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行有常啊，我们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哀骀它缓缓说道。
“主世界的天道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混沌系统这一点，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吧？”
李默然点了点头：“这一点我是知道的，虽然我不清楚它具体制定了什么规则。”
“在我们抵达‘监管层’之前，其实也是不知道的，可到了‘监管层’之后，又别无选择……唉，算了，我们还是回到正题吧。”
哀骀它继续说着：“它有两条规则是最为明显的，一是造物主对决的高优先级，因为主世界天道本身没有什么感情和智能，它必须通过这样的形式选出一批管理和维护它的人。”
这一点李默然倒是比较清楚，在过往的造物主对决中，死板的规则是最容易被钻漏洞的，所以一般会让“天道”化身为一个有感情有智能的个体，灵活把控规则，避免被人钻空子。
“特许层”和“监管层”就是主世界天道选出来维持自己自身规则和运行的造物主。
“而另外一条规则，那就是不能让世界达到那个‘完美的终极’，要让所有时空位面都在一定的‘历史周期律’当中徘徊。”
李默然微微变色。
“你可能觉得世界特别‘不完美’、‘不公平’、‘不正确’吧？”哀骀它平静地说道，“那是因为主世界天道底层的规则逻辑就是这样设置和要求的，所谓完美的，每个人都可以获得幸福的世界被它设置成了不可抵达的‘终极’。”
“我能看得出来，你是很想改变这一点的，你的权能已经达到了‘特许层’，却没有选择留在那里当一个位面管理员。”哀骀它摇了摇头，“只可惜，那是不可能做到的……‘监管层’当中不少人曾经都抱着和你差不多的想法，但留下来的人都放弃了改变，转而变成了秩序的维护者。”
李默然沉默了半响，开口问道：“你们已经达到了‘监管层’，已经可以触碰到主世界的天道了，为何又要放弃呢？”
“因为想要改变是几乎不可能的，而这个看上去‘不公平’的规则要是被人违反，最后会招致更加严重的后果，既然是主世界天道核心的规则，违反它自然会有代价。”哀骀它语气依旧平和，并没有想象当中高维存在咄咄逼人的气势。
“你的那位对手严重违规了，放任他搞下去，他会让一大堆时空位面都提前达到那个不被允许的‘终极’，然后引发天道足以毁灭整个时空的惩罚，我们必须制止他。但能走到你们这一步的人，多少都是有自己的信念追求，也有一定的才智的，所以他卡了个bug……”
回想起自己在第三个小世界和宁雪的对决，李默然瞬间反应过来了：“他利用了造物主对决期间不能被更高权能直接抹杀的机制？”
哀骀它微微点头：“是的，所以你们两个共同创造的小世界流程被安排的很长……他希望用这个拖时间作为自己的掩护，然后直接行动改变自己所在的位面，将其推向‘终极’，就算无法直接达到，他也想要跳出历史周期律，逆天而行……”
“你是和他对决的人，这件事自然需要找到你，他们觉得我这个人比较善于沟通，就让我来了。”
李默然皱起了眉头：“据我所知，这种情况下你们想要搞定他，只有两种办法吧？一是让我和他分出胜负，二是……在不直接使用权能的情况下将他杀死。”
“你想到的非常正确，而‘监管层’讨论后做出的决定是‘双管齐下’。”
哀骀它看着李默然犹豫不决的样子，开始解释起了这个计划。
“杀掉他这个办法其实执行起来还是需要费点力气，因为不能直接用权能抹除，我们只能冒着让部分时空位面历史发生些许变化的代价去杀他了，还必须‘排练’好节目，好把这一切安排成顺理成章的历史……”
“所以同时要进行的另一个计划就是帮助我赢了他？”李默然看着对方的眼神。
哀骀它先是笑而不语，随后叹气道：“我这个人不爱花言巧语，我就很直接地告诉你吧，虽然实话可能不怎么悦耳……”
“对于‘监管层’的大多数人来说，他们只要你和他‘分出胜负’即可，谁赢谁败都无所谓，即使他赢了你，对决一结束，‘监管层’也可以将违反了规则的他瞬间抹杀。”
李默然心头一颤，这种情况对于“监管层”来说不是更加梦寐以求的结果吗，自己死在新王手上，然后新王被直接抹杀，还合理地多消灭掉了自己这个“刺头”。
“你不用太紧张，他们最后会推进哪一边的计划都是视情况而定的，你现在也在造物主对决中，并且这次你又没有违规，我们不可能直接抹杀你，也不能强行要求你配合。”哀骀它用着轻快的语气安慰着李默然。
“来直接找你，最大的一个原因还是‘造物主对决’的最高优先级，你是他的对手，无论是表层世界还是小世界，让他败在其他人手上，都是不太符合这个规则的，所以在表层世界对他实施的制裁计划，我们需要借用你的部分人格数据一用。”
“你是说要复制出另一个我，然后弄到表层世界去给你们当打手解决掉他？”李默然眼神凝重。
他并不想杀新王，某种意义上他们的目标甚至都差不多，只是选了不同的方案。
“没那么夸张，你可是造物主啊，拥有‘唯一存在性’，没办法进行完全的人格复制的，只需要从你那里获得一些数据用来体现‘是你的手笔’就足够了。那个被创造出来的新人格和你没有太大的关系。”
李默然苦笑道：“我能拒绝吗？”
哀骀它眼神真挚地看着李默然：“我不太喜欢把事情说得太难听，但是你应该不难想到这个事情有没有拒绝的可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