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正在吃东西,还没起来的沐嫣然,听到房门被人踹开,她下意识的转过身去,就看见了陆雨淅她男朋友一脸诧异,甚至有些恼羞成怒的脸。
之后,就是她男朋友跳脚,指着沐嫣然破口大骂的样子。
“你这个大骗子,你还敢来我家,你是不是忘了上次我给你的警告?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你再来我家,再骚扰我女朋友,我就打死你?”
沐嫣然被人骂得一脸懵逼,抬起手指,指着自己的鼻子,那意思,你在说我?
李闯气得将身后的房门用力甩上,然后跑到陆雨淅跟前,一边将她抱在怀里,安慰她,一边忍不住回头,眼神死死瞪着沐嫣然。
“你是不是欺负我女朋友了?你对她干什么了?她怎么哭成这个样子了?你这个骗子,你给我等着,今天我管你是男的还是女的,我非要打你不可,你们这群骗子,居然骗到我头上,我绝对饶不了你。”
陆雨淅似乎是没反应过来她男朋友怎么回来了,所以只顾着哭,并没有为沐嫣然说话。
倒是沐嫣然,吃完手里的最后一块面包,从地上站起身,拍了拍手,看着在客厅里四处乱窜的李闯,开口道:“你们家的鬼婴被我从陆雨淅肚子里弄出来了,她不舍得和已经没有了的孩子分开,我劝她趁着还没送走,赶紧好好抱抱她,争取下一次还做母子,她就哭了。”
说完自己都有些无奈,摊了摊手,示意李闯,你要不消停会儿?
李闯压根不信沐嫣然的话,他一开始就认定沐嫣然是个骗子,眼下听她这样说,更加笃定她是骗子,所以四处找工具,想要和她拼命。
沐嫣然看着他倔得要死的性格,将眼神放到了陆雨淅身上,那意思,你解释一下?
陆雨淅愣了愣,好半天,才突然发现屋子里多了两个人,懵了,问:“诶,什么情况?李闯,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站门口那女的是谁啊?你同事吗?”
李闯停下到处乱跑的脚,看着红着眼睛,问他的女孩,决定坦白。
“她是,她是我找来,给你驱邪的,宝宝,你这两天,太不对劲了,总是大半夜的梦游,自言自语,对着雕像自说自话,而且,你的肚子也越来越大,我怕你出事,才在家里安装了摄像头,可是,你却以为我在监视你。”
陆雨淅听了这话,脸上一阵感动,眼神湿漉漉的,望着李闯,说了一句感谢的话。
“谢谢你,以及对不起,我以为,你跟我求婚,只是说说而已,而我怀孕了,你那么着急,一脸严肃地让我打掉,我觉得,你可能是不喜欢我了,你只是图一时的新鲜,才会说喜欢我的,毕竟我和你差距那么大,我太害怕了……”
李闯看着面前的姑娘,叹了口气,也不再想些有的没的。
他从厨房门口走过来,将低着头,偷偷流眼泪的姑娘抱在怀里,轻轻拍她的背,温声细语地哄。
“傻瓜,我怎么会是一时兴起呢?我是真的喜欢你,才和你在一起,跟你求婚的,你怀孕了,我自然开心,可是医生说,这个孩子可能不健康,留不得,我怕你难过,才板着脸,让你打掉他,其实我的心里,也有诸多不舍,可是,与其说等生了孩子,我们难过,不如当机立断,先下手为强,只是我没想到,我这么做,你反而更难过了。”
陆雨淅靠在他怀里,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一直站在门口,自始至终没人搭理的辣妹装美女,看着小两口抱在一起的温馨画面,以及站在另一处,看上去像个小姑娘一样的沐嫣然,挑了挑眉,觉得自己怎么看怎么多余。
奶奶的,她是来赚钱的,怎么到了目的地,反倒是吃上狗粮了?
她无语地翻了个大白眼,开口问:“所以,到底有没有我的事了?没有我就走了,我着急赶下一个场子。”
李闯赶紧挽留:“大师您等一下,帮我看看,那鬼婴,真的不在我女朋友肚子里了吗?”
说到底,他还是不太信任沐嫣然,毕竟她看上去,就不是很靠谱。
沐嫣然气得撅起嘴巴,黑着脸,懒得反驳。
女人用眼睛在屋子里看了看,又掐了掐手中,最后把目光放在了陆雨淅怀里的雕塑上,道:“嗯,鬼婴已经不在她肚子里了,而是在你女朋友怀里抱着的那个雕像里,你们往雕像里塞东西了?”
陆雨淅点点头,道:“对,我把孩子的毛发,塞进了雕像里,希望他能早日投胎,只是,我好像做错了。”
女人皱了皱眉,一脸不悦,教训道:“你这根本不是送他投胎,而是在害他,你听谁说的这么个歪门邪道的做法?她吗?”
说完指着沐嫣然,那意思,是不是她?
沐嫣然都还没吭声呢,她的脑瓜顶突然扣下来一口大锅,她十分想反驳,却真的不想和神经病浪费口舌,就对陆雨淅道:“子时送走他最好,所以,以防万一,我得先在你们家待一天,等子时送走他我在离开。”
陆雨淅点点头,从李闯怀里出来,跟陌生女人解释:“不是,不是沐大师,是一个中年男人,我看不清他的脸,但是他声音沙哑,有一种好像被什么东西打坏了嗓子的感觉,又有点像抽烟抽多了,反正就是很难听,我是经人介绍,去的那里,后来他帮我雕刻了这个雕像,又让我往里塞了孩子的胎毛,之后,我就一直浑浑噩噩,直到遇见了沐大师。”
女人皱眉,想了半天,和沐嫣然异口同声地问:“在哪里看见的那个男人?时间,地点,陪同的人。”
然后,意识到了什么,两个人回头,互相瞪了对方一眼,继续盯着陆雨淅。
陆雨淅想了想,道:“半个月前,在南湖公园,晚上七点,我一个人,那天我男朋友在实验室,要忙到很晚,而这个所谓的大师,是我朋友,大学室友兼闺蜜,推给我的,她说,是她亲戚,要不,我现在问问她?”
说完看向两人,征求意见。
两个人却觉得,这个人,不是死了,就一定早就不记得了。
而南湖公园的人在不在,也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