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下一瞬间,却又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仿佛一切,不过是错觉。
而只有常威清楚,若非将臣以天人合一的状态,借数百里高空,御去了他那足以毁灭世界的力量,以及常威最后收手了。
结果会如何,常威自己都无法估计。
或许会造成虚空崩灭,从而导致世界毁灭,又或许,这个世界承受住了,一切,相安无事。
但,刚才那一刹那,常威知道,不管是他,还是将臣,这个世界,根本承受不住他们全力爆发出的力量。
“好险啊,幸亏你收手了。”光秃秃的将臣,藏身于雾气中,一脸庆幸道。
常威摇了摇头:“其实我已经出了全力了,根本奈何不了你,即使你硬接。”
将臣笑了下:“不,我知道,你最厉害的,其实是雷法,你可未曾动用雷法。”
常威从系统空间掏出一套衣服,丢给了几百米外的将臣,才道:“我也知道,你也未用尽全力。”
将臣略显尴尬的穿上衣服,立马道:“多谢了。”
常威也穿上新衣服,也有点尴尬:“你不怪我,毁了你的衣服,我就心满意足了。”
随着常威这话一出,两人相视一笑,没再提这令人尴尬的事。
“那,这一战,就到此为止了?”将臣还是先开口,提出罢手。
常威嗯了一声:“再打下去,怕是这世界都要毁灭了。”
尽管,常威觉得有些遗憾,但,也的确,不想再战了。
也尽管,他们可以前往宇宙中一战,影响不到地球。
可两人又不是仇敌,自没必要,既分高下,也决生死。
见好就收,是最好的结果。
又聊了会,两人后,催生出了头发,眉毛,恢复过来了,才从高空中降落。
地上的马丹娜毛小方,见上方彻底没了动静,也知道,战斗结束了。
两人松了口气的同时,心也悬了起来。
自是担心起常威的安危,这样恐怖的一战中,落败者,灰飞烟灭,都不过是正常情况。
而常威,也没让毛小方,马丹娜担心太久,很快从天而降。
见常威从天而降,安然无恙,两人都是又大松了口气。
倘若常威出事了,两人都要愧疚,内疚一辈子不可。
尽管常威安然无恙,马丹娜跟毛小方,仍高兴不起来。
实在是两人这一战,太恐怖了。
“将臣呢?”马丹娜仍忍不住问道。
常威看向了将臣住的山洞:“将臣知道,你视他为异类,所以没有兴趣,再与你见面。”
马丹娜听到这话,内心一下空落落了,无比绝望了起来,知道将臣的恐怖实力后,马丹娜知道,凭自己,或马家后人,是不可能杀的了将臣,完成先祖马玲儿的遗愿的,所以,常威与将臣的一战,是马丹娜唯一,有希望,达成马玲儿遗愿的可能。
这一刻,知道将臣未死,马丹娜知道,估计永远也没机会,完成祖先马玲儿的遗愿了。
这,马丹娜岂能不绝望。
毕竟,对马家女人而言,完不成这遗愿,马家女儿,就将永远背负这重担。
毛小方心情却是五味杂陈,他自看的出,将臣绝非嗜血的僵尸,只不过,将臣的强大,对这个世界,到底是个隐患。
偌若有一天,将臣大开杀戒,常威又不在,恐怕整个世界,都要毁灭在将臣手上。
“常威师兄,你们谁赢了?”马丹娜很快调节好情绪,带着点期待看着常威。
常威知道,马丹娜是期待,赢的是他。
“不分胜负。”常威一脸遗憾的叹了口气道。
“因为若非要分出胜负,恐怕这个世界,便要毁灭在我和将臣的一战了。”常威一脸后怕的,又补充道。
毛小方听到这话,不由一阵毛骨悚然,原来,刚才,感觉世界要毁灭了,不是错觉。
马丹娜张了下嘴,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总不能,因为她马家的使命,那怕世界毁于一旦,也非强求,常威消灭将臣。
“马师妹,想开点吧,非战之罪,这怪不得你,而是将臣太强大了,强大到,那怕我这已经成仙了,仍不过是勉强与将臣打了个平手。”
常威摇了摇头,安慰道。
马丹娜苦笑了一下:“我知道,这一瞬间,我甚至觉得,是老天爷在耍我,耍马家的历代传人。”
