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心中仍抱有希望之光的时候,太阳便会穿透层层迷雾,照亮内心那片深邃的海洋。
此时此刻,太阳