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开。”推开少年,想起外面的怪音,把被子敞开,示意宋衔青上床。
少年最爱得寸进尺,老婆邀请,没有拒绝的道理,上床握住小手放胸口,他知道老婆不好意思,所以自己拉着他的手,上下游移。
灯芯每次碰到肌肉,眼睛都会一亮一亮再一亮。
想到自己要问什么,咳嗽:“今晚能不能把鬼抓了?”
宋衔青:“不怕了?”
灯芯:“怕。”
宋衔青松开少年手,将人抱紧,压在床面:“怕就不抓,睡觉。”
灯芯:“抓,抓了就不怕了,我们一起抓。”
宋衔青拽着被子裹紧,把灯芯压身下,脑袋一个劲的往他脖子拱,哀怨道:“想赶我走?”
少年胡子长得特别快,必须每天一刮,晚上就有点胡茬了,蹭在皮肤上戳人,灯芯只能靠撇头躲,痒的他想挠,闹腾的说话都有点喘。
“又没让你走,不抓我不安心,看看什么东西在搞鬼。”
宋衔青担心抓了南玉变脸,不让自己陪睡了,蹭着老婆软白细颈,又吸又咬:“好,我想do你。”
南玉:“等我任期结束。”
宋衔青表情瞬间垮了,苦哈哈的撒娇:“我不是京圈禁欲霸总,咱们黔圈血气方刚,太久了,忍不了。”
肉天天在眼前晃。
因为喜欢,他忍,忍一天两天一个月两个月,撑死忍半年,哪天忍不住就把人强办了,他不是忍者神龟,现在就想办了。
要不是怕灯芯生气,现在的小玉老婆应该被绑住双脚,跟胳膊捆在一起,任他蹂躏摆弄。
越想心脏跳的越快。
小宋青也欢快蹦跶。
灯芯不乐意,虽然被撩拨的也有一点感觉,但他目前不想把自己给对方,还有宋衔青这厮,一点都不真诚,要do也行,让他趴着他又不乐意。
“我们认识才几个月?你总要做做做,是不是就为了上床?”
宋衔青:“爱你才想上你宝宝。”亲脸。
南玉:“滚!”
宋衔青:“得嘞。”
说完抱着少年在那两并一起的床上滚了好几圈,南玉被他晃的头都晕了,折腾到深夜,脚步声准时响起,灯芯裹着被子用胳膊戳戳男人。
小声道:“抓鬼。”
宋衔青:“真抓?”
灯芯:“嗯。”
宋衔青想知道又不想知道,从灯芯对他态度来看,小玉老婆翻脸的可能性很大,还没睡够,最近正处于热恋期中的热恋期,舍不得分开。
想知道谁在装神弄鬼的想法也只占20%。
南玉:“你不去我去,万一真有人记得拽我一把。”
掀开被子就要下床,宋衔青知道他害怕,把人拽回了床,身上也没披衣服,提了提下滑的睡裤,直接出去,开门。
也没说观察一下。
南玉被他吓得心口突突。
蹦下床,看到一个扭曲鬼脸,好像是面具…死人白的腿,脚上是一双红高跟鞋,咚的一声,南玉晕了,直挺挺的倒在地板上,摔的那叫一个狠。
真有鬼……
这是他晕倒前的最后想法。
宋衔青揪住装神弄鬼的人,掀了面具,露出一张熟悉的脸,眉头骤锁,松开了女人,跑回去抱住昏迷少年,语气偏冷:
“师父可真有闲心。”
女人细长漂亮的小拇指勾住面具,轻笑出声,“为师帮你,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感恩?”
宋衔青:“好端端的您吓他做什么?”
女人踩着细长高跟,一步一步走来,在灯芯面前停,蹲下来,纤长手指挑起少年下颚,仔细端看,长得确实漂亮,不怪宋衔青喜欢,她看着也喜欢。
“不吓他,我的小徒弟怎么这么快就能拥美人入怀,嗯?”
