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唐母拿着信件回来了,将其递给苏臣。
见苏臣接过信件,唐薇便开口道:
“苏臣,你帮我看看信的内容,这样写行不行。”
苏臣点了点头,开口道:“行,那我帮你看看求助信的内容。”
信件没有封口,苏臣将信纸从信封里拿出,将其展开,认真的看了起来。
唐薇的字迹非常秀丽,文笔也非常不错,信的内容只有一张纸,短短的三四百字,就将所有的内容,表达得清清楚楚。
“这封求助信写得非常好,这封信一旦提交上去,可能有一批人就要倒霉。”
苏臣的话,让唐薇不免紧张起来,她不知道这封求助信提交上去后,到底会发生什么事情,自己家人的生活会不会受到影响。
“唐薇不用担心,何家人面临的麻烦多着呢,他们已经自身难保了,只能自求多福。”
几人又聊了一会儿,唐薇见时间差不多了,便准备离开。
见唐薇母女要走,余桂芝便让她们将带来的麦乳精和鸡蛋带回去,两人坚决不同意,相互推诿了半天,最终余桂芝还是收下了两样东西。
两人离开不久,苏宁就回来了,苏臣便询问了一些情况。
“哥,我没有想到夏局长家条件竟那样艰苦,家里什么东西都没有,我终于明白你为什么要送他们馒头和土豆。
都说农村人生活艰苦,可他们家的日子是苦不堪言,也不知道这几年,他们一家是怎么熬过来的。”
“夏局长是受到冤假错案的影响,被下放到农村接受劳动改造。
夏局长人品非常好,工作能力也非常强,是个难得的人才,只不过是受到他人的迫害,才导致今天的这种局面。
一旦政策有变,夏局长很快就能得到平反,到时候他们一家就能够回到市里,目前是他们最困难的时候,我们应该帮助他们一把。”
苏宁点了点头,开口道:“哥,我懂了,我们大队里还有几个知青,他们都来自大城市,生活也非常艰苦。”
“按理说,知青在农村煅炼几年后,是可以回城的,但回城的情况非常复杂,不是你想回城,就能回去的。
受城市里招工名额的限制、政审是否过关、大队书记的评价、对方是否接收、以及有没有后门等原因,导致许多知青都不能回城,他们还需要继续待着农村,辛苦劳作。
这些知青都是知识分子,有远大的抱负和理想,只是命运与他们开了一个玩笑。
也许他们最终都能够回城,只是他们将自己最美好的时光,留在了农村,一生的命运也因此而发生改变。”
“我听说七湾大队的有几个女知青,本来是可以回城的,可大队支书何雄从中使坏,导致她们不能回城,这是真的吗。”
“这当然是真的,他们何家父子干尽了坏事,魔掌伸向了村里的许多人,受到他们陷害的人太多了,他们家早就该得到报应了。”
“哥,几年前有一个女知青跳河自杀,是不是他们何家人害的。”
苏臣没有回答,过了许久才开口道:“这件事肯定与何家脱不了干系,他们对此必须有所交待,还受害人一个公道。”
此时已到了生产队收工时间,苏东年扛着锄头,回家吃饭。
在村里,社员们吃过午饭之后,一般都要休息一会儿,不休息好下午干活就没有力气,所以中午这段时间,村里很少有人在走动。
吃完午饭,苏臣便准备前往村里的知青点,去拜访那里的知青,了解一些过去的事情。
七湾大队的知青点在村子西边,那里有一个养猪场,早已荒废,已经多年没有养猪了。
在养猪场旁边,有一排房子,是用来安置知青的地方,最高峰的时候,这里住着十多个知青,由于一些知青回城或出现变故,目前住在这里的知青只有七人,其中四人是女知青。
苏臣戴着一顶草帽,悄悄来到知青点,此时他们还没有吃饭,这些知青都插队到各个生产队,靠争取工分生活。
为了节约时间,知青们在一起搭伙做饭,当年插队到农村时,每个人都充满着激情,可是经过长时间的现实洗礼,他们中的一些人已经变得麻木了。
七湾大队就这么大,人们早已相互认识了,当苏臣来到知青点时,他们都有点诧异,村民很少来知青点,似乎将这个角落遗忘了。
今天早晨发生的事情,早已传得沸沸扬扬,见苏臣来到知青点,便询问早晨发生的事,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些知青比苏臣也大不了几岁,他们在一起还能谈得来,有共同的话题。
此时午饭已经做好,开始围在一起吃饭,几个知青邀请苏臣吃饭,苏臣表示已经吃过了。
实际上这些知青做饭都是定量的,每个人正好一碗,如果苏臣真要是拿碗盛,那他们每个人只得少吃一点。
苏臣继续讲述早晨发生的事情,几个知青也是听得津津有味,对于何孝金动手打人,被公安带走,拘留几天是难免的,这正是他们所期待的。
大队支书何雄在七湾大队一手遮天,根本不关心他们,而且明里暗里的被陷害,占他们的便宜,这些知青对他早已恨之入骨,但都是敢怒不敢言。
这些知青来插队时,都是年龄不到二十岁的姑娘小伙子,可眼下他们都已经二十五六岁了,目前他们别无所求,只盼望能够早日回城。
猛然间苏臣问了一句话,让所有知青大吃一惊,不知所措。
“两年前,有一个名叫黄小雅的女知青突然自杀了,你们认为她的死因真是她本人想不开,跳河寻了短见。”
“苏臣,你怎么问起这个事情?”许久之后,一个男知青终于开口。
“我今天早晨被何孝金打了,才想起这件事,我还听说黄小雅的死因并非是跳河自杀,而是被何孝金掐死的,后将将其扔进河里,伪造成黄小雅跳河自杀的假象。”
苏臣的话并没有引起几人的震惊,他们放下碗筷,低头不语,其中还有一个女知青哽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