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浴室里匆匆冲了个澡,又换了套新衣服,酒味依然萦绕在身上,没完全散掉。
荆英有点心烦,但也没别的办法,在楼上蹲了一会儿估计他哥差不多能消气了,贼溜溜地下楼,加入‘全家人’饭后看一会儿电视的阵营中。
边看电视边消食,小二十分钟,聚会散场。
汤眠天逢玉和荆英三人和夫妻俩闲话几句告了别,一块步行到了别墅外的大门口。
晚饭时天逢玉喝了酒,走得时候不能开车了,这回没强求荆英,提前叫了自家的司机王周过来,在门口的灯下等。
温度有些凉,但也没凉到让人受不了的程度,偏汤眠和天逢玉这俩男的跟没骨头似的,非一个靠在另一个人怀里,两个人抱着等,时不时还交头接耳的说话,再当荆英是个死人一样很大声的亲一下。
荆英没开车来,也没提前叫车,但真不想再搭这两人的车回去路上看他俩恩恩爱爱,正烦躁地看轿车软件呢,车道上忽然一阵灯光和车声,一辆体型庞大的黑色豪车路过天逢玉和汤眠,在荆英的面前停下了。
车窗摇下,露出伏雪游的黑发长发,男人略略歪头,对他打了个招呼。
荆英完全没想到,愣了下,随后面露惊喜,“雪游哥?……你怎么来了!?”
伏雪游轻轻笑了下,“怕有人想要人陪。”
荆英还真的想要人陪,恨不能赶紧离开这破地方,本来见到车就高兴,发现伏雪游是专门来接他就更高兴了。
天嘞,伏雪游真的太好了!
荆英来不及思考自己有没有告诉过伏雪游他哥家的地址,看一眼旁边看向这边的两人,马上开车门上了车。
伏雪游路过好友兼发小,准备回头和天眠两人打个招呼,眼睛忽地被荆英伸手蒙住,听到大明星在耳边道:“别看别看!”
“不要让姓天的坏了你的道心。”
呵呵呵,伏雪游嗯一声,果真没看,头转过来,摘下荆英的手,只看漂亮明星。“安全带系好。”
“好了好了。”
“你身上有酒味。”
“难闻吗?”荆英怪紧张,拉起衣服闻闻。
“不难闻。”
放下这句,伏雪游启动车子,黑色豪车向着前方车道,头也不回地走了。
车子后头,天逢玉和汤眠注视着车子的踪影。
一个嘴角带笑,一个忧心忡忡。
笑得嘴角压不住的自然是天逢玉,“担心啊?”
汤眠静了一小会儿,道:“看他长得一副很精明的样子,其实单细胞,什么心眼都没有。”
“从他进了圈,他一个月惹得事比我一年都多,不少人都惦记着算计他,想从他身上蹭点什么,要不是姐夫守着他,不知道成什么样子。”
这哪用汤眠说,天逢玉自己早看出来了,嗤一声,笑一声,“放心吧,伏二对自己的东西都看得可紧了,进了他的手里,除了被他吃干抹净,别人想碰也碰不着。”
伏二这个称呼是因为伏雪游在家里排行第二,就像天逢玉在家里行九,伏雪游私下里都叫他天九。
可汤眠担心就是这个伏雪游的‘吃干抹净’,琢磨琢磨,更沉默了。
天逢玉看得失笑,搂着汤眠的手臂紧了又紧,张嘴酸唧唧地,“你还心疼上了?你们俩关系不是一般吗?”
“何况你自己不也被我吃干抹净了?还惦记着他呢?”
“……”
说是这么说,但还是不一样的,汤眠仰起头看天逢玉,眼眸亮的像星星,目光温柔似月光,“我喜欢你嘛,我心甘情愿,乐意被你吃掉。”
天逢玉爱他爱的要死,在他唇上贴贴,“你就知道他不乐意?”
再说了,就算他不乐意,伏二也会让他乐意的,论起花样多,谁能比得过伏雪游啊?
……
行驶的车里,伏雪游这头的气氛哪是一个和谐可以形容。
荆英为了帮伏雪游转移刚才看到天逢玉的注意力,在车上就把哥哥嫂子给他打包的餐盒开了,用叉子从里头叉出一块小蛋糕,亲自喂到伏雪游嘴边。
“啊——”
蛋糕看着可口,喂人的荆英看着更可口。伏雪游平静地张开嘴吃下去,评价:“甜。”
“好吃吧?”
伏雪游:“好吃。”
“我嫂子做的。”
荆英自己也挺想吃,忍了一晚上什么都没吃,等伏雪游咽下去,又给喂一口。
“我嫂子那厨艺真是天赐的神技,她刚进门的时候我啥都不知道,吃她做两顿饭,我靠,直接一天瘦五斤,胆汁都差点吐出来。”
“我和我哥聊天,都觉得她是个天生的化学家,哪怕严格按照食谱来做,做出来的东西也能产生各种各样改变味道的化学成分。”
“蛋糕是她唯一能正常做出来的食物,不过她平时不做,只有遇到什么喜事才做蛋糕,我也是被她pua了,每次吃她做的蛋糕莫名其妙还挺感动。”
伏雪游笑了笑,“那我少吃点,明天给你留着吃吧。”
“没事,我本来也没想都给你吃,就给你尝尝,哼,我对你好吧?”
“……”好,伏雪游失笑,余光里看见荆英打了个哈欠,道:“困了?困了就睡一会吧,到家我叫你。”
“不困。”荆英嘴上拒绝,眼皮子却往下垂,缓缓合上眼。
伏雪游手伸到后头摸了摸,摸到一条毯子,单手盖到荆英身上。
毛茸茸的触感舒舒服服,又温暖,荆英睁开眼看一眼,随后自己把毯子在腿上身上盖好了,眯眼看伏雪游,怎么看怎么感觉伏雪游身上闪着天使圣父的光。
圣父问他:“小英,今天晚上心情没有不好吧?”
“……”其实还是有点不好,但相比之前还是好很多了。
而且说句实话,就那么部分的不好也因为伏雪游的到来和陪伴被冲淡不少,荆英心情整体还是不错的,至少不emo了。
“雪游哥,有人和你说过吗?”荆英说着说着闭上眼。“你这人真的很好诶。”
伏雪游看着他合上视线,开车的同时将手肘支在旁边的车窗上,一副慵懒阴郁的男鬼相。“是吗?完全没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