“想开点吧。”常威再劝了句,又接着道:“否则,将臣的强大,会让你绝望的。”
“这一战,我未动用雷法,而将臣,也没真正动用他的神通,以及他最恐怖的战斗形态,否则,十有八九,败的是我。”常威说着,也五味杂陈了起来,多少有点不是滋味。
本以为,他已成先天神魔,又证得金仙道果,一举跨过散仙真仙天仙,成为金仙先天神魔,必然天下无敌了。
可,那怕已经动用了全力,仍不过让将臣稍有些狼狈而已。
这种落差,尽管常威并不太在意,可也很不是滋味,毕竟,说到底,常威那怕加上前世,也不过四十多而已。
不过,唯一让常威感到安慰,甚至骄傲的是,相比将臣,他太年轻了,再怎么说,将臣可是活了无尽岁月的。
而也没人,能比常威更清楚,将臣最强的状态,是化身为怪物,或者说,变回先天神魔的真正形态。
在僵约二中,将臣与况天佑的最后一战,两人,可都变成了恐怖的神魔之身。
马丹娜再一次,绝望无比,将臣居然,还未用出全力,还可以更强。
毛小方听到常威的话,也只能苦笑了起来,这太让人绝望了。
尽管,那怕将臣,已经用出全力了,对他和马丹娜而言,也是可望不可及的,不,仍是不可望,更遥不可及的。
“常威师兄,你这是要我,彻底死心,彻底绝望啊。”马丹娜一副快要崩溃的看着常威,痛苦道。
常威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我是为了你好,尽管将臣并不在意,你,以及马家的追杀,也不过把这当他漫长的岁月中的一点乐趣。”
“可强者,终究有强者的脾气,若那一天,他一旦出手,对你马家而言,恐怕就是灭顶之灾。”
马丹娜岂能不明白常威的意思,心如死灰的看着常威道:“常威师兄的意思是,自我起,从此放弃,这种不知天高地厚,自寻死路的事。”
毛小方没有插嘴,尽管,他觉得,坚持追杀将臣,好像是个笑话。
可,这是马家的祖训,也是马家历代传人,前赴后继在坚持做的事。
“不,怎么选择,由你自己决定。”常威说着,看向将臣住的山洞那:“我觉得,你们马家历经了数十上百代传人,追杀将臣,恐怕,早有人知道将臣的实力了。”
“只不过,她选择了隐瞒而已。”常威最后,又补充了一句。
马家的人,追杀将臣一千多年,两千年出头了,不可能没一代传人,察觉到将臣的实力。
只能是,某一代的马家传人,知道了,却选择了隐瞒。
毕竟,这事,若告诉马家的后人,恐怕,马家的传人,心态早崩了。
而问题是,因为马家的诅咒,马家是不可能放弃追杀将臣的。
马家女人不可以流泪,一哭,就会失去法力。
这让马家历代的传人,都倍受尽折磨,外表强硬,实则内心脆弱。
也让她们误以为,只有消灭将臣,才可以解除这个诅咒。
当然,因为历代马家传人,前赴后继的追杀将臣,马家的传人,自小,便把这当成自己的使命,马家的使命。
所以,那怕没有诅咒的事,估计马家的人,为了这个使命,也会一直追杀将臣。
马丹娜沉默了,她知道,常威说的,其实有道理。
两千年了,起码六七十代马家传人,不可能,蠢到,没一人,发现,其实将臣强的可怕。
毛小方自也认同常威的话,不说出来,自是怕马家的人知道真相,会崩溃,会失去信心。
马丹娜也了好一会,才缓了过来,但,也一脸迷茫了起来。
将臣,根本不是马家的人,降伏得了的。
别说降伏了,连仰望全力状态下的将臣的实力,都做不到。
所以,马丹娜不知道,自己该干嘛了,失去了目标,也失去了自信。
若不知道将臣的实力的前提下,无知者无畏,倒还可以自己骗自己。
而且,更重要的是,马丹娜明白,自己已经知道将臣的实力,还跑去追去,说实话,那就不是无知者无畏,而是对将臣的冒犯。
“马师妹,你也不要想这么多了,船到桥头,自然直,咱们先回甘田镇吧。”常威安慰了句,又紧接着道:“将臣并不喜欢,有人打扰到,他这宅到天荒地老的生活。”
马丹娜听到常威后一句,强颜欢笑了下:“照常威师兄你的意思,要不是我马家,将臣会一直宅在一个地方了?”
