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月楼看着远方,“没事,一个毒瘟还不能把他们怎么样。三日后,我们出兵。”
“啊!不是说十五日后吗?”
有一副将发问。
“我想了想,担心蛮荒去搬救兵,所以三日后出兵。尽早将战线推进到荒城。”
方雷贺低声提醒姜月楼,“将帅,朝令夕改怕是不好。”
姜月楼神秘一笑,“没事,要的就是朝令夕改。要不是药库那边赶制不出那么解药囊,我还想明日出兵 ”
“传令,三日后午时出兵,众将点兵,我亲自率军攻打对面蛮荒大营。”
姜月楼没有穿战甲,身形单薄,可她看着一点都不弱。
黄兴和项戬追着姜月楼来到主帐,结界落下时,黄兴马上问,“将帅真要亲自出兵。”
“对面不强,打得就是猝不及防。”
说着,姜月楼在拿起边上的纸笔,“我今日偷偷去见窦疑了,他身边的少年有问题,盯死他。”
“将帅是说子厚,每次我去找窦时都能看见他的身影,可他是窦疑捡回来的,他灵海空荡,不能修炼,是个再简单不过的少年了。”
姜月楼笔下已经画好了小少年的画像,“我今日去见窦疑,满大营的人都没发现我,就他发现了,他一定不简单。”
黄兴狐疑,“会不会是您看错了。”
“绝无可能,我看到他眼底的小情绪了。”姜月楼坚信自己的想法。
她继续道:“我探过他的灵海和识海,没什么问题,关键就在于没问题。再冷漠绝情的人都会有情绪起伏,而那个少年外面憨厚老实,他的识海竟能做到一成不变 ”
“神凰。”姜月楼一唤神凰,他马上出现,“你战力最强,你去盯着那个叫子厚的少年,一旦发现异样,当场诛杀。”
黄兴有些不赞同,“将帅,这样不经调查就这样钉死一个人,万一子厚他不是,若错伤,那……”
姜月楼往画像上滴了一滴墨,墨水氲开,画像上多了一块黑点,就像姜月楼绝美容颜下心里的那块缺陷。
美人平静的很,她淡淡道:“宁可错杀,不可放过,他一定有问题。”
“将帅,您这样与那蛮荒所用手段有何区别。”
姜月楼抬眸看黄兴,眼睛里流露出震惊。
黄兴话一出口,才觉不妥。
黄兴行礼致歉,“将帅,抱歉,我……失态了。但是子厚确实是个很好的少年。”
姜月楼道:“黄兴,我以为你最是冷静理智,却被一个少年迷了眼睛,你可知旁观者清,当局者迷这句话。和不和蛮荒一样我不在乎,我要的是以最小的代价带你们赢得战争的胜利。”
“是”黄兴自知自己说错话了,他一脸歉疚。
姜月楼不管这些,她拿出军营布防图,开始分配战力,“你们去休息吧!明日一早我会将战略布局给你们。”
黄兴想赔罪,“将帅要不我留下来帮你吧?”
姜月楼没有拒绝,因为有没有黄兴都一样,她已经将北境军的情况都吃透了。
“随你。”
姜月楼很冷淡。
项戬那个大冰块就从始至终就坐在下面,一句话也不说。
整整一夜,主帐里的灯亮了一夜,气氛很怪,一个冷傲不说话,一个想指点姜月楼,忙来忙去结果姜月楼什么都知道。
不出一个时辰,姜月楼把所有事情都安排的明明白白,但姜月楼却没有立即让黄兴他们离开。
天亮之时,姜月楼把整理好的两份战术递给黄兴,她首先递给黄兴一份,嘱托道:“这份战术要让所有副将都知道,但是上战场的时候要让每一个副将告诉他们的兵,战术不重要,战场上听从战鼓声。”
她又递了一份给黄兴,“这份你、项戬还有窦疑记在心中,看了之后立马销毁,我对窦疑那鲁莽的性子不放心,你要盯着他背下来,然后当着你的面烧掉。”
子厚每天都见窦疑发火,出兵前的那天晚上,子厚进窦疑的营帐,就见到了一个蓄满胡须的颓废男人。
窦疑双目通红,他坐在床榻边,眼神异常坚定,子厚如同前面两日一样小心的收拾营帐。
窦疑缓缓道:“子厚,你说这个大帅我不做了又如何。”
少年马上惊恐的跪下去,他昨日在那些副将面前随便提了一嘴,那些人就蠢笨的去鼓动窦疑。果然是一群没脑子的蠢东西,没有信任基础的上下级关系怎么能维持住呢?
以窦疑的性子不会背叛雪榆大陆,可让窦疑离开北境军也是算是斩掉了北境军的一只手臂。
窦疑走了之后,短时间内没人能调动第二军,就算能,第二军将士对姜月楼这个主帅失去基础的信任,士气也不会太高,这样的一支军队上了战场也起不到多大作用。
他之前一直想办法破坏窦疑与原北境军统帅的关系,试图分离北境军,分散他们的战力。
可他们之间的信任坚不可摧,他又无法表现的太明显,他就只好在北境军合围的路上安排高手截杀原北境军统帅。
他又悄悄改了嘉兰城的阵法防御图,使蛮荒军直接降临嘉兰城,让留下守城的第二军无法驰援。
子厚跪着良久,才听见窦疑郁闷道:“将帅死了,没人再包容我这脾气,这大帅当的着实是憋屈。”
窦疑转问子厚,“子厚,你说我是不是该走了,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子厚有些怀疑,虽然窦疑鲁莽,可他不会在大战前夕向姜月楼说出自己的想法,动摇军心。
随即,他听见窦疑失落道:“算了,还是等到大战过后再说吧!我这个时候去提,怕是会动摇军心。”
窦疑看向地上跪趴趴着,抖得厉害的小少年,心中还是有些不相信。
开战那天,窦疑手下一半以上的副将罢战。
原来,不知是谁走漏了窦疑要离开的风声,第二军有许多副将闹了起来。
子厚本以为姜月楼不会再出兵,可他想不到,姜月楼还是出兵了。
他看着演武场场上的八万人离开,他想不通,姜月楼究竟是艺高人胆大还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子厚突然面色一变,他想到了一种可能。
躲在暗处的他正准备离开,一把蓝色的剑朝他刺来。
他对面的高大男人握住回旋的剑,漫不经心的看着他说道:“哟!不是没修为吗?怎么还能躲开我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