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冬阳一看时间,如果他们要提前去踩点,恐怕早就出发了。现在去通知,确实已经来不及。
“马五,你能告诉我,他们原来的住址吗?”
“知道那地址也没用,他们早就搬走了。”马五无奈地说道。
张久升又训斥道:“既然他们都搬走了,你把地址告诉刘老板,又有何妨?就冲刘老板仗义,他回去总得有个交代吧。”
刘冬阳连忙附和道:“嗯,我也正是这个意思。”
马五这才把朱奇的住址,跟刘冬阳说了一遍。
刘冬阳顾不得去那个住址,实地察看察看,先赶回圣心医院,在那里守候着。
等到天黑,也不见几人出现,他立刻想到,佐藤进所说的,对方不一定会按照报上的消息行动,当时爆炸发生时,闹得很大,不少人都看到了。
那么,所谓的晚上再次出手,不到圣心医院,难道去了陆军医院?
他跟松本太郎打了声招呼,又给姚兴民说了声,自己开车,急匆匆往陆军医院赶,结果还是迟了一步。刺杀已经发生。
既然事已至此,谅那几个人也不会再回老住址了。刘冬阳灵机一动,为了挣表现,干脆把自己知道的情况,一五一十,向佐藤进叙述起来。
当然,隐去了张久升和马五的环节。
听完刘冬阳的叙述,佐藤进有些不敢相信。
“你是说,他们一共五个人,是从浙省流窜来的?确定没有军统或者红党的背景?”
“应该没有,等抓住了他们,一审便知。”
刘冬阳急切地答道。
“那你和小山君赶紧去吧。我也给松本太郎去个电话,让他们把圣心医院的行动组,统统带上,随后就到。”
佐藤进说完,刘冬阳和小山勇夫立正敬礼:“哈依!”
……
回头再说陆江南的两个手下,驾车绕到小巷子的南边大街,等了一阵,并没有见到一辆三轮摩托车,从小巷子里出来。
难道他们已经穿过这条大街,跑远了?
正迟疑间,一辆黑色轿车,从他们车旁超过去,却在前面百米之外,靠边停了下来。
两个人一眨不眨地盯着那车,如果是日本人驾车追来,他们在考虑,要不要出手。
他俩可是亲眼看到有辆黑色轿车,带着便衣领头的,去追那三个人。
如果突然袭击,有没有把握,干掉车上的人,还能全身而退?
两人观察着地形,还没做出决定。
就见前面停车的巷口,窜出三个人来,鱼贯钻进车里。黑色轿车,一溜烟,继续朝前跑了。
“是他们!居然有人接应!”
两个军统马上认出了那三人,发动车子,加油,尾随而去……
这边小山勇夫坐在刘冬阳的车上,他带的行动组成员,分乘几辆摩托车,跟在后面,一路浩浩荡荡,朝复仇杀手团的老窝子奔去。
“刘翻译官,要快!得赶在他们回去之前,守在他们老窝子。”小山勇夫着急地催促着。
刘冬阳虽然踩着油门,嘴里却道:“快不起来。那地方,我也没去过,等下还要找人问问路。要是我手下的小队长严明富在,他知道地方。”
小山勇夫一拍脑门:“刚才该请机关长给松本组长打电话时,顺便带上严明富。唉!”
“我忘了。”刘冬阳淡淡地说道。
严明富哪里知道地址,刘冬阳信口胡诌而已。
几经周折,找到了复仇杀手团以前的住址,还没进屋,松本太郎带人,也赶到了。
“就是这里!进去搜!”刘冬阳喊道。
两组人马,合并一处,那屋子翻了个底朝天,除了找到一些旧衣物,别的一无所获。
“会不会搞错?他们住在这里?”松本太郎不可置信地看着刘冬阳。
小山勇夫也凑过来,提出了自己的疑问:“我怎么感觉,这里的人,应该是搬走了。不然,他们既然是杀手,他们的枪支弹药从何而来?全都带在身上?”
又是汽车,又是摩托车的,弄出这么大动静,左邻右舍,没有一个人出来看热闹。
甚至原先开着门的,也赶紧关门上闩,唯恐躲之不及。
“这样,派人去左右问问,这里住的都是什么人。”刘冬阳提议道。
松本太郎和小山勇夫,各带一组人,一组向左,一组向右,叫开邻居的门。
从这些邻居口中,得到了验证。确实有五个男子,在这里落脚。为首之人,腿有点瘸。跟复仇杀人团的特征相符。
但邻居们也都一致反映,今天一天,都没看到他们了。
“这些狡猾的华国人!他们在行动之前就搬家,这在你们华国,有句俗话叫什么?”松本太郎望着刘冬阳。
刘冬阳接口道:“华国有句俗话,叫打一枪,换个地方。”
“哦,对对对!就是这句俗话。”松本太郎连连点头。
“那还要留一组人,在这里蹲守吗?”刘冬阳询问松本太郎。
“人都搬走了,留人有什么用!收队!”松本太郎垂头丧气地下达了命令。
这样的结果,早在刘冬阳的预料之中。
佐藤进限他三天之内查出凶手,现在凶手已经查实,不过在逃而已。
松本太郎和小山勇夫都能为他作证,可信度比他自己单独汇报还要高。
……
陆江南回到住处,一直等到半夜,派去的两个手下,才回来。
进屋后,其中一个手下汇报道:
“他们一共是五个人,三个人行动,两个人开着一辆黑色轿车接应。”
陆江南点头道:“我知道是五个人,你们跟踪到了他们的藏身之处吗?”
手下接着说道:“我们一路跟踪,他们在火车站附近,弃了车。估计那辆黑色轿车,是他们抢来的。”
“他们去了火车站?要离开海城吗?”
另一个手下接着报告:“我们原先也以为他们要去坐火车离开。谁知,他们下了轿车,并没有往火车站走,而是朝火车站的反方向,快速离开了。”
“嗯,还有点头脑,把车丢弃在火车站,给人一个假象,他们离开了海城。然后呢?”
“然后,”两个手下互望一眼,都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