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玉摇头，说：“他是赌鬼，把房子输没了，妈妈化疗吃药没钱，我出来打工。”
    裴寂不想猜心思试探，直接问，“哥，你靠什么赚钱？我查过，这房子是你名下。”
    “你查我？”
    裴寂也是怕他生气的，牵住南玉手晃，撒娇，茶茶且委屈地说：“就是随便查查，哥哥不会生我气吧？”
    没有生气。
    南玉就像个局外人，除了性格被圈住，在对待某些事件上很冷漠，查就查，没什么大不了。
    “哦。”
    “哥哥不生气吧？”
    “不生气。”
    裴寂抱住南玉贴贴蹭蹭，“我就知道哥哥最好了~”
    南玉喜欢裴寂蹭，也喜欢他撒娇，他一夹，自己心情就好。
    “那哥哥钱哪来的？”抱着青年，下颚抵在南玉肩膀，因为身高问题他得弯着腰，特别黏人。
    “一定要说吗？”
    “你不想说吗？”
    “说了你不信。”
    “变出来的？”裴寂笑。
    “王八吐出来的。”
    “王八？”
    【你才王八！】系统跳脚，怒骂南玉，跟着又转身，屁股朝宿主，脸朝裴寂【你也是王八！你们全家都是王八！】
    转过去【我是金龟！臭宿主，你再这样我就不理你了！】
    小灯芯分不清乌龟王八。
    见对方生气，他说：“对不起。”
    金王八的火气直线下降，刚骂完拉不下脸，傲娇的哼了声，挪着爪子离开。
    裴寂见自家哥哥盯着某个方向道歉，有些毛毛的搓了搓胳膊，“宝宝，你干嘛呢？”
    “王八生气了，向它道歉。”
    “啊？”
    “嗯嗯。”
    “为什么道歉？”
    “他叫金龟，我喊他王八。”
    “呃…哥，你养…小鬼了？”虽说是封建迷信，可真有人养，裴寂见过，加上南玉本身就有心理疾病，哪种情况还真不好说。
    “没啊，王八，我就养了它，你应该看不见。”
    “为什么看不见？”
    “就是看不见。”
    裴寂眼神复杂，“哥哥，除了金龟，你还能看见什么？”
    南玉：“嗯？你啊。”
    裴寂：“不是哥，比如魂体什么，能看见吗？”
    南玉：“鬼？”
    裴寂点头。
    南玉摇头。
    裴寂：“你怎么能看见金龟，它……”顿了顿，“怎么吐钱？”
    也不是非得打破砂锅问到底。
    主要南玉突然给他来这么一下。
    有点。。。
    一起住了这么久，他一直认为小玉哥就话少孤僻，不爱出门，哪知道还养了个看不见的玩意儿，多少吓人了。
    “我的**（系统）啊。”世界自动把他的话屏蔽了，南玉：？
    “我的**（系统）。”南玉：……
    “世界把我话屏蔽了，你好像听不见。”
    裴寂把手机递给他，“可以写吗哥哥。”
    推，倔驴摇头，又摸了摸肚子，“饿了。”
    裴寂只好去注意粥了。
    心里一直惦搁着。
    去揭砂锅盖的时候，不带隔热手套，心不在焉直接被烫了，条件反射缩手，倒抽凉气，南玉立马跑过去，抓着他的手走到水池旁冲洗。
    三分钟过去水流还在冲。
    裴寂心口暖暖的，说：“没事哥哥，已经不疼了。”
    南玉没看少年，语气可严肃了，“要冲半个小时，不然起泡，疼。”
    被烫伤要冲半小时凉水还是裴寂告诉他的。
    “不会哥哥，碰上我就拿开了，不会起泡，你让我把火关了吧，煮太熟一会该不好吃了。”
    南玉自己过去关火，不让裴寂动，非要他冲，水流调小，冲了半小时，小尾巴又嘚嘚嘚跑去拿烫伤膏，拽着手，小心翼翼的抹着。
    跟着用纱布包好，可仔细了。
    裴寂满眼爱意地望着南玉，手早就不疼了，冲了半小时，连红都消了，哥哥关心，他喜欢。
    耽误来耽误去，粥差不多也温了。
    南玉盛了一碗喂裴寂。
    裴寂还是想问：“哥哥，钱？”
    南玉：“金王八吐的。”
    裴寂：“哪来的金王八？”
    南玉：“**（系统）”
    每次说那两字就会被屏蔽，南玉耳边都能听见消音的声音，皱眉，“**（系统）”
    “**（系统）”
    “**（系统）”
    “**（系统）”
    “**（系统）”
    “**（系统）”
    “**（系统）”
    “**（系统）”
    南玉急眼了，像是跟天道杠上一样，“**（系统）”“**（系统）”“**（系统）”“**（系统）”说了快一个小时，在裴寂视角里都是他的欲言又止。
    情绪再稳定，一旦倔上了，南玉头顶也得气冒烟，看裴寂也不爽了，干嘛非得问！
    一拳揍裴寂眼睛，揍出个单边熊猫眼。
    少年懵了。
    “………………”
    南玉一时气急上头。
    手上力道没轻没重。
    裴寂眼角很快出现淤青，看来是打重了，南玉又开始后悔，咽了咽口水，像个犯错的小孩，揪着衣摆两边，低头认错。
    “对，对不起。”声音都吓哽咽了。
    裴寂不知道老婆为什么揍他，但老婆揍一定有老婆道理。
    打完人还把自己吓哭了。
    哎呦呦。
    伸出胳膊将人揽怀里，哄着说：“没事不疼，怎么还哭鼻子了？”
    不哄就已经哽咽了，一哄想到天道不让他说话，委屈的不行，又把弟弟揍成熊猫眼，愧疚，双重buff叠加，抱着人就呜呜的哭。
    “不想说不说了，我错了不问了。”
    南玉晚上都没怎么吃，天道屏蔽把他给气饱了。
    裴寂挨了揍，还要从晚哄到深夜。
    怪他多嘴。
    把哥哥气成这样。
    旧伤未消又添新伤，这下得好好养了，白天有课上课，墨镜口罩戴的严实，中午晚上陪哥哥。
    南玉最近也有学着做饭。
    周三周四裴寂都得十二点多才回，少年翘过几次课，南玉跟他生气，后面就晚了。
    下午第一节又有课，南玉心疼他赶时间。
    于是就自己学着，努力让菜品色香味俱全。
    可惜，他对做饭好像没什么天赋。
    仅仅只是能吃。
    “哥，回去看咱妈吗？”
    南玉一愣，“你要回去？”低落，垂眸，“一会记得回来。”
    摸摸裴寂脑袋，又跟着抬头在他唇边亲了一小口。
    还好两边离得近，弟弟也就去一会就会回来，南玉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