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就有人问,“姜月楼,你是昨日闯天碑的那个姜月楼吗?”
“是啊是啊!”
众人一脸期待。
姜月楼点头,众学子格外激动,但也有人神色复杂。
马上又有人问,“你以前是冰凰神族少主,那你是因为什么被废的啊!”
姜月楼依旧神色自若,果然,看人这方面,她还是差了一大截,官宦之家的子弟能有多天真无邪。
这不正是戳着她的心窝子问吗?
不过,她倒是不在意,她只负责教,学不学的会全看他们自己,毕竟他们和她没多大牵扯。
“问完了就上课。”
“欸,别啊!美人先生,我们还没问完呢?”
众人在起哄,包括但不限于大部分人。
姜月楼突然不想教了,所幸,这时间短。
姜月楼抬眸,清冷沉寂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戏弄。
她放下手中的剑谱,“既然你们这么有活力,那就都去演武场练练。”
姜月楼也不管众人是何意愿,她自己瞬移消失,她走后,叫她美人先生的那学子挥了挥衣袖,颇为扫兴道:“切,不经逗。”
下一瞬,学室上空突然出现一个空间,毫不留情的将众人拽入空间中。
空间连接演武场,众人从空间中掉出来,一阵鬼哭狼嚎。
姜月楼抬手,蓝色的光浮起,接住落下的学子,但有那么几个人是直接稳稳跳了下来。
演武场上不止乙六班,还有其它两个班,其中一班正是周苦所带的丙十班。
丙十班懒懒散散,周苦看起来并压不住丙十班的学子,与丙十班相比,乙六班也好不哪里去。
有人开始破口大骂,“我靠,你是个神经病吧!”
“脑子长苞了。”
“有病啊!”
面对众学子的谩骂,姜月楼随手变出个椅子坐着,学子抱怨声不止,骂的越来越难听。
姜月楼镇定自若,周苦瞬间移动到姜月楼身边,他道:“这剑道院的学子都是刺头,他们向来不服管教。”
姜月楼问,“他们这样子是怎么进天碑书院的。”
周苦变了椅子,坐在姜月楼旁边。
“这些孩子啊!天赋是真好可以说是在一堆扎堆的天才中选出来。,他们在剑道院呆了很长时间了,但很少得到良师的引导。渐渐的,荒废了他们的天赋。”
姜月楼看向骂人的那些学子,“那他们呢?”
周苦面上有些不好看,“每个班总有那么几截朽木,他们几个捣乱、打架、私斗都不知道发生多少回了,偏偏他们的家族都是不好惹的。多多少少与清尚卿的哥哥有点牵扯,清尚卿自然当睁眼瞎。”
姜月楼:“可我看清尚卿也不是什么遵纪守法的好人。”
周苦:“姜姑娘,实话说,清尚卿除了师德和品性不好之外,还真没犯过事,我们剑道院的院长离开很多年了,他不犯法,也没人能拿他怎样。他那人又是只狡猾的狐狸,这点姜姑娘应该是见识过了。”
姜月楼点头表示赞同,“确实,能屈能伸,他不要脸的程度,是我生平仅见。”
乙六班的学子很快和丙十班的学子搅在一起,聊天的聊天,吐槽的吐槽。
姜月楼问周苦,“周先生介意我帮你管教一下你们班的吗?”
周苦苦笑摇头,“姜姑娘,实不相瞒,那群小崽子修为不怎样,鬼点子却极多,这些年我都不知道被他们戏弄多少次了。”
姜月楼与周苦对视,“周先生看我像是好惹的吗?”
周苦仔细一看,坚定点头。
姜月楼:“那周先生可就看走眼了。”
说罢,姜月楼朝众人道:“既然丙十班的学子和乙六班的学子这么投缘,那不妨就一起练练剑。”
此言无疑是引起众怒,这些少年少女家中有权有势,心高气傲,才不管姜月楼是谁,以他们的身份背景,就算不上进,家里也能养得起他们。
众人纷纷反对,有人胆子大极了,对着姜月楼贴脸开大。
“不就昨日闯了个破天碑吗!这么嚣张。”
“一个被冰凰神族废掉的少主居然在这儿耀武扬威。”
……
任他们如何骂,姜月楼转头问周苦,“周先生,我在天碑书院的名声也这么差的吗?”
周苦:“姜姑娘不必在意那些流言蜚语,那不过是愚者的发言。所谓好事不出门恶事传千里就是这个意思。”
姜月楼眼神坚定看着周苦,周苦点头,“自你回来以后,以往的旧事不知被谁翻了出来,一夜之间传遍数个城区,天碑书院的众学子都将你当作饭后谈资。”
姜月楼听完后不怒反笑,“哼哼。”
周苦急忙安慰姜月楼,“姜姑娘,你不必在意那些流言,世人皆苛求你完美,可世间本就有缺陷,又何来完美。他们从不刻意去了解真相,只相信他人口中之言,他们又岂知一句一句恶言堆起来就成了千万句恶言,这些恶言宛如利剑,狠狠的中伤他人。”
姜月楼摇头,“我没有生气,我只是想知道他们如何说我的。”
周苦犹豫,姜月楼手中不知何时多了瓶酒,周苦叹了口气,“姜姑娘当真要听。”
“是啊!我平常都不怎么出门,所以可好奇外面怎么评价我的。”
美人神色淡淡,她漫不经心的拿着精致漂亮的酒壶。
美人歪头看着周苦,一头微微弯曲的乌发堆落在臂弯间。
周苦在姜月楼身上看到了一股平静的疯感。
周苦在整理语言,更准确的来说,他在美化那些语言。
怎样才能让面前的这个年纪不大却几经风霜的孩子不那么难过。
突然,有人朝姜月楼丢来什么东西。
还接近姜月楼,那东西突然爆裂,冰晶花四散,红色的浆汁爆出,在天空中开出一朵花,美的让人晃眼。
姜月楼眼睛里闪过一丝杀意,与此同时,演武场四周同时发生爆炸,石墩子不知道为何,全部爆裂,就像那红果一样。
杀气卷着寒气,立刻将演武场包围,剑道院像坠入冰窟一样,无论是室内还是室外,到处溢着森冷的寒气。
清尚卿坐在自己的公务室里疗伤,突然冒出来的寒气让他打了个喷嚏,他脸色一变,骂道:“哪个狗崽子惹到那个煞神了。”
那可是连他都不敢惹的人……
论身份,人家就算是被废了在族树上也是有名的;论地位,人家现在是天丹阁阁,主、不足十万岁就留名天碑者;论实力,界主境,随手便能秒杀如今的剑道院;论脾气,那可是族内第一叛逆,叫她往东她偏往西,叫她救人她偏杀人的主啊!
那个狗崽子惹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