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嚣这是经验之谈。
小鲜肉其实也就疯狂了那么几年，从2014年开始，大概五年就彻底结束了。
主要是电影圈发现，这些小鲜肉没什么用，带动不了多少票房。
就算是脖子哥的《长空之王》和他cp的《诛仙》，也没赚到多少钱。
影响票房的还是沉默的大多数，路人观众可不会因为一两个明星就去看电影。
然后小鲜肉就不灵了，就算还能继续拍电影，也只是配角，拿来当花瓶用，这就是观众审美提升带来的改变，大家更注重故事内容，也更注重演员的演技。
这些小鲜肉只能跑去拍电视剧，接广告或者唱歌，这个市场还是很下沉的，而且容易制造表面繁荣。
不管是小鲜肉还是小花，电视剧在粉丝口中那是秒天秒地，点击率又是世界纪录，又是前无古人的，其实也就那么回事。
几年来，真正引起全民讨论的电视剧，没有一部是因为小鲜肉和小花本人，就算是《长安十二时辰》爆火，也是因为故事过得去，服化道牛逼，换成谁来演，都是一样的效果。
同理，还有《孤注一掷》，这电影成功和小绵羊没有任何关系，换成黄志韬去演，一样成功。
票房高是题材和宣发策略的功劳……
其实这玩意就是一个轮回，往前推个二十年，陈昆、陆艺、邓朝就是小鲜肉，人家后来不也转型演技派了吗？
转不了型，过了30，就很容易被资本抛弃，到时候沦落到三、四线，去给人做大配，全世界都一个样。
陈大头自然不太理解，楚嚣也懒得解释，事实胜于雄辩嘛，等那些把票房压力都放在小鲜肉和小花身上的公司赔钱退场了，小鲜肉的风潮自然就过去了。
楚嚣吃完了早饭，就带着陈大头去了西瓜总部，陈大头自然又被惊到了，“整栋楼都是你的？”
“公司的，公司的。”
楚嚣连忙辟谣，都是他的还行？那不是提前套现了吗？
陈大头微微点头，然后就又开始惊讶了，楚嚣没有直接去会议室，而是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就开始批示文件。
一上来就签了好几十份，大多是新作品立项，新院线开发和新投资意向之类的，还有各种大笔支出，需要楚嚣过目，给陈大头看愣了。
她采访过大王总，也没见人家有这么多事做啊？楚嚣该不会是提前安排好的吧？
临时充当楚嚣秘书的是陈婕，她笑着解释道，“楚董这段时间都在美国，就积攒下来了不少文件，平时没有这么忙。”
陈大头不好意思打扰楚嚣，就在楚嚣的办公室里参观起来，楚嚣的办公室应该是她见过最简朴的一个了，没有名人字画，没有高尔夫球，甚至连红酒都没有，除了一个大书架以外，就是几套渔具和两把吉他，看起来不像是电影公司董事长的办公室，更像是大学生的房间……
陈婕只好又解释道，“楚董为人很务实，他平时除了看剧本、拍戏以外，最喜欢钓鱼和写歌……”
陈大头无语了，楚嚣现在身家一百多亿，平时爱好这么简朴？不是应该像大王总似的，玩玩艺术品，组组饭局，打打高尔夫享受人生吗？
楚嚣此时批好了文件，挥手让陈婕通知大家开会，见陈大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就问道，“怎么了？”
“您的生活，是不是有点过于单调了？”
楚嚣顺着陈大头的目光看了过去，发现她正盯着自己的渔具看，就乐了，“在普通人的眼里，我这种老板，尤其是娱乐圈的老板，是不是应该声色犬马，大搞潜规则？”
陈大头沉默了，楚嚣笑道，“我以前也这么想过。”
“哦？”
陈大头眼睛亮了，“那现在呢？”
“只是想想而已，主要是没时间。”楚嚣伸了个懒腰，“公司越做越大，就越感觉自己的精力不够用，去年我拍了两部电影，《冬眠》和《唐人街探案》，今年我至少还要拍一部商业片，还是科幻片，再加上颁奖季和公司事务，我真没那么多精力。从这个方面说，我还是很佩服大王总的，人家就能当甩手掌柜。”
“所以你是一个必须事事躬亲的人？”
“没那么严重。不是我要事事躬亲，是很多事只有我来拍板，比如《唐人街探案》，宣发是1.5亿，最后可能还会追加5000万宣传费用，换成别人来拍板，不只我不放心，公司的人也不放心，万一失败了，谁来承担这个责任？只能我来。”
“你觉得《唐人街探案》会失败？”
“我当然不觉得会失败，但电影就是这样，谁也无法保证自己拍出来的电影一定能成功，风险太大了，连洗米的现在都不考虑投资电影了，就是因为回报率太低……”
陈大头麻了，这是可以说的吗？
其实根本无所谓，网络上有不少人科普这方面的知识，楚嚣也只是随口一说，但他确实没撒谎。
一开始确实有人想要通过影视剧洗米，后来发现回报率太低，主要是一赔钱就有可能血本无归，还不如像《绝命毒师》似的呢，弄两个洗车店……
当然，人家还有更好的办法，比如买房啊，或者等直播兴起了以后打赏返现……
陈大头就不敢冒这个风险了，《大咖一日行》还要上卫视呢，小心为上。
楚嚣耸了耸肩，“走吧，会议快开始了，你们都可以进去。不过我先声明啊，最后节目剪辑完，要给我们审核，有的策略在春节档之前发出去，有可能对电影造成影响。”
陈大头一开始还不太理解，直到她听了会议内容，才知道楚嚣为什么这么重视了。
像上春晚做广告这种事其实没必要避讳，因为时间来不及了，就算其他公司也想这么干，春晚的档期也已经满了。
但农村包围城市这招，在陈大头看来非常新颖，而且很容易模仿，仔细分析了一下，陈大头觉得也很有效，现在生活比以前好了，潜在的观众肯定也会越来越多。
陈大头看楚嚣的眼神都不一样了，这家伙的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怎么老有新点子？
没等陈大头想明白呢，她又听到了一个让她震惊的消息，《唐人街探案》的票补居然高达1.2亿，怎么可能？
上面不是明令禁止只能有两千万票补吗？
楚嚣这是公然违反上面的政策？她立刻叫停了拍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