舌尖轻舔红唇,修剪的漂亮指甲与玉手相得益彰,轻轻拍了下宋衔青的脸,满脸宠溺,明明看着不大,偏偏给人一种慈母感。
宋衔青是她破格,唯一的弟子。
天生驭蛊圣体。
女人年过30,保养得当,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身材火辣,容貌娇艳,肤色也不是死人白,腿是被她涂了白粉,就因为太过风情万种,当年她那批选圣女,大祭司压根不考虑。
寨子里有些老人说她像勾栏瓦舍出来的,神庙不可亵渎,她坐不起那个位置。
女人制蛊天赋也是拔尖。
大祭司当年想留她,女人脾气硬,既然嫌弃,就不要既要又要。
离开神庙,她依旧玩蛊,更喜欢给别人下蛊。
前几年寨子出了不少事。
上百名男人中蛊无解,多数留下终身病体,需要常年吃药,药还必须得从女人那拿,否则就会暴毙而亡,其中有不少在寨里,或者父辈在寨里举足轻重的,以至于大家出钱买药就是不敢动。
怕女人死了,或者蹲大牢。
没人给他们药。
女人在寨里风评极差,以前骂她风骚狐狸,现在骂她蛇蝎心肠,中蛊男人都是心术不正,惦记戚雪。
寨子里却全是骂女人长了一张妖媚脸。
勾引她们家男人。
明明是男人先动了心思,脏水却全泼在无辜人身上,就因为她长了一张人间少有的艳脸,骂到最后,男人美美隐身,戚雪遗臭数年。
至今旁人提到她,还都是嫌弃,厌恶,恐惧。
心态再好,天天被别人用异样眼光看待也受不了,换个山头,盖了一间小竹屋,‘捡’了个小徒弟,没事养养鸟,养养虫,养养鸡鸭鹅猪,再种点小菜,日子可美了。
戚雪一直在北山。
最近听说徒弟有了心上人。
她想来看看。
没露面,暗地里观察了几天,发现自家徒弟不行,太没用了,小小助攻一把。
小家伙真能扛,怕的要命,还硬生生忍了几天,等小徒弟上门才提,也不说主动去找。
戚雪都怀疑宋衔青如果不来,他还是边怕边熬。
宋衔青跟戚雪的关系,除了师徒俩没旁人知道,族长也不知道。
“他胆子小,您这么吓,以后要是知道不得跟我闹别扭?”
把人抱回床,盖好被子,他自己拿上外套穿好,当老师面还是要点脸的,跟戚雪出去聊。
“怕什么,你又不知道。”
“我知不知道不重要,我老婆多想,今天让我抓‘鬼’,明天可能就要把我赶出家门了。”说着叹气。
可能是因为南玉没给他十足安全感,让宋衔青总觉得自己就是个陪睡工具人,有用的时候暖暖被窝,没用就踢开了。
戚雪:“赶你走你就走,过几天我再来。”
宋衔青摇头:“算了,别吓他了。”
戚雪笑了,她没化妆,脸却有种全妆感,笑起来像极了百花盛开,“跟我说说,到底因为什么?”
宋衔青:“他不让我过火,也不想在寨子里生活,他说过,等下一任圣子接他班,就会离开苗疆,所以不太想找寨里人。”
别人没法共情南玉,戚雪能。
那群人都是以己方的利益为利益。
选中他们觉得合适的人,天赋不是最重要,圣子这个神职可要可不要,毕竟他们从来都是托举那边,不过那边也有许多内幕。
很多事都很难说。
“你真笨,听过日久生情吗?”
宋衔青:“他不让我做。”
戚雪:“……”
一巴掌打在少年脑袋上,“谁跟你说那个日了,相处!相处!你怎么满脑子黄色废料?怪不得人家不放心。”
宋衔青随意划拉一下后脑勺,委屈道:“我没有。”
戚雪传授她从书上得出的结论:
“好好处,你厨艺不是挺好?以后天天给人家做饭,把胃养刁,最好弄一样他最爱吃的,一周做一次,让那小孩回味无穷,离不开你,家里卫生也要一把抓,吃水果有核剔核,切块,没核去皮,静养着,面面俱到,把人养的只能依赖你,离了你就活不下去。”
师父至今未婚,连男人手都没牵过,他怎么知道这些?靠谱吗?
“师父有了喜欢的人?”
戚雪又给了他一巴掌:“我在给你出主意,你乱说什么?”
