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救得了人,救不了命。
她们已经没有活下去的谷欠望,难道要我一日十二个时辰盯着她们,防着她们自尽吗?”
常艺知道是自己迁怒了,但这些姐妹,不知和她一起熬过多少个难熬日夜,乍然失去,让她怎么接受!
“不能接受,也要接受。以后的路,只能你们自己面对。
事情往好的方向想,至少你们还有钱不是?”
常艺的眼睛哭成小兔子似的,通红通红的:“不愧是精怪大人,没有人的感情!”
她说完,紧咬着下唇。有些懊恼自己的嘴快,但倔强地不想低头。
陆皎没有理会她的阴阳怪气,精神力散发出去,在山寨的后方找到一处水潭。
景色十分幽静,非常适合安葬这些可怜的女人。
“还有几个能喘气的?一会把她们送到后山的水潭边埋葬吧,也算是一个清净的风水宝地。”
陆皎已经打算好了。
一会她们去后山安葬姐妹的尸首,她可以去魔鬼藤那边,挖一棵分株埋在这里。
但凡有人敢靠近这里,就不要怪魔鬼藤吃得杂了。
常艺听到陆皎的话,微微一愣。
她没想到眼前的精怪大人,不光没责备她乱说话,反而将那些姐妹的临终遗言听进了心里。
这时不敢自尽的几个女人从尸首堆中站起来。
“我还在呢!”
“我也没死!”
她们相互看了对方几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对未来的迷茫。
这时,陆皎之前收起来的肉饼就派上了用场。
她找出两包,放在她们面前。
“忙活了半个晚上,你们吃点东西,就可以去找那些山匪藏的银钱了。
只是一点,你们找回来的,无论多少都要平分,不要想着能糊弄我。”
想到陆皎隔空杀人的本事,她们全身一抖,慌忙点头。
只是都不敢上前拿她给的食物。
常艺可不管那么多,如果陆皎想杀她们,根本不会在食物上耍手段。
再说了,在地牢里关押那么久,什么馊馒头没吃过。
就算这些是精怪用什么癞蛤蟆变的,又有什么关系!
她拿起一个油纸包,打开一看,是五个炸得金黄的肉饼,捏上去就感觉十分酥脆。
随着油纸包打开,散发着诱人的油香味。
常艺看着除了她和陆皎之外,站着的四个人,右手在身上胡乱擦了几下。
从纸包中拿出两个,然后递给阿月:“快吃吧,吃完了还要安葬三妮她们。”
陆皎感觉她们这里还要耽搁一会儿,她直接闪身回到之前带走翠影的地方。
翠影这时已经团成一个团子,中间是陆皎喂给它的一缕木系异能。
【翠影,底下的魔鬼藤能分成两枝吗?我想移植一半到另外一个地方去。】
【能的!要能量!】
【给给给!】
小树人从陆皎的手中站起来,向下方跳去。
四下散开的树藤又团成球,不停的交缠扭动,慢慢分成两个一样大小、小一圈的圆球。
直径差不多能有一米,包裹在最外面的是一层白色的须根。
换个颜色,可能陆皎会觉得有点恶心。
完成分株,翠影又从主支上分离出来,急吼吼地回到陆皎手心。
【主人,能量!好吃的能量!】
那急吼吼的样子,颇像一只可爱的小狗狗。
【给你给你,别急!】
陆皎手心中汇聚起一颗花生粒大小、绿色的能量球。
一个字都没来得及说,翠影已经张开两只小手,抱着那“花生粒”,又团成一个球。
“这是什么喜好,都喜欢团成球!”
陆皎没有触碰那白色的球,直接将它收进空间中。
等她再次回到山寨的上方,底下的五个女人已经围坐在一起,正等着陆皎回来。
陆皎在她们身上扫视一圈,的确老实,没在身上藏什么不该藏的东西。
这么短的时间内,想找到山匪们藏的所有金银,那是不可能的。
陆皎让她们这样做,只是想给她们找点事做,也是在考验她们,会不会动些小心思。
她将精神力都释放出去,顿时天空中就像下起了金银雨一般,密密麻麻的银角子、金珠掉在她们专门放金银的小几上。
不一会儿,桌子上的金银堆就增高了一大截。
饶是常艺这样,对金银没什么特别喜好的人,脸上也不禁带上了几分笑意。
这么一堆钱,她们五个人分,就算后半辈子什么都不做,也能过得很好了!
“精怪大人,这些真的都分给我们吗?”
五人目光灼灼,一齐看向陆皎,等着她的答案。
“我要是不想分给你们,我就自己偷偷收走了。”
五人转念一想,的确是这个道理,便放下心,欢快地分起金银来。
除了金银,她们还找了不少干净的衣服,男女款式都有。
她们将各自分得的银钱用衣服包好,斜跨在背后。
正对着姐妹们的尸身发愁时,面前突然多出一个一尺见方的木盒。
常艺疑惑问道:“大人,这是什么?”
“大概是山匪们一直以来,打劫来的户籍和路引。你们选几份合适的,想去哪里生活便去哪里吧!”
“大人!”五人攥着胸前的包袱背带,不知道如何感谢陆皎好了。
在她还没回来之前,她们五人就商量过以后的去处。
其中四人想假扮成一个家庭,找一个谁也不认识的地方,重新开始自己的小日子。
只有常艺,还没拿定主意。
陆皎看了看东边的天色,指着地上要运去后山的尸首:“你们快去挑,还要去后山安葬这些人呢!”
四人之前就有成算,这时找户籍更是目标明确,专门找那些人多的户帖。
不怕人多,就怕人不够。
只有常艺,两只手搅在一起,内心十分纠结。
她明白,自己是回不去了,但是又不想和其他四人一起。
护着她的姐妹们都自尽了,和她们四人又不甚熟悉。
虽然共患难,但谁知道能不能同富贵?
她慢慢走到陆皎身边,问道:“大人,我能跟随你吗?”
“跟随我?”陆皎微挑左边的眉毛。
这样的反应,在常艺耳中,就像是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