裳若依冷哼一声,什么关系?自然是仇人关系。
“我是他的庶女。”
钱娘眼神瞬间暗了下来,刚想起身送客,就见裳若依将茶杯放下,悠悠地说:“不过他跟他那个嫡妻,害死了我的娘亲,我又被他设计流放,若真要说我们之间的关系,说是仇人也不为过吧!”
钱娘闻言,愣了一瞬:“你就是那个嫁给了定王世子的相府二小姐?”
“钱掌柜的消息很灵通啊!”
“做我们这行,自然要多听多看。”钱娘的态度重新回到刚刚的模样,笑着说:“能在千里之外遇见,便是缘分,姐姐我托大叫你一声若依妹妹,我们来谈一笔生意如何?”
裳若依笑了笑:“姐姐请说。”
“我瞧着你这果子不错,卖给姐姐如何?”
“只是点果子罢了,我与姐姐一见如故,姐姐若是喜欢,便送你了,我府上还有。”
钱娘一听,眼神愈加热络:“这果子是你种的?”
裳若依点点头:“这果子叫草莓,不仅味道香甜,最重要的是对身体极好,有延年益寿之效。”
“哦?”钱娘看着那两篮果子,眼中露出些许怀疑之色,就是果子而已,怎么能做到延年益寿?
“姐姐不妨吃上几颗试试?”那可是在空间中用灵泉水养大的,自然有延年益寿之效。
钱娘拿起一颗草莓放入口中,香甜的味道是她从未尝过的,便是没有所谓的延年益寿之效,这果子也绝对能卖得上高价。
她又接连吃了两颗,就在她还想伸手去拿下一颗的时候,她猛然发现,自己晨起时还酸疼的腰,竟然一点感觉都没有了。
这······
难道真如她所说,有延年益寿之效?
“怎么样?”裳若依见她的神情就知道这草莓的生意跟她是做成了。
“确实极好。”钱娘看着裳若依的神情与刚刚已经完全不一样了:“妹妹府上有多少草莓?我全收了。”
“姐姐有所不知,我这草莓一年四季都有。”
钱娘闻言,眼前一亮:“妹妹的意思是······”
“自然是想跟姐姐做长久的生意。”
“看来是姐姐眼界小了。”钱娘笑着说:“不知这草莓妹妹想什么价格卖给我?”
“二十两一篮,每日供应十五篮。”
那就是三百两银子。
钱娘闻言,点点头:“好!姐姐我也是爽快人,既然这样,每日十五篮,我派下人去取。”话落她拿出五十两银子递给她:“这两篮草莓的。”
“说送给姐姐便送了,不必客气。”裳若依站起身,从怀中拿出一张字条,放在桌子上:“这里是我的地址,明日姐姐便可派人来拿了。”
钱娘见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一早就已经想好要同她合作了,一楼争抢果子的场景也在她算计的范围内,或许即便食客们碍于面子没有询问草莓的价格,她也会雇人来演这场戏吧!
钱娘猜的没有错,裳若依确实做了这个准备。
回去的路上,映雪有些不解地问:“小姐,咱们这草莓有这么多人来问,咱们自己为什么不拿出去直接售卖呢?这样就可以赚更多的银子了。”
裳若依笑了笑:“我们初来乍到,连这县城的东南西北都分不清楚,还想在这做生意?这县城中,真正有银钱能买得起草莓的,基本上都是天香居的食客,这是我们打开草莓销路最快的捷径。”
映雪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刚刚进入村子,就看见一队官差在挨家挨户地询问着什么。
就在这时,阿成将马车停了下来,一个官差的声音响起:“车门打开,车上的人下来。”
“大人,可是有什么事情?”阿成陪笑道:“我们可都是好人。”
“让你打开就打开,怎么这么多废话?”官差生气地踹了他一脚:“快点!”
这时,映雪在裳若依的指示下将车门打开,官差见车内只有他们三个女子,没有多做为难,只问了问近日有没有见到赫宁安。
赫宁安?
“他不在村子里吗?”
“你只需要回答我的话就行了,哪来的那么多问题?”
见她们不像是说谎的样子,便放她们几人离开。
回到了赫家,裳若依才知道赫宁安不见了。
“什么叫不见了?难不成是逃了?”裳若依皱着眉头说道。
“想逃为什么不早点逃?非要到了流放地这么久才逃。”
赫韵怡想了想:“会不会是因为知晓了自己的身世,一时间无法接受,或者害怕被周围的人嘲笑,所以逃了,或者······”
她后面的话没有说,但是所有人都知道她的意思。
林氏摇摇头:“你们二叔可不是个面皮薄的人,只要能活下去,被人嘲笑你以为他在乎?”
老王妃没有言语,只是皱着眉头坐在主位。
就在这时,一个下人跑了过来:“老夫人,官差请您过去一趟。”
“知道是什么事情吗?”
“说是在北面断崖下发现了赫二爷的尸体,由于赫景和晕过去了,所以官差要您去确认是否是二爷。”
众人闻言,心下一惊,在断崖下?
难不成真的跳崖了?
老王妃被李婶扶着站起来,往外走去。
赫家众人都跟在其后。
到了断崖下面,官差们一个个捂着鼻子,站得距离地上的尸体老远。
赫家众人走上前,裳若依走上前,发现地上的尸体已经已经被泡得肿了起来。
整个尸体也已经腐烂发臭。
“嫂子,你快回来。”赫韵怡第一次看见死人,还是以这样姿势死亡的人,对她来说实在是太恐怖了,晚上一定会做噩梦的,见裳若依竟然还往前面走,顿时吓得惊叫出声。
官差见她走过来,眉头紧皱:“你干什么?”
“大人,我家里人不敢来看,我瞧瞧是不是我二叔。”
就在这时,一个身穿县令外袍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看着裳若依道:“可是赫家大房的媳妇?”
“正是。”裳若依发现自己说完这句话后,男人的眼神比之前柔和了一些。
“大胆,看见县令还不行礼?”旁边的衙役大声喝道。
“免了免了。”他可不敢受她的礼,世子还不得将他皮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