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帕子就是在床上的,小姐说床单上都是汗味儿,让奴婢去洗了或是扔了都行。”
秦氏一听,先是一愣,下一刻瞬间喜上眉梢。
床上的,那定然就是落红了!
看来自己抱孙子有望了!
这个认知,让秦氏激动不已。
餐桌上,秦氏不停的给裳若依布菜:“多吃点,你太瘦了,必须要增加营养才行。”
裳若依将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她,秦氏这是怎么了?
怎么突然这样热情?
“娘,您自己吃,不用管我。”裳若依笑了笑:“您快坐下吧!”
“娘不饿,你多吃点,看你吃得好,娘才放心。”
赫韵怡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但笑不语。
一顿早饭吃下来,愣是给她吃撑了。
用过早饭,裳若依便去给赵君毅施针。
“大人。”裳若依给他把过脉后,笑了笑道:“从最近的脉象上来看,已经比之前强了很多,相信再过几个月,您的病就能好了。”
还要几个月?
那自己的胳膊还能要了?
“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倒也不是没有。”裳若依犹豫着说道。
“什么办法?快说快来听听!”
“我最近为了大人的病情,看了很多医书,发现有一种长在西域的草药,对大人的病情有很大的帮助。”裳若依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赵君毅一听,眼前一亮:“什么草药?”
“由于医书年久,很多字已经模糊不清,具体的名字已经看不见了,只知道是长在西域境内的一种草药,在我们这边是绝对没有的。”
西域啊!
赵君毅想了想:“那不妨你将这草药画下来,我差人去寻。”
裳若依前面铺垫这么多,就是为了亲自去西域一趟,怎么会让他派人去寻?
“大人有所不知,草药这种东西,只有懂药之人亲自前往,才能找到,若是外行人,便是按照画来找,也不一定能找到,毕竟世间植物不知几何,长得相似的实在是太多了。”
赵君毅认同的点点头,道理确实是这样。
“那怎么办?”赵君毅叹了口气,这草药除了裳若依,就没有人能识得。
裳若依见他没有松口的意思,于是淡淡地说:“不然就请大人坚持几个月,用这银针许能医好。”
几个月的时间,还只是有可能医好。
这放在谁身上都是十分糟心的事情。
“不然,裳娘子亲自走上一遭?”赵君毅犹豫了一下说道:“只不过眼下天气寒冷,那草药不知还能不能生长。”
裳若依笑了笑:“那草药不畏寒,我若是前去西域,应当能将那草药给大人带回来。”
“哦?当真?”赵君毅狐疑地看着她:“你不是想借机逃跑吧!”
“我怎么敢骗大人?”裳若依笑了笑道:“再者,我将这赫府修建得如此好,怎么会逃?”
赵君毅闻言,仔细想想,确实是这个道理。
“行吧!既如此,就劳烦裳娘子去西域帮本官寻一下了。”赵君毅将声音压低:“至于这边,本官会帮你遮掩一二。”
正常来讲,流放的犯人是绝对不被允许离开流放地的,更别说是去其他国家。
“赵大人客气了。”她叫来府医,将后面几次要扎针的穴位挨个教了,府医看着极粗的银针和复杂的穴位,不禁有些犯怵,
得了赵君毅的首肯,裳若依便开始收拾行李,准备前去西域。
“什么?嫂子你要去西域?”赫韵怡羡慕地说:“我!我也想去!”
“若依,为何要去西域?”秦氏低声说道:“多危险啊!”
“没事的娘亲。”裳若依带了几件棉袄:“此去西域,最多也就是十日的路程,很快就会回来。”
“将阿成带上。”赫景珩低声说道:“西域不比天顺,没有那么太平。”
裳若依点点头。
秦氏看着二人之间没有比先前强上多少的关系,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想多了?这哪里像夫妻?更像是普通友人。
第二日一早,天还未亮,裳若依便带着阿成和映雪寻梅姐妹顶着月色出发了,拿着赵君毅开的文书,顺利地离开了天顺地界。
“少夫人,再往前就是西域的单恒了。”阿成笑了笑说道:“单恒极为富庶,与咱们天顺往来做生意的人也很多。”
裳若依点点头:“那我们便在单恒歇脚吧,还有我现在可以公子的打扮,你们切勿再唤我小姐。”
“好嘞!”阿成扬起马鞭,马车往单恒城内疾驰而去。
进入单恒,裳若依找了个客栈住下。
掌柜的见她是天顺人的长相,还带着婢女和侍卫,便知是天顺的富户,十分热情地走上前:“客官是吃饭还是过夜?”
“三间上房。”
“得嘞!三间上房里面请!”掌柜的是天顺人,看见裳若依他们便觉得格外亲切。
“公子,咱们什么时候去找药材?”映雪问道。
“不必去找。”裳若依笑了笑道:“我们此次出行,实际上不是去找药材的。”
她看了看阿成一副了然的模样,便知道定是赫景珩一早便跟他说过了。
“阿成。”
“属下在。”
裳若依目光紧锁着他:“你的主子是谁?”
阿成精神一震,他自然知道裳若依这句话的意思,赶忙说道:“自然是公子。”
裳若依点点头:“既然如此,那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心中可知道?”
“属下晓得,还请公子放心。”阿成看着裳若依,心下微惊,她竟从一开始便知道自己是世子的人。
第二日,裳若依扮着男装,手拿折扇,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
走在大街上,引得不少小姑娘驻足观看。
西域民风本就开化,甚至有姑娘家让婢女上前来问她是哪个府上的。
跟在后面的映雪轻声说道:“不愧是公子,便是如今这般打扮,依旧让人移不开眼。”
寻梅点点头道:“我瞧着,要不是咱们公子看起来十分冷傲,那些个姑娘们就要亲自过来搭话了。”
话音刚落,只见一个女子袅袅婷婷地走过来,在裳若依身旁站定,
“敢问公子尊姓大名?”她的小脸红扑扑的,站在裳若依对面,一副娇羞的样子。
裳若依看了看她,冷声说道:“与你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