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永成打了车,急急忙忙地从大师那里赶到陶中旺新买的楼房,准备按照大师的话,将那个死婴转移到卧室,继续吸收人的生气。
沐嫣然就坐在客厅里,看着坐在身边,脸色阴郁的陶中旺,想了想,说了一句:“我先去其他地方待一下,暂时不能让你二叔知道我的存在,你将窗户打开,放放屋子里的味道,能收拾的东西,都收拾一下。”
陶中旺点点头,按照沐嫣然的吩咐,将桌子上的东西收拾好,放到袋子里,又将客厅的窗户全部打开,包括换气扇。
之后,他让沐嫣然去了主卧。
那里既安全又隐秘。
沐嫣然拎着桌子上的一堆东西,正准备往卧室方向走,想了想,站住脚步,交代陶中旺。
“你二叔来你家,可能是为了风水鱼和死婴来的,你直接告诉他,风水鱼被你妈带去乡下,你前两天不在家怕养死了,至于死婴,你看看他想干什么,我就在房间里,什么都听得见。”
陶中旺点点头,将卧室的门关不上之后,安安静静,等着陶永成上门。
果然,不一会儿的功夫,陶永成敲响了陶中旺家的防盗门。
他站起身,开门之前在门口做了半天的心理建设,才勉强压下心里的火气,假装很欢迎陶永成的样子,笑着开了门。
“二叔你快进来,我可想死你了,快点的,我这两天可一直都在想二叔做的饭。”
然而,进门来的陶永成却是心不在焉,眼神四处乱看。
果然,当他看见厨房窗台上没有那个鱼缸的时候,一下子就急了,回头有些生气地看着陶中旺,咬着牙问:“那一缸鱼呢?哪去了?我不是让你好好放在厨房的吗?那是旺风水的。”
陶中旺假意不知他心里所想,挠了挠头,道:“那鱼啊,我前段时间出差了,我媳妇又有点身体不舒服,我怕她在家照顾不好自己,就让她回我妈那了,那鱼我直接让她带走了,怕在家饿死了,怎么了二叔?”
陶永成一听这话,心里的火气消下去大半,道:“啊,带走了啊?我还以为你让人丢掉了,那可不能扔啊,那玩意旺风水养人,请神容易送神难。”
陶中旺俨然一副不知道真相的样子,道:“当然了二叔,你也知道,我爸去世后,我就一直把你当成我爸来看待的,您的话我还能不听吗?没丢。”
陶永成又问:“那橱柜里的鹿胎呢?”
陶中旺眼里闪过一丝恨毒,转瞬即逝,开口道:“还在那里呢,不信你看看?”
陶永成赶紧走进厨房里,去拉那橱柜的门。
看见里面被袋子装着的,没有动过位置的鹿胎,他满意地笑了一下,这才站起身,说了一句:“阿旺啊,二叔今天晚上决定在你家吃饭了,你冰箱里还有什么东西吗?二叔给你露两手。”
陶中旺想了想,一脸懊恼地抬手,敲了一下自己的后脑勺,道:“哎呀二叔,还真没有啥了,你想吃什么?我下去买吧。”
陶永成巴不得他说这句话,赶紧点头说道:“行,你赶紧去吧,我想吃永济的酱猪蹄和大肘子,还有东城的拌菜,要酸辣的,主食你看着买吧,够咱们爷俩吃就行。”
陶中旺点点头,也没什么异议,拿着车钥匙和手机就下楼了。
看着渐渐消失在门口的陶中旺,陶永成脸上的得意都快挤不下了。
他慢条斯理地又走到厨房,从厨房的窗户那里,确定陶中旺确实走出了小区,并没有骗他后,这才走到橱柜那里,蹲下身,将装着死婴的袋子拿出来,得意地笑着。
“谁让你们是我最亲近的人呢?这不怪我,要怪,就怪这个世界太没有人情味了,有钱的才是大爷,有权的才是人上人,我只是不甘心,同样都是人,我比别人差在哪里了?为什么人家就能投个好胎,我却是个废物?我不甘心啊,你们作为我的家人,牺牲一下自己也没关系吧?哈哈,就当是为自己的下辈子积德了。”
边说,他边毕恭毕敬,捧着那通体暗红的死婴,推开了主卧室的门。
主卧室里空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推开门的那一瞬间,扑面而来的人气,使得袋子里的死婴身体剧烈地抽动,翻滚乱晃,差一点撕破袋子出来。
陶永成又爱又怕,他双手捧着他,满眼贪欲,像是在看上亿的支票。
“小祖宗,我给你找个好地方,你可千万要把握住机会啊,等陶中旺晚上睡觉的时候,可一定要把握住机会,我的未来,全靠你了。”
床上的被子整整齐齐,是早上收拾好的样子,陶永成捧着死婴,将已经觉醒的,睁开眼睛的腐烂尸体塞进被窝里,又顺手将窗帘拉好,这才心满意足的拍拍手,笑着离开了卧室。
却没发现,藏在柜子里的沐嫣然,正一脸看死人的眼神盯着他。
陶永成离开卧室,沐嫣然并没有第一时间离开柜子,而是问旁边的段庭酆:“他会怎么处置?”
段庭酆:“通知十殿阎罗,打入十八层地狱,下饿鬼道流放,上千年也不会轮回,却也吃不饱肚子。”
沐嫣然双手环胸,冷声嗤笑:“贪欲太重,多少东西也填不饱肚子的,死前那么爱财,死后去饿鬼道,岂不是把他折磨得不行?”
段庭酆语气冷淡,眉眼也一样:“这就是报应,人生八苦,他既然求不得,那就让他永远求不得,一会儿陶永成走了,那死婴,也不用留了,直接绞杀。”
沐嫣然:“嗯,知道了。”
门外的人还在为自己的做法和头脑得意洋洋,殊不知,他也会成为别人的盘中餐。
陶中旺大概是一个小时才回来,那时候外面华灯初上,客厅里的灯都指向十点半了。
陶永成因为完成了任务,也有了些许胃口,就多多少少,勉强应付地吃了两口,才选择离开了陶中旺家。
而他一走,陶中旺迅速进入主卧,看着主卧站着的,正准备掀被子的沐嫣然道:“沐大师,他走了。”
沐嫣然点了点头,将床上的被子全部掀开,露出里面已经拿掉塑料袋,满身暗红的死婴,念动口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