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二第一轮次的比赛结束得很迅速。
这其实也很正常,瑶二不过才入宗两年,能提着剑比划比划都不错了,其他人倒是也没对瑶二的修士有什么太大期待。
还是自家小孩子打比赛,这不跟过家家一样闹着玩儿吗。
顾迟晚将赛事分组摊开,粗略计算了一下时间。
“这样看的话,我们差不多今天下午就能比完。”
谢槿奚扭头去看闻子都,见他趴在桌上一副“随便吧我已经死了”的样子,没忍住一巴掌拍他脑袋后面。
“死气沉沉的干什么,我还能把你打死了不成。”
闻子都欲哭无泪:“万一呢……”
谢槿奚:……
不等闻子都再磨叽一会儿,一刻钟的休息时间就已经结束了。
内门弟子一敲锣,先前通过的十个人便跟他出去开始第二轮次的比赛。
谢槿奚,闻子都,章驰柔和顾迟晚都排在第二组,此时皆沉默不语地坐在等待区候着。
第二轮次的比赛便结束得稍微有些慢了,差不多半刻钟过去,内门弟子才来叫第二组的人。
闻子都满脸皆是生死看淡不服就干,他站在擂台上,先和谢槿奚互相鞠了一躬,才正式开始比赛。
由于瑶二的还不允许用本命武器,闻子都临上场前便从等待区揪了枚叶片揣怀里。
倒不是武器架上不提供别门的武器,闻子都不用那些音门武器的理由是:他嫌脏。
那些琴啊筝啊的倒也罢了,像他常用的口琴,虽说用清洁术清理过,但嘴对嘴的东西,不用水洗洗他总觉得别扭。
擂台总共就那么大一点儿,闻子都刚把叶片递嘴边上,那厢谢槿奚一抽木剑就直直冲他而来。
闻子都一慌,吹到嘴边的声都破了音,眼见身后退无可退,只好一扭身冲着反方向避去。
他脚步后撤,双唇一抿叶片,迅速飞出四五道音波拦在谢槿奚冲来的方向,音波高低不一,谢槿奚只能矮身躲避,也因此错过了挥剑的时机。
眼见这招得逞,闻子都便一直缩在边边用音波干扰谢槿奚的前进道路,木剑挡不住音波,谢槿奚这会儿还没修出剑气,只得不停躲闪。
谢槿奚本来没打算用燕掠剑法的,着实是闻子都一会这儿吹两下一会那儿吹两下,令人烦不胜烦。
他又恰好逮到闻子都露出的一处破绽,手腕一翻,赶在闻子都下一波音波攻击之前,先用燕掠步近身将他掀翻了下去。
锣声一响,比赛结束。
闻子都趴在地上,还是被谢槿奚跳下擂台扶起来的。
他垂头丧气地进了等待区,碰巧见到了垂头丧气的章驰柔。
两个难兄难弟对视一眼,鼻子一酸,抱一块儿哭去了。
谢槿奚坐下指着那两人:“驰柔被刷下来了?”
陶听竹点头,也是有些可惜的样子:“他被对面那人骗了,那人说章驰柔已经输了,章驰柔问他为什么,他说不信你跳下去看看。”
“然后他就跳下去了?”
陶听竹在谢槿奚不可置信的眼神中缓缓点了点头。
谢槿奚一巴掌糊上自己的脸,感觉教育孩子防骗之路任重而道远。
不过问题不大,有请下一组不管谁最后得了第一都是给他们长脸。
在第二轮次结束后,有资格参赛的就只剩下了谢槿奚,顾迟晚和陶听竹。
场上剩下的大部分都是刀门或者符门的,唯一的独苗苗医门和独苗苗剑门都在他们组,顾迟晚有些紧张,她自知在不使用毒的情况下已经将她的木灵力发挥到极致了。
“大师兄,我…”
她话未说完,就被陶听竹一脸严肃地拍拍肩膀打断了。
“女人,不要说自己不行。”
顾迟晚眨了眨眼,给她逗得耸着肩膀乐。
“就是就是,我和驰柔可把这条未走完的路交给你了。”
闻子都不知道从哪儿窜出来,拍拍顾迟晚的另一边肩。
谢槿奚略有些无奈地打断了他们:“停停停,比个赛跟交代后事一样干什么。”
“你不懂!”闻子都挺胸抬头,胳膊一伸揽着章驰柔,“这叫友情的延续!”
神他妈友情的延续。
谢槿奚真是槽多无口,恰好锣声响起,赶紧拉着顾迟晚出去比赛了。
顾迟晚在第四个轮次被刷了下来,不过看起来状态还可以。据她事后所说,那名刀门弟子也很厉害,修为同她实力相当,她在缠斗中也学到了不少,最后输给他,她觉得值。
瑶二的个人赛越到后面,反而进行的要比前面还快些。
大家基本上都没有很好地规划一番灵力,如果碰上劲敌的话,中间休息的那点儿时间又完全不够他们恢复消耗的灵力,最终形成一个恶性循环,到最后大家剩的灵力就那么一丝了。
于是后面的比赛又变成了提剑互殴,也只有在这种时候,众人才会觉得柳长归让大家统一习剑的想法变得那么伟大。
符门的修士画符都赶不上他们用符的速度,若真不会使剑,估计上场只有被刀门的修士狂追一通的份。
不知锣声响过多少次,外面天色渐晚,众人才听得那锣声混着鼓声齐齐一响,随即是一声拖着嗓子喊的。
“决赛开始——!”
此时,瑶二赛场也只剩下了谢槿奚和陶听竹两人,这俩人在方才四进二的那场比赛里就没回来,如今都从各自歇息的擂台上站起来,换到了决赛的擂台处。
陶听竹手中握着一把木制的宽刀,向前一递,遥遥指着谢槿奚。
“喂,我可说过了,我不会放水的。”
与此同时,擂台上的云朵飞速变幻,最终呈现出一行字。
“谢槿奚,剑门,筑基后期。”
“陶听竹,刀门,筑基后期。”
众人的哗然声被擂台结界隔挡,只见谢槿奚二指一抹剑身,似在安抚不存在的剑灵。
“放心,我也不会放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