真发誓。
完事了,她跟我说她有男性恐惧症,她害怕男生,和男生说话常常会害羞又害怕得口齿不清。
那次她加我,小雪因为她的病劝她不要加我,是她执意要加我,并且说不会强迫自己和我聊天小雪才允许她加我的。
还有一次她在学校撞到一个男生,重点还是个帅哥,吓得她傻站在那慌手慌脚像个疯婆子般,要不是小雪和泽兰拉开她都不知道怎么办,真的丢死人。
我问她小雪怎么没跟我说过这些事,她说她的事多着呢,是她不许小雪告诉我的。
我惊讶得合不拢嘴,陈老师也了这种病,怎么得这种病的病人都给我遇到了。
她见我回复问我是不是不相信,我说没,她说我不相信很合情合理,毕竟这完全像电视剧里面配角的设定。
我说:你别瞎想,我相信你,我有一个朋友也有男性恐惧症。
燕青她问是女生吗?我发给她一个白眼表情:废话,这种病多发于青少年女生身上,只有少数男生才会发病的。
我安慰她没事的,我以前就上网查过这种病可以治好,她沮丧地说但愿吧!
我给让出主意,让她可以多在网上找男生聊聊天,等适应过后可以找个同班同学试一下。
她说没用,就算在网上聊天只要想到对方是男的还是会害怕。
我心里感叹燕青病得不轻,随后意识不对,我问她不是在网上和男生也害怕吗,怎么和我聊天不害怕呢!
她说我不一样,她和我聊天有种和女生闲聊的感觉。
我:晕。晕、白眼表情。
燕青:嘻嘻。两个呲牙表情。
寒假的第三周,我搬家了。
上一年,老爸在市一中附近买了一套房子,房子早在几个月前就装修好了,不过老爸一直没时间回来,新年将近,老爸回来后我们理所当然地搬进去了。
那时套房很多,之所以选现在的家是为了方便在市一中高中部就读的苍松,老妈让我加把劲考进一中,这样我们兄弟俩都方便了。
当时我在玩4399的小游戏,只是充耳不闻地“哦”了一声。
新家很漂亮,多得乔迁之喜我度过一个前所未有安静的新年和分到一间房间,现在我在家随时都能和小雪聊天了。
新年期间,小雪家里忙着各种祭神活动,每天都累得晚上一趟下就睡着,根本没时间与我聊天。
我闲得发慌问燕青有没有好的电影介绍,她推荐几部恐怖片给我,她也说没电影看,我推荐她去看“蝴蝶效应”。
她问我是什么电影。
我卖关子:一部还算有意思的电影。
燕青发给我一个白眼表情:说跟没说一样。
我回复她一个呲牙表情:你去看就知道了。
她说好就下线了,第二天她上线我问她观后感,她说有点意思,就是题材有点科幻。
我假设她要是能像电影男主角那样回到过去改变历史她会怎么样。
她像是有点惧怕:要是像电影中救一个人另外一个就遇难,我要是男主角回去第二次就当场崩溃了。
我说:这部电影的设定还算好,每个选择节点只要选择最轻的后果顺从发展就好了。要是心上人遇难,你想改变历史做了很多事,可历史的邮轮还是按照原来的路线行驶,而你发现你做的一切都是徒劳还变成原来历史杀死你心上人的推力才崩溃。
燕青不太认同,她认为在历史因为她的回来而改变,那必定会掀起蝴蝶效应,事件不可能至始不变,就算大事改变不了总能改变一些小事吧!
我说谁知道呢,只有回到过去的人才知道,哪是我们瞎猜能猜出结果的。
燕青跟我开玩笑:苍洋,你很有想象力嘛,都可以写书了。鼓掌表情。
我有点不好意思:我哪有想象力啊,我只不过小说看多了的小说迷而已。
她说:谦虚什么呢,我和小雪可是很喜欢看小说,你赶紧写本书给我们看。
我奇怪:小雪喜欢看小说?我怎么没听她说过啊?
