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龙的再次出现让我又惊又喜。惊的是，此公到底还有多少见不得光的事情是我还不知道的。喜的是，李云龙的现身可以较好的解答一个，那就是李云龙为什么会派我来亲自处理mt的裁员，现在看来这里面有一段令人回味长久的故事。
    此时，雕刻时光里的人已经很少了，这个套间里面只有我们四个人。我让李振宇长话短说地介绍一下，就见他拿过茶杯喝了整整一杯茶，喘了几口气之后说道。
    “当时张明山负责的是卓异手机系统的高端研发，据说取得了相当的成就。很多人认为如果没有张明山，就不会有后来卓异战略同盟。所以公司内部一度传闻，他会被调往总部担任负责卓异系统的事业部总经理，甚至于是副总裁。”
    卓异系统是当今世界最知名的手机系统之一，是当年gd花费大价钱从一家小公司收购过来的。不过这钱倒也没白花，通过卓异系统及其战略同盟，gd笼络了世界上很多优秀的科技公司，光是每年身上收取的专利费用都是个天文数字。
    “同一时段，李总也通过猎头进入集团总部。当时副总裁的职位只有一个，所以二人中只能有一位胜出。当然我们知道的结果是，最后得到这个高位的是李总。”
    我问李振宇，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不可为外人道的隐情？。李振宇嘿嘿一笑，答道：“确实有，我费了好大力气才从香港那边打听出来的。据说当时集团董事们真正看中的是张明山，但在投票的最后一刻，爆出了他收受卓异战略同盟成员高额回扣的丑闻，于是这个位置最终与张明山失之交臂。”
    我又问这个指控是否有坚实的证据，就见李振宇摇头说道：“没有证据，只有传闻，但这就够了。在gd这样的大公司里，最可怕的就是空穴来风，越是没有证据就越像回事。这样的妖风只要刮上个两三回，就能把任何人都给彻底吹倒。”
    接下来已然无需多言，时机如此之寸足够让人浮想联翩。是个人都会怀疑这一切是李云龙所为，换成我也会是这样，毕竟整件事情最大的获益者是李云龙。
    但这样一来反而让人更加疑惑了。第一，究竟他们两人之间的过节有多深，深到李云龙连裁员都会如此担心张明山，以至于会把我派过来监视他。其次这个张明山的职业生涯也过于戏剧化了，跑了一圈还是回到了gd旗下，怎么看怎么蹊跷。
    尽管如此，我还是决定先把这两个疑问放到一边，等盯完了张明山和庞凯之后再慢慢打算。接下来我们离开了雕刻时光，开着一辆租来的商务车，按照事先确认的地址寻了过去。这地方还真不好找，差不多花了一小时的时间才抵达。
    这是一间装修很古朴的四合院，和周围的环境形成了很大的反差。如果不是事先通过网络查询得知，这里是一家档次很不错的晚茶馆的话，我甚至会怀疑自己走错了地方。门口的车子不算多，但绝对都是豪车。看来能够到这里来消费的人是要有点勇气的，不然很可能就会在买单的时候当场出丑。
    我们四个人在一位女咨客的带领下走进了大厅。现在这会儿吃饭的人不多，偶有几个也都是在低声细语。大厅里响动着江南丝竹乐，让人听了感到心旷神怡。李振宇挑了一个角落的地方坐下，点了堆吃的东西和四杯清茶，侍者随即恭敬离去。
    “你点这么多东西，也不怕撑死。我就奇了怪了，怎么一到了江南你就胃口如此大开？”我低声埋怨道：“不要忘记我们此行的真实目的，要是耽误了正事，回去之后你我都没有好果子吃。”
    李振宇嗨了一声道：“老板，盯人和吃饭是可以并行不悖的嘛！边享受美食边盯着那两个家伙，这才叫生活。南方的美食可是北方没法比的，真的太好吃了。”
    话音刚落，侍者就带着两个服务生推着餐车走了过来。一阵忙碌之后，我们面前的桌子上就堆满了各种江南美食小吃。侍者给我们倒好了茶，又说了一句“慢用”，就再次恭恭敬敬地离开了。
    十分钟后，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我们的视线里。只见庞凯也在一个女咨客的带领下走了进来。不过他并没有四下张望而是径自走到了我们对面的一张桌子边坐下。此时我们才发现，原来那张桌子上早就坐着一个人。只是因为他一直背对着我们，所以一开始并没有发觉。
    我们和庞凯之间隔着大约三张桌子，而这三张桌子边的客人恰好能够遮挡住庞凯直视的视线。我对着小凯和田润使了个眼色，他们两个就按照原定的计划，开始使用仪器监听起庞凯和张明山的对话。
    我们四个人的耳朵里面都带着耳机，所以虽然庞凯和张明山的说话声音很小，但是我们还是听的非常清楚。
    “这次mt的裁员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手机尽管曾经是世界手机的领头羊，但是今时不同往日。今天的mt真的是脱毛的凤凰不如鸡。”庞凯很用力地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我知道张总在mt的员工心里面有很高的地位，所以我希望这次裁员能得到您的鼎力支持。”
    我清晰地听到张明山奸笑了两声，然后说道：“鼎力相助？你要我鼎力相助gd吗？庞总应该知道我当初是从gd出来的，说的不好听一点，我是灰溜溜地被gd赶出来的。你觉得我现在会调转枪口背叛自己人，而站到敌人的阵营吗？”
    “张总我觉得你的判断有误。你当年确实离开了gd加盟了mt，但是去年mt已经被我们gd全资收购了。换句话说你现在也是我们gd的员工，所以你把我们划入敌营是不对的。一个职业经理人可不能站错队，那是相当危险的。”
    张明山笑道：“是啊，这个圈子真是太小了。当初以为从gd出来就算是一了百了了，可是没有想到万水千山总是情，没有gd就不行，转了一圈我还是回到gd了。要我说就都别装了，其实你们gd收购mt的真实目的是什么，别人可能不知道，但是我却清楚地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