宋衔青:“……”
眼看时间不早,戚雪从椅子上起来,打了个哈欠:“女人过三十,皮肤容易松弛,真是的,耽误我睡美容觉,对了,暂时住隔壁,有事没事别找我,不想见人。”
因为毒虫的缘故,南玉住的地方偏,也没邻居,戚雪最近都住隔壁仓库,里面全是毒虫,虽然是灯芯养的,但它们很怕戚雪身上的气味,哪怕睡在虫窝,也没虫敢往女人身上爬。
仓库分上下两层。
戚雪住楼上,采光好,没湿气。
平时南玉要毒虫都是从楼下拿,不上二楼,也就没发现戚雪,宋衔青想查,有很多办法,说他没私心,鬼都不信。
“那您明晚还来吗?小玉让我抓鬼,明天怎么解释?”
戚雪摆摆手,神态懒散悠闲:“他看见我了,你就说有冤魂,不过别怕,我不会伤害他。”
宋衔青:“非科学的事我都不信。”
戚雪:“你懂什么,科学的尽头是玄学,我们养一些蛊能用科学解释?”
宋衔青点头,收拾好一切,把戚雪送出去,回去抱着昏迷老婆睡觉,手指在少年鼻翼下探了探呼吸,抱了一晚上。
南玉第二天十一点才醒。
醒来想起昨晚的鬼脸,当天就发了场高烧。
也没来得及问宋衔青有没有事。
裹着被子打寒颤,宋衔青做好饭准备喊小玉老婆起床吃饭,摸到滚烫的温度,心一咯噔,赶紧把人抱去卫生室,打了退烧针。
躺在医馆病房,宋衔青忙前忙后的伺候着,坐床沿,问:“哥哥要不要吃点东西?”
南玉脑袋疼,没胃口。
“昨晚……”
宋衔青拉起隔帘,牵住小手握着:“对不起,是我师父,她见我追不上你着急,也没跟我商量,就跑家里吓你,别害怕,没有那个东西,我待会跟我师父说让她回去,对不起。”
愧疚道歉,低头想亲亲小玉老婆。
少年把头撇开了。
宋衔青慌了,以为南玉怪自己,灯芯咳嗽,胳膊都没什么力气了,还是伸手推了推人,虚弱道:“我感冒了,别把你传染上,离我远点。”
宋衔青:“我知道错了,我代我师父向你道歉,别生气好不好?”
紧紧握着少年的手,生怕他再次撇开。
灯芯咳嗽,感觉好像应该要生气,可知道真相又没那么生气,身体难受,不想想那么多,道:“头好疼…”
宋衔青替他揉额,捏肩,哪里不舒服捏哪里,午饭吃不下,晚上回去煮了点面,从诊所拿了药,南玉回家养着。
躺在床上,卧室门被敲响。
灯芯皱眉,干嘛,知道自己做错事,现在进门都得敲了?
声音沙哑:“敲什么?进来不就行了。”
他以为是宋衔青,因为除了他也没旁人。
锁孔拧动,女人踩着高跟鞋进来,一身红色刺绣旗袍,将那蜂腰翘臀的好身材展露出,肤色玉白,五官明艳大气,鬓角留了两缕碎发,风一吹,哪怕在那站着,也是人间少有的绝色尤物。
看着大美女,南玉心都漏了半拍。
就像当时他见宋衔青第一面一样。
惊艳过后就剩疑惑了。
自己不认识她啊。
刚想拖着病体起来,戚雪笑踩高跟来到床边停下,弯腰按住少年欲动的肩膀。
“不好意思哦宝宝,吓着你了,衔青跟我说把你吓病了,真的很抱歉。”
啊?
啊?
不会吧?这是宋衔青…师父?
南玉震惊。
女人看起来只有二十多岁,年轻漂亮,他印象中的师父应该是类似大祭司的年纪,不说七老八十,也得四五十,这,这也太年轻了,说是宋衔青妹妹都有人信。
宋衔青端着鸡蛋面上来。
就见戚雪跟南玉离的非常近,他师父的魅力,没有几个男人能忍住,这要不是师父,宋衔青是忍不了一点。
他拒绝除自己以外所有人,靠近他的小玉老婆。
可就算师父,他也忍不了多久。
走过去,强硬插在两人中间,把女人挤开了,面碗放床头柜上,拽过左边枕头,垫在少年背后,把人扶起来,想要喂他吃面。
南玉轻轻扯了扯他衣袖,用眼神示意宋衔青戚雪在。
少年没看女人一眼,跟老婆解释:“这是我师父,叫戚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