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放亮的时候，我们所有人已经在岗位上坚守了整整一个晚上裁员事件总算是峰回路转，网民的注意力已经转移到了mt现任高管木马事件上来了。
    而与此同时，gd公司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舆论压力。不仅是网，民包括同行在内，都对gd利用木马间谍低价收购mt的作为提出了不同的质疑和批评。甚至有人把它和当年微软将视窗软件捆绑浏览器销售，最终搞垮网景公司一事相提并论，大谈所谓的阴谋论。一时间是山雨欲来风满楼，到处都是一派肃杀的气氛。
    不知什么原因，此时此刻的我却情绪高涨，丝毫没有睡意。要不是想到下午还有别的事要做，我此刻还会继续工作下去。在睡了不到五个小时后，我起身去酒店的餐厅吃了点东西，然后就和李振宇戚婕一起开车去了mt公司。
    mt公司门口此刻的场景算是让我们大开眼界。那群即将被裁撤的员工已经是愤怒到了极点，相信他们已经在第一时间看到了那封邮件。这封邮件是田润模仿mt员工的口吻写的，完全就是一篇带着激愤语气的战斗檄。相信只要是个有正常情绪的人看完之后，都难免要怒火中烧怒不可遏。
    一个人不怕被别人利用，因为那说明你还有价值。最可恨的是被利用完却没有任何回报，直接成了一张废牌。这就是夜壶理论，也是职场中人都愤恨的地方。
    看着车窗外面那群堵着公司大门，举着横幅喊着口号，甚至流着热泪的年轻人，我的心里一阵阵的感慨。每个人都想把握住自己的命运，但到头来我们的命运却被牢牢掌控在那些命运不在自己手里的人的手里。这句话尽管绕口，却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看到戚婕的嘴边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我就知道她心里这会一定在想着什么，于是问她是不是有什么事。
    “这下算是给庞凯上了眼药了，过会我给他打个电话。问问他接下来如何收场！”
    我明白戚婕算是找到了庞凯的痛脚，接下去她一定会紧抓不放，直到把庞凯干挺下为止，从而让他再也不敢冒犯她这位直接上司。我对这些于己无关的事情可说是毫无兴趣，眼下我关心的还是张明山如何滚蛋以及mt裁员的事情如何摆平。
    坐在前排的李振宇扭过头来跟我说，集团负责商业安全的高级副总裁斯卡利先生通过保密线路给我打来了越洋电话。我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身边的戚婕，后者很知趣地就直接下了车。我整理了一下情绪，这才从李振宇手里接过了卫星电话。
    “谭，你好，不好意思打扰你了。”斯卡利说话的声音显得有点疲劳，“mt的事情，我想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吧！这事实在有点麻烦，我这样告诉你，邮件上说的事情基本都是真实的。也就是正因为它是真实的，所以这事情才变得很难办。”
    “老板，张明山真是我们gd的木马间谍吗？怎么我一点都不知道？”
    “很多事不要说你不知道，就是我也不是很清楚。情况紧急，我简单给你说一下。”
    接着斯卡利就简明扼要地给我说了一下张明山是如何成为木马，并帮我们低价收购mt的事。一直等到斯卡利说完庞凯此次和张明山接触，并准备让张明山华彩回归之后，这位洋鬼子上司才对我说了接下来的一番话。
    “谭，现在的情况是我们承受了太大的舆论压力。你也知道gd在业界的地位形同于皇室贵族，任何一点点的批评一旦处理不好，就会给我们带来灭顶之灾。”
    我问需要我做些什么，对方说道：“目前的关键是要消除舆论，随后才有相关的公关动作。就想和你商量一下，接下来该怎么做。这事情毕竟发生在中国区，你是负责那头的安全策略总监，你的意见最重要。”
    我知道一些奶到了最关键的时刻。首先，我不能让斯卡利对我目前的行动有所觉察。其次我的确是要借此机会除掉张明山，但是这句话不能由我的嘴里说出去。
    想清楚这些，我小心翼翼地说道：“老板，我现在也有点乱。因为一直以来我都以为那个所谓的爆料根本就是胡说八道。中国人说清者自清，既然是这样我们就保持沉默就可以了。”说到这里我故意顿了一下，“但是目前风云突变，因此我们的策略必须要改变一下。”
    斯卡利问我该怎么改变，我说道：“如果张明山先生确实是我们的木马，那后续的事情就得从他的身上着眼才能解决。张先生是gd的功臣，没有他当年的忍辱负重就没有今天的gd，我们是不能随意放弃他们的。”
    果然，斯卡利随即就中招，就听他说道：“话也不能这样说。很多事情一旦存在的环境发生了变化，相应的后续都会有变化。作为职业经理人，我们最需要做的是保证公司的利益。只有公司的利益得到了保证，我们个人利益才能得到保证。”
    我知道这距离最后我想要的结果还差临门一脚，越是到了这个地步我会越小心。
    “我明白老板您的意思，不过我还是觉得不太好。如果这个消息传出去的话，以后还有有谁会给我们gd卖命呢？”
    “谭，你就是心软，这可不好。不像你的风格，对于你的职位而言也不合适。你们中国人有一样东西很值得我们西方人学习，那就是为了大我而牺牲小我。”听我嗯了一声，斯卡利继续说道：“现在gd就是大我，而张则是小我。所以到了牺牲他这个小我的时候了。当然我们一定会给他一些补偿，起码让他不虚此行。”
    我最后问这个消息由谁去告知张明山本人，斯卡利说听我的意见。我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就说出了庞凯的名字，理由是他既然一直和张明山接触，那就干脆接触到底吧！在征得斯卡利同意之后，我才挂掉了电话，并且立刻把这两个消息通知了李云龙和戚婕。至此，裁员事件终于进展到了一个令我们满意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