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外面跑进来一个宫人模样的小厮说:“公主驾到,赶紧准备接驾。”
刘宣庭听完吓得差点瘫坐地上,起身急忙忙往外跑,回头看见李康选还在塌沿坐着着急的回头喊:“哎呦喂!,翁主呀!快些呀!长公主殿下驾到了!”说完见李康选还是没动,刘宣庭回头拉着他一起往外跑,李康选被拽着到了门外,就见道路两边百十来金吾卫,早就把百姓挡在两边,两顶软轿子,在几个宫人和宫女的簇拥下缓缓而来,想起李梅灵那冷若冰霜的气质,李康选心里还真想在看看她!
李康选有些近视离远了看不真切,于是就靠着门眯着眼昂首观看,刘宣庭急的拉拉李康选衣角:“翁主快伏下,”
李康选甩开刘宣庭的手说:“这一下跪,我一会还怎么撩妹!”说完就迎着轿子走去。
李康选自从上次见过长公主之后,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对这个长公主他的心里有些许期待,而长公主对他的态度也有些微妙,不像对旁人那样冷若寒蚕,在高冷的外表下多了些许的温柔。
此刻刘宣庭吓得伏地直哆嗦嘴里还念叨:“哎呦,祖宗呀!对公主不敬杀头的大罪呀!”说完抬头看了一眼,只见李康选已经跑到第一个轿子前隔着帘子问:“哎,李梅灵,你这出门阵仗够大的啊!”
一个宫人捏着兰花指呵斥:“大胆狂徒,见公主銮驾不拜,还口出狂言!”几个金吾卫武士正要冲过来,轿子里传来声音温柔而庄重的说:“罢了吧!不是头一次直呼我名了!”说完轿子停了。
一个侍女掀开厚重的轿帘,公主向外探出身子,同时伸手抬臂准备让李康选扶她,李康选看了一眼,手一背说:“我可没那谄媚的功夫啊!”边说边拿眼睛瞥了后面走过来的驸马。
长公主见他背手而立,倒也没生气只是微微的笑了一下。
此刻驸马正快步上前说:“无礼小人,走开!”言毕躬身弯腰去扶公主,公主下轿子后李康选跟在后面 往聚源客栈走,刘宣庭拜伏在地喊:“公主殿下,千钧金安。”
顺手拉着李康选的裙角低声说:“翁主,快跪下。”
李康选没理会 跟着公主跨步进门到了前厅,公主环视一周后摆摆手示意,李康选秒懂低头附耳,公主靠李康选耳朵低声问:“你,是偃师人?”
李康选闻言惊奇,莫非她知道我是穿越来的现代人,公主看见李康选脸有惊骇之色,得意的说“我查过,你出之偃师,由柴家而之东都,可你出生门第确一无出处呀!”
李康选一听;哦,搞半天就查到我是从哪来的东都,看来还是不知道我底细。
此刻门外跪伏的刘宣庭急忙进来跪地答:“公主明鉴,我家翁主自幼家贫,父母早亡乞讨至此!”
公主斜眼看了一眼跪伏在地上的刘宣庭继续说:“孤儿,怕是韦后余孽吧?”言毕,刘宣庭吓得哆哆嗦嗦说:“公主,切莫听信谗言,我家翁主确系孤儿,与韦后逆贼无瓜葛!”
公主昂首阔步走到拜伏在地上的刘宣庭跟前说:“那你刘宣庭和那个何守业那?跟韦后逆贼没瓜葛吗?”
刘宣庭伏地吓得瑟瑟发抖颤颤声道:“公,,,主,,,明鉴,我家祖上确是韦府门客,但景龙四年,玄宗皇帝拨乱反正时,我家祖已被斩首。”
公主在客栈前厅踱步悠然的欣赏这里陈设说:“我看不尽然吧?你家祖当年可是被判了灭族大罪,你这高祖爷爷都灭族了,可你这玄孙改了姓确安然的活着!”
刘宣庭此刻已经瘫软难支,颤声道:“公,,主,,开恩!” 听到这李康选算是明白几分了。
以前韦氏皇后(武则天的儿媳妇)是唐中宗李显的妻子。她生性淫荡、贪婪,处处想要以她的婆婆为榜样;并且在武则天死后和曾经掌管武则天文书的,诏仪女官上官婉儿,架空了中宗,朝野上任用韦家亲戚掌握大权,内有上官婉儿把持皇权,这韦后确实是祸乱一时。
后来被玄宗李隆基发动政变,一举铲除了。
搞半天这刘宣庭的曾祖父,曾经是韦氏集团的重要成员,被判灭三族,他的爷爷不知是如何逃脱的,改姓刘后在这东都也安然了三代人。
李康选听得是头皮发麻,陈芝麻烂谷子的事都过去百年了,还拿来说!
但是如果处理不好,朝廷知道了当年就该处决完的人,居然还有后代,免不了又要追究,远的不说荒田庄那些人就是力证,这种涉及到政治的问题,永远要伟大光荣正确,立场要明确决不能含糊。
李康选笑着说:“哈 哈 哈,李梅灵,你这帽子扣的多大,韦氏集团被灭了多少年了?百来年了吧!此刻你若出去说,还有余孽尚存人间,怕是你皇家丢不起那人吧?多少有损皇家颜面,也有损玄宗皇帝武德。”
公主笑吟吟的看着地上的刘宣庭说:“无妨,本宫对他是谁的后人不感兴趣!”公主也得到了她自己想要的答案,刘宣庭就是韦氏余孽的后人!
闻言李康选长吁了一口气说:“不感兴趣就好。”
李康选也明白了;公主拿住了刘宣庭的死穴了,也算是一个致命的把柄被抓到了。与此同时李康选脑子闪出一连串的疑问;长公主把自己身边的人摸的这么透彻,不会是因为自己长得帅吧?刘允章所忌惮的人不会就是眼前这位长公主吧?她为啥要帮我?
公主看着眉宇紧锁的李康选,没理会而是自己跪坐下甩开衣袖说:“想什么那?”
这声音柔和清美娇而不艳,公主的神态更是轻松,李康选反倒是有种多年未见的老友重逢的感觉,没了那种繁文缛节的束缚感。
这很容易理解,李康选作为一个现代人,他的骨子里压根就没有古代礼教的约束,也没把古代那尊卑等级的条条框框看着那么重要,对待人他可以发自本心的表达自己的情绪或者情感根本不用顾忌太多。
而李梅灵贵为长公主,本就是在礼教规则的顶端,对待旁人她也可以发至本心的表达自己情绪或者情感。
因此可见,二人有一个共同的点就是思想没有过多的束缚,彼此交流就很容易深入。
听到公主在发问,李康选定定神:“你是专门来找我的?”
“不然那?难不成本宫是过来找他的?”说话间公主眼神瞟了一眼,跪拜伏地瑟瑟发抖的刘宣庭,像是在告诫更像是警告。
李康选走到了正端庄跪坐的公主面前,搬了两个蒲团叠在一起,垂足而坐,双肘垫着膝盖,双手托腮,两腿岔开,深情的望着公主说:“说吧?找我啥事?”言语轻佻,举止更是轻慢。
公主见状非但没生气,反而眉宇间多几分俏皮,正要接话还没出口,驸马一边怒吼:“狂徒,放荡。”
这一吼,把刘宣庭和店里几个小伙计吓的几乎晕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