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手去拉柜门,却被强烈的灼热感逼退,只得轻挥魔杖打开内壁已被火焰熏得黝黑的衣柜。
有些巫师在练习无杖魔法时,若还不能熟练控制自身魔力,自然会不可避免地造成一系列魔法事故。
眼见厉火愈发壮大起来,我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冲出房门,爬在栏杆上往下看,试图寻找到我或者奥康纳、亦或者墨菲的身影。
天可怜见,也不知道原本安安分分坐在椅子上观礼的墨菲倒了什么大霉,居然莫名其妙被一个从天而降的茶杯砸中头。
他茫然低头看一眼滚落在地的茶杯,然后抬头往上看,跟开出大奖一般地发现了难得一遇的厉火,“……”
这时候的我早跑下楼在藏有密道入口的隔间里等着了。毕竟我也不知道怎么打开密道,只得跟在奥布莱恩后面。然后亲眼看到奥康纳从背后偷袭打晕奥布莱恩,以及我和奥康纳戴上时间转换器的场景。
醒来的奥布莱恩发现奥康纳不见后,变得异常担心起来,“这里的路很复杂,如果迷路就遭了。”
尽管我再三安慰他不要担心,这位非常负责的向导仍旧不死心地带着我在迷宫里寻找奥康纳。我无言地看向手中的五朵百合花,突然觉得心累。
左右为难的我只好消除了奥布莱恩脑海中关于奥康纳的记忆。
等到我带着奥康纳等人……花回到住所时,天空中已然挥洒了点点明星。
因为此次火灾,周边的居民皆向这边聚集来了解情况。这样的条件下,我根本不敢大大咧咧地在外面用变形咒把手里的花变回去。
一脚踏进门,我蓦然与端坐在客厅里看书的里德尔对上视线。
关上门,退后两步,仰头闭目养神片刻。完成这一连串的动作后,我重新推开门。这一次根本不容我切换其他打开方式,里德尔直接把我扯进门按在玄关处的屏风上。
一吻过后,我觉察扶在自己腰上的手开始一路往上游走,赶紧转移对方的注意力:“你今天怎么有空来了?”
拜托,我手上还有五个人……啊不,花呢,初次见面就上演活春宫,是嫌我脸皮还不够薄吗?
我根本不敢直视里德尔的眼睛,只得四处张望家里的装潢。哦莫,原来墙上还有暗纹呢,我一直以为只有十分单调的米黄色腻子……咦,客厅里的吊灯有六个角?
“我接到消息,听说你傻到一头栽进了厉火里,”里德尔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我可不认为厉火有清除你脑子里的芨芨草的能力。”
我抬头瞪着眼前高了我一个头的里德尔,“你是不是有毛病?我活着回来就是被你埋汰的吗?!”
里德尔抓紧我握着花束的手,语意不明地笑道:“送给我的么?”
“做什么春秋大梦,”我没好气地呛他,“我都不知道你会来,还送给你?别太荒谬,滚蛋。”
我呆愣地看着里德尔抢走那一束百合花,紧接着随手从窗户口丢出去,然后把我脚边的咪咪一脚踹出开在门边的兔子洞,并抓起同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芙伊拉丢出窗外,最后利落地拉上窗户。
“不是?鸟你也不放过?”我不可置信地控诉这个疯子的行为,“你别无理取闹行不行?”
“不行,”里德尔恶劣地展颜,“那么,法逻小姐打算奈我何?”
我:“……”呜呜,救我。
翌日,我在凌乱的沙发上爬起来。芙伊拉站在沙发的扶手上歪着头看我,“咕咕?”
修猫头鹰根本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只知道要用无辜的大眼睛盯着你、治愈你。我像死鱼一样将头埋在沙发上。
谢邀,心灵创伤太大,根本治愈不了哈哈。
我该庆幸,被变成百合花的奥康纳几人并不知道在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离谱的事。
不过此事过后,我也确信自己被里德尔监视了。我一出事,他就要跑过来嘲讽我一顿,然后整活我。
8月底,一个意料之外的人造访了我。看着眼前笑意吟吟的老邓头,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我远道而来,可以讨口水喝吧?”
