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泽伸手握紧江甜的手,眼眶干涩到疼痛,声音里带着些哽咽,“甜甜,醒过来好不好,睁开眼睛看看我,那天晚上什么都没发生。”
躺在床上的江甜睫毛轻轻颤动,一滴眼泪顺着眼角流下,手指也不时微抖。
下一秒,她缓缓的睁开眼,杏眼怔愣的看着床边的少年,不可置信的道:“我是在做梦吗?”
话落,脑后传来撕裂一般的疼痛,她痛苦的咧嘴出声,“好痛!”
不是做梦。
顾泽看着醒过来的人儿,轻轻笑出声,笑得他眼眶湿润,胡乱的抹了一把眼泪,放开她的手跑过去打开病房门。
艾瑞站在门口,眼睛比刚才还要红肿,见他出来疑惑的询问,“怎么了?”
少年难掩激动,“她醒了!我现在去叫医生过来看看。”
艾瑞晦暗的双眼瞬时变得清澈,“我……让我去,你去陪着江小姐。”
说完,他朝医生办公室飞奔而去。
医生很快进来替江甜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狠狠的松了一口气,“江小姐醒来就没大碍了,但是最近一个月注意休息,饮食忌辛辣、重油。”
他正在家里跟老婆嘿嘿呢,一群黑衣人举着枪冲进来架着他就往外跑。
妈的,要不是他速度快扯了个浴袍出来,就裸了。
那个人告诉他救不活这个女孩儿,那谁都别想活了。
艹,下辈子再也不当医生了!
病房里只剩下江甜和顾泽两人,他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她,不敢有什么动作。
江甜红了双眼,委屈巴巴的说:“顾泽,我好痛啊。”
少年心揪起来,急声询问:“是不是伤口又痛了还是哪里痛?我现在就去把医生叫过来帮你看看。”
江甜看着顾泽依旧跟以前一样关心她,内心的酸楚涌上来,双手撑着床坐起来,嗓音温软,语气带着不易察觉的紧张,“顾泽,你原谅我好不好,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会不信任你了。
我以前眼瞎耳聋,我自以为是的觉得自己看见的才是真相,我不听你的解释让你受了那么多委屈,对不起。”
顾泽朝门外走的脚步顿住,她不该这样跟他道歉的,他也从来没有因为这些怪过她,他只是怪她不要他了。
她真的是来找他的。
她还要他,她在跟他道歉。
少年转身朝江甜走去,眼眶氤氲着泪水,弯腰伸手抱住她纤细的腰身,下巴枕在她肩膀。
感受着熟悉的怀抱,他像一个孩子一样放声大哭,只是抱着江甜的双手却不敢用力。
江甜红了眼眶,鼻子酸的发疼,伸出手回抱着他,轻轻拍着他的后背,无声地安慰着他。
不知过了多久,顾泽停止哭泣,松开抱着她的双手,看着她的眼神带着些许委屈,“别再丢下我,别不要我,我不脏的,我很干净。”
江甜强忍着的泪水,再也止不住的掉下来,伸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我答应你不会不要你不会丢下你,你比谁都干净,你不脏的。”
顾泽伸出指腹轻轻擦拭着她的眼泪,声音温柔似水,“什么时候变成小哭包了,每次见我都要哭,下次不可以了。”
江甜轻轻嗯了一声,嘟囔道:“你还不是一样。”
顾泽见她跟以前一样跟他耍着小脾气,连忙应声道:“好好好,我才是小哭包。”
他本来就对她有无限的包容,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让他喜欢的要命。
尽管她以前小脾气不断,大脾气不停的,他也乐得哄她,不管她想做什么事,他都甘之如饴的配合她。
江甜拉着他的手撒娇,语气软糯,“顾泽,你跟我回京城好不好,你去京大读研究生好不好~”
说完还扑在他怀里嘤嘤嘤。
“好,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
她好乖,比以前更会撒娇了。
看来那几年陪她看的狗血电视剧没白看,白莲花女主角撒娇的本领,都让她学到了。
江甜听见她想要的回答,嫣然一笑,“我想睡觉了。”
她最近神经紧绷的厉害,加上最近没休息好,心里的石头落下,一股子困意席卷而来,让她有些招架不住了。
顾泽扶着她躺下,替她掖好被角,“睡吧。”
江甜伸手拉住他的手不松开,眼睛缓缓闭上,语气有些不安,“你要是困了里面还有个房间,你不许趁我睡着了偷偷走掉。”
顾泽轻笑一声,立即答应,“好,我不走,我就在这儿陪着你,哪儿也不去。”
他伸出另一只手把床头的灯光调暗,江甜呼吸渐渐变得平缓起来。
顾泽看着她的睡颜,眸中是毫不掩饰的痴迷与占有欲。
这次是她自己回到他身边的,所以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儿,他永远都不会放手了。
哪怕绑着她困着她,她这辈子都只能是他的。
桌上的手机突然响起,床上的人儿不耐烦的皱起眉头,他连忙伸手把手机声音关掉,轻轻抚平她皱起的眉头。
见她睡的安稳下来,这才抽出她握着他的手拿着手机走到另一个房间。
调出通话记录回拨过去,电话很快接通,周扬的声音传了过来,“怎么样?见到她了吗?”
顾泽走到窗边,望着天空上的星星,“见到了,谢谢你。”
周扬一听这话什么都明白了,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那……我打扰你办正事了?兄弟对不住你。”
毕竟他这么晚了还没回来,不是那事儿还有啥事儿?
两人分开这么久,难免干柴烈火,不过,这也不能怪他吧?
顾泽知道他说的什么事儿,沉声道:“别乱想,她生病住院了我在这儿照顾她。”
结婚前他不会碰她。
周扬讪讪地一笑,“那我明天帮你跟教授请假,我就先挂了,明天还有早课。”
这什么跟什么啊,搞得他脑子里都是黄色废料一样。
他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夏清如的身影,无力地苦涩一笑。
她知道了,会很难过吧。
追了顾泽整整两年,满心满眼都是他,连余光都没给他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