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昔忽然有种挫败感,不论自己怎么努力,始终都追赶不上陈博一分一毫。
去京城办个复学手续而已,这人竟然又突破了。
望尘莫及啊......
“你怎么样?复学手续办妥了吗?”没了读心术,听不到姜昔的心声,陈博一时还有些不习惯。
姜昔打了个响指:“bingo,没有任何问题。”
“那得庆祝一下啊。”
“我觉得更应该给你庆祝一下,恭喜你境界更上一层楼,距离飞升仙界越来越近了。”
“低调低调,随便突破一下而已。”
姜昔:“......”
虽然她内心很为陈博高兴,但这句话真的很让人牙酸啊!
其实陈博不是故意凡尔赛,说的都是真话。境界越高,意味着魔帝越来越近,压迫感便越来越强。
起初,五大心魔都让陈博感到疲于应付,那这一个个魔头背后,操控一切的魔帝,难以想象有多么强大……
甚至陈博感觉,自己的命运轨迹,都在魔帝的操控当中。
像一只提线木偶,跟着对方的想法,卷进一个个阴谋旋涡。
站在他的角度来看,魔帝简直就是一个无法摆脱的魔咒。
想打破这个魔咒,只有杀死魔帝。
杀死魔帝......
“呵。”
陈博突然自嘲的笑了一下,绝非他妄自菲薄,而是魔帝自存在的那天开始,似乎就站在了无法战胜的一端。
毕竟,这位魔帝,可是连师父都束手无策的恐怖存在。
别说杀死了。
能战胜对方,陈博都觉得是自己行了大运。
“去外面吃个饭吧。你在京城租房了吗?”
“租了......”
两人的交谈声越来越远,嘭的一声关上房门,无人的客厅,变得越来越安静。
忽然,空气荡起波纹。
一团黑气涌现,裹挟出一道看不清脸的人形虚影。
他脚不沾地,飞到一间卧室前。
穿门而入。
在上白真人的牌位前站定。
站了一会儿,他目光紧紧锁定着牌位,不知在观察什么。突然,轻笑出声。
便留下一只玉瓶,瓶中有一颗翠绿丹药。
“还差点什么......”
他自顾自的嘀咕着,默默思量片刻,倏尔嘴角一扬,挥动手指在玉瓶上留下一行小字。
“骚年,吃下本帝给你留下的丹药哦……”
“哈哈......”
“嗯?”
魔帝正笑着,楼下忽然响起开门声。陈博走进客厅,拿起姜昔的手机和挎包,又离开了家门。
从始至终都没有发现,魔帝就在二楼,看着他来了又走。
房门又一次关闭,空气再次荡起波纹。
魔帝也离开了。
......
“粗心。”
陈博把手机和挎包塞给姜昔,摇摇头嘀咕一声,姜昔笑了笑,一边挎上包包,一边在手机上搜索餐馆。
“想吃什么?”她问陈博。
“都可以啊。”陈博不挑食,也没特别想吃的东西。
她囧囧鼻子:“不许说‘随便’!”
“我没说‘随便’。”
“......总之你要选一个想吃的店。”姜昔挥了下小拳头,又萌又可爱,作势威胁。
陈博接过手机,看了一眼,随便选了家炒菜餐馆。
吃饭时。
他一边给姜昔夹菜,一边问:“你开学时间定下了吗?不会真要等到九月一号,和新生一起上课吧?”
姜昔也给陈博夹菜,闻言苦了下脸:“是啊,我就上了一学期,后面就没去过,导员和我说,最好是重新上一遍。”
“那会不会觉得很奇怪?虽然23的年纪也不是很大,但你的同学都才18岁,甚至17……甚至16。”
“会有一点吧?”姜昔青葱手指,轻敲下巴:“不过我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问题不大。”
陈博竖了个大拇指:“开学那天去桃林里喊我。”
“你要闭关?”
“是啊,连着突破了两层小境界,必须花时间稳固一下了,而且还要把《筑体术》用了。”
陈博突破到渡劫中期时,用过一次《筑体术》,效果可以说相当明显了。
不仅体魄大幅度增强,连浊身都进化成了灵官体,战斗力与先前相比大大提升。
后来吞噬掉慢魔的元婴,又突破到了渡劫后期,却还没有再次使用《筑体术》。
陈博打算,借着稳固修为的时间,顺便把这事给一块办了。
“行。”
姜昔点点头,学着陈博常有的动作,拍了拍他的胳膊:“你就放心闭关吧,外面的事,一切交给我来处理……”
闲聊着,饭后,两人回到家。
陈博正想去桃林中闭关,忽然想起在灵源山时,师父突然在他身边来过。
“我先去看看师父。”
“一起啊。”
姜昔说着,跟上陈博,两人来到放置上白真人牌位的卧室。
进屋。
一个玉瓶静静摆在桌上。
陈博愣了下,回头看向姜昔:“是你放在这儿的瓶子?”
“不是啊......”
姜昔也是一阵愣怔,上白真人是陈博的师父,又是仙界中人,平时陈博不在家的时候,她都不会到这间卧室里来。
陈博皱了皱眉:“哪来的瓶子……”
这么嘀咕着,他走到桌前,拿起玉瓶,只见洁净瓶身上,写着一行小字。
【徒儿,勿念。为师只能在仙界等你了。】
“什么意思?”
陈博胸腔中,透明心脏忽然跳动起来,很是急促不安。他有些无措的问姜昔:“师父为什么说……要在仙界等我?”
“不知道啊......”
姜昔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闹得一头雾水。
陈博的心脏越跳越快,隐隐约约中总感觉十分不安,他认为,这份不安或许和师父有关。
一时情急,忽略了手中的玉瓶,更忽略了瓶中的丹药。
他连忙点了一炷香,插入香炉中,随着袅袅白烟升起,紧张焦急的等待上白真人出现。
一秒、两秒......
时间越来越久,一炷香很快就燃烧到底,牌位却没有丝毫动静,师父也没有出现。
陈博踉跄了下,想起在灵源山时,师父那满怀关切的声音,不自觉的握紧了手中玉瓶。
“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