我点头应到,请他进门,又为他倒了一杯茶,“不知道邓布利多教授此次前来有什么交代?”
能让老邓头劳神的事无非就是欧洲魔法界或霍格沃茨的兴亡,况且马上就要到他与格林德沃决斗的当头,如今找上我绝壁是有啥大事交代。
“你认识德里赫·布斯克茨吗?”
我一顿,抬头看一眼脚下的咪咪,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啊,”邓布利多苦恼地摇摇头,“或者说,是博恩斯先生?他告诉沐恩,汤姆在日后会成为一个危险人物。”
“我虽然也怀疑过汤姆,但始终找不到他的破绽。除去孤儿院里的事,如今的汤姆真是一个完美的孩子。可是,人无完人。每次我与汤姆对视,总是感觉脊背发凉。”
邓布利多慈爱地拍一拍落到他手边的芙伊拉,“你是汤姆在学校最亲近的几人之一,可否向我透露什么?”
我在心中思量怎么说才不会扰乱故事线,但想一想,如今的里德尔仰仗重生的好处,事事占尽先机。既然他不遵守游戏规则,我也没必要拘泥于原故事线。
“如布斯克茨先生所言,里德尔的确是一个潜在危险。而且,就如今的形势,他在未来所产生的危害只会大不会小。”我大大方方地直视邓布利多,“不知道教授与沐恩部长有什么打算?”
邓布利多微微一笑,摇头,“汤姆是一条毒蛇。毒蛇为增加扑杀猎物的成功率,常常潜伏在暗处很久,韬光养晦,直到达到自己的目标。汤姆在近几年那样低调行事,绝对在欧洲各处埋下了隐患。”
“沐恩从去年开始就着手清查部里的新老职员,果不其然,顺藤摸瓜之下的发现叫人惊讶。汤姆真是我这几十年来见过的最有才干的学生,只是……太可惜了。未来任重道远,这些事还要看你们年轻人。”
我深谙某些“flag”言论的套路,一听此话当即心头一震,“教授此话怎讲?”
邓布利多拿起放在桌上的帽子顺手扣在自己头上,起身走到门口,“现在不是说这件事的时候——我看得出,你与汤姆绝不会是同一条路上的人。”
我追出门,“如果他还有魂器呢?”
“……”邓布利多以为自己听错了,他回身,神色凝重地看着我,“你们了解’魂器‘的概念吗?”
“不止知道,”我摘下手上的戒指递给邓布利多,“而且他已经成功制作出了几个。”
邓布利多抬手,稳稳接住那枚戒指,但脸上的菜色还是昭示着他的愤懑情绪,“沃伦小姐是他杀的,对吗?我原以为他只是误入歧途,现在看来,分明是从灵魂开始就已经腐烂了。”
我惊讶于老邓头的神速反应,“不单是桃金娘,去年赫普兹巴·史密斯被投毒一案的罪魁祸首也是他。”
“那时候,他不是还在学校……”邓布利多反应过来,“既然他能知道魂器,有在短时间内涉足千里的能力也不奇怪。除此之外,你还知道其它的魂器吗?”
“我知道五件很大可能会成为魂器的东西,但是不确定。”我有点迟疑,怕老邓头在不会成为魂器的东西上浪费精力。在邓布利多鼓励的目光下,我还是脱口而出:“赫奇帕奇的金杯,拉文克劳的冠冕,里德尔的日记本,还有里德尔豢养的蛇,最后一个……是人。”
我总不能说,是弗利蒙特的孙子吧,那可是五十几年之后的事了。
我见邓布利多并没有抓着这一点追问的意思,终是下定决心摊牌了,“教授,你还记得我曾经想要了解布斯巴顿城堡里的时空旅行窗的事吗?”
“我猜你想说,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而且还知道这个世界在日后发生的许多大事,”邓布利多见我尴尬挠脸,重新展颜,“有些事虽然藏头露尾,但我们身处过更高的角度,自然可以探知一二。”
我彻底拜服老邓头的聪明才智。他不亏是众多hp同人文里的穿越者港湾,不管你的来历有多离谱,仍旧撼动不了这位智者的强大心态。
邓布利多用“复制成双”变出另一个戒指交给我,“待在里德尔身边总归还是太过冒险。我会给沐恩写一封信,让你卸下远离我们可庇护之地的职务。到时候你来霍格沃茨任教,如何?”
能够远离里德尔当然是再好不过啦。我赶紧点头,就差跪下抱他的大腿了,生怕对方反悔。呜呜,邓多多你真是个好人。
邓布利多留下几瓶施莱旺夫人给我配的药后便幻影移形离开。
某日上午,我正在院落中的猕猴桃架下呼呼大睡。正值十月,架上已经挂满了沉甸甸、毛茸茸的猕猴桃,站起来就可以摘一个就地解决。
我感觉原本被太阳蒸地暖烘烘的腿慢慢变得清凉,赶紧坐起身,乍见一个风尘仆仆、神色慌张的女人。
“你……”
我才吐出一个单词,对方立即抬起魔杖戳在我眉心,“娜茨·法逻?”
我满头大汗,不知道眼前的女人是哪一方的人,根本不敢轻举妄动。见我不敢声张,女人轻嗤一声,“看来查尔斯眼光差的谣言的确属实,费曼居然会跟你这样的人交朋友。”
我:“……啊哈?”
芙伊拉从屋顶上跳下来,化身炮弹撞在女人身上。只一失神的瞬间,她已经被我一脚踹飞,“accio(魔杖飞来).”
我惊奇地看着飞入自己手中的魔杖,发觉飞来夺械似乎比除你缴械更好玩、更实用。
女人抓起眼冒金星的芙伊拉丢在我脸上,成功遮蔽了我的视线。天旋地转之间,我已经麻溜地滚进了花丛中。对方扑过来抢夺我手里的魔杖,与我一起采用最原始的方式缠斗起来。
女人的力气很大,而且耐性比我好。不出几分钟,我两手松开魔杖,仰倒在地上直接躺平。
“你一个年轻人,怎么比我一个老东西还没活力?”女人甩开我的手,站起来俯视着我。
“查尔斯夫人,你高见。我只是一个小菜鸡,怎么比得上经验老道的傲罗?”
女人眯眼看我,突然朗声笑了起来,“你还不算太蠢。”她伸手抓住我的肩膀,猛地发力把我从地上拉起来,“我为刚才的举动向你道歉,但……”
我:“什么?”
“你颓废的模样真的很欠打。”
“……”
经查尔斯夫人之口,我确定了之前的猜想,杀害塞拉菲娜·皮奎利的另有其人。皮奎利的才能在美国魔法界屈指可数,在她退位后,查尔斯成为主席也是民心所向。
“当然不是自卖自夸,”查尔斯夫人轻呷一口热茶,“总参谋长的能力不容小觑,但心性令我等不敢苟同。”
“怎么,他心术不正?”我如今对拿捏咪咪的办法驾轻就熟,已经可以很容易就压制住它了。
“恕我直言,他不适合领导者这个位置。”查尔斯夫人单手提起咪咪的耳朵,“是个调皮捣蛋的家伙,要是在我家,只有成为盘中餐的下场。”
我盯着目光躲闪的咪咪,果然发现它微不可查地颤抖了一下。好家伙,它还是个通人性的,所以之前的闹剧全是这崽子故意的。
查尔斯夫人非常直爽地表示自己无处可去,因为之前无意从费曼那里得知在爱尔兰居住的我的住址,就来投奔我了。
“我不会做闲人,平时可以帮你做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她这样说着,单手扛起大约一桶半桶装水重量的咪咪,然后把它丢进完全由她出力砌起来的砖头小窝。
刚从床上爬起来还没刷牙的我:?
结合之前查尔斯先生的表现,我深刻怀疑他惧内,毕竟家有悍妻……
查尔斯夫人抬手扇了咪咪一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