常威没有犹豫,点了点头:“十有八九,会这样。”
“对于不老不死不灭的将臣而言,岁月对他已经失去意义,最重要的是,他习惯了沉睡。”
“几十年,几百年,对咱们而言,很长,可对活了无尽岁月的将臣,那不过是睡一觉的事而已。”
毛小方听到这话,也愣了下,没人能想到,传说中,魔王一般的僵尸之祖将臣,居然只是个超级宅男。
而对这一点,常威最清楚,唯有当将臣爱上马叮当,懂的什么是人,什么是爱后,将臣才一改宅男本性,选择生活在大都市中,过着游戏人间的生活。
马丹娜很是勉强的笑了下:“原来,将臣不过是个死宅。”
“也怪不得,他会把我们马家的追杀,当乐子,完全是在看傻子啊。”
尽管,这话,马丹娜是自嘲,可那股心酸,还是掩饰不住。
随后,常威带着马丹娜,毛小方,一个瞬移,回了甘田镇。
回了伏羲堂后,马丹娜当即辞行,她要一个人静一静,思考以后的人生。
常威跟毛小方,也没多说什么,这种事,说什么,也没用的。
而后,常威也离开了甘田镇。
回到任家镇后,常威接到了陈玉楼鹧鸪哨的传信,两人已经做好,一闯虫谷献王墓的准备。
这也才让常威,想起这事,他答应过两人这事的。
“以我现在的修为,为鹧鸪哨,以及他的族人,治好,或清除他们身上的诅咒式的遗传病,应该不是问题。”
尽管常威对自己信心满满,可,也知道,未必就真可以。
治好鹧鸪哨,以及他们在世的族人,问题不大。
可,新生代婴儿出世后,还会不会有这遗传病,有这诅咒,也实在难说。
毕竟,诅咒这种事,本就是不合乎常理的。
不过,常威还是先去了趟龙虎山,才赶去与鹧鸪哨陈玉楼汇合。
而虾米,常威则让他留在了龙虎山,也算让虾米有个伴,更能让虾米跟张之维结下深厚的友谊。
说实话,若一直让虾米,跟九叔呆在一起,常威觉得,那对还是孩子的虾米,太残忍了。
尽管,虾米,并不介意,当个听话懂事的徒孙,每天苦修。
可若是如此,那让虾米,当回转世灵童,入主布达拉宫,又有什么分别。
倒不是常威不望徒成龙,成仙,而是,希望,能让虾米自己选择,而不是被动的,在他们这些长辈的注视下,天天修行。
与陈玉楼鹧鸪哨汇合后,常威并没有急着,立马去帮鹧鸪哨治好他身上的遗传病。
尽管,常威也对献王墓,失去了兴趣,可承诺过的事,常威自不会反悔。
再说了,蚊子再小,也是肉。
献王墓,可有一大批妖物,甚至献王自己,便是一头大妖,或者说一头大僵尸。
“怎么回事,怎么会突然起浪的。”
大江上,常威鹧鸪哨陈玉楼等人,正在乘船,渡江。
船突然颠簸了起来,陈玉楼鹧鸪哨,都吓了一跳,跑到了船头。
而船上的船家,早已脸色发白,颤抖着道:“是龙王爷,一定是龙王爷。”
陈玉楼鹧鸪哨也是见多识广之辈,自然知道,船家口中的龙王爷,其实是体型巨大,成了气候,甚至成妖了的水中巨物。
突然,河面下,隐约可见,一个巨大的阴影潜了过来,看其体型,竟有七八米之长,三四米之巨,简直比一般的小船还要庞大,像是要一头,撞过来了。
如此庞然大物,让鹧鸪哨陈玉楼,都不由脸色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