小雪她啊,她很喜欢看小说,几乎上课都是在看小说,她大概怕你认为她是宅女才不说吧。
哦。我不在意,老妈此时在客厅叫我打扫卫生,我匆匆说一声有事就走出去了。
我在客厅扫地,苍松翘着二郎腿在电视,我向老妈投诉:妈,苍松这么闲,你也让他帮忙啊。
老妈在厨房微恼:我叫不动他,你哥就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
苍松不但不愧疚,还不知廉耻地说:就是,我就是大少爷,况且我还有一年半就要高考,我需要专心学习。
你像是在学习吗?我反驳他。
他笑着耸耸肩:人生需要及时行乐嘛。
我懒得理他继续打扫卫生,完事后,我去玩电脑却发现电脑被苍松先一步占据了。
我忽然想起我家的只乌龟在搬家时被我打包在鞋盒里,我担心会把它闷死赶紧过去把它解救出来。
我把乌龟从鞋盒里倒到地板砖上,我用手戳乌龟,一动不动,我在想它是不是死了?
我到房间拿风筒开着暖风对它吹,没几分钟乌龟醒了还对我张牙舞爪,我猜它是在抗议我打扰它的睡眠。
它的愤怒我可以理解,这几天苍松早早把我叫醒,我哪次没拿枕头砸他呢。
为了表达我的歉意,我特意去厨房切了几块肉给它,等它吃完我把它放到一个隐匿的角落便去看书了。
过完新年假期所剩不多,这让我心情不快。回校那晚,我更是闷闷不乐、心中有玩般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以前从没有这种情况,我想大概是学校没有陈老师的原因吧。
过完年天气仍旧寒冷,这气温放在北方恐怕树枝要挂霜。
新学期,陈丹樱每天来找玉林是日常,我陪奕彤闲聊也是日常。
课间,我出去上厕所,路见奕彤在寒风中瑟瑟发抖,我劝她:你就多穿件衣服嘛。
她感冒了,猛抽鼻涕硬生生冷成一个结巴:明天...一定...多穿...一件。
陈丹樱凑过来对我说:苍洋,奕彤冷,你都机灵点脱校服给她穿。
我愣了愣,照着陈丹樱的话把冬季校服脱下来递给奕彤,奕彤连忙说不要不要,等下就要回去了,教室里暖和着,况且她穿了我的校服那我不是要挨冷。
我说没事,指着身穿的灰色毛衣:我还有一件毛衣,还有,你走回去的路上可不暖和。
陈丹樱把我的校服塞给奕彤:你傻啊,人家都脱下衣服给你了拿回去在说。
那好吧。奕彤犹豫了一下,半推半就地答应了。
快要上课了,陈丹樱跟玉林说回去了,玉林只是很冷漠地“恩”了一声,这是最近的常态。
玉林追陈丹樱那段日子每天死缠烂打地求我陪他去找陈丹樱,现在玉林把陈丹樱追到手了才一个半月,再无当初的激情剩下的只是爱搭不理的冷淡,就像一个玩腻一款游戏又找到另一款游戏将就玩而倍感无聊的少年。
我想他们大概是在闹别扭。
我是个有点多事、八卦的人,碍于朋友之间不适宜过问对方的私事。我唯有压抑那颗在蠢蠢欲动向往真相八卦的心。
放学时,奕彤把冬季校服还我,陈丹樱趁奕彤不注意告诉我奕彤她有穿我的衣服。
我不知该说什么好,只是假装不懂奇怪地“恩”了一声。
陈丹樱说我真是一个迟钝的笨蛋,我耸耸肩发问:我像吗?
奕彤走过来笑着说:像。
送她们回家的路上风很大,寒风迎面而来,脸如刀割,手冻得无力抓自行车的方向,左摇右摆。
奕彤今天带了手套,她把手套脱下递给我,亲切地笑着说:来,今天你借我衣服的报答。
我跟她假客气,停下车,接过就穿,我问她风这么大会不会很冷,要不要再次把校服借她。
她摇摇头:不用了,有你在前面挡风不是很冷。
我和玉林把她们送到家附近的十字路,我笑着跟她们说拜拜,玉林只是挥挥手。
回家路上玉林伴我同行,我虽然搬家了,不过走的还是原路,只是远了点,无碍。
玉林一直是个话挺多的男生,这几天却格外的安静,我问他为何如此安静,他说这几天天气不佳,冷得他没心情说话。
哦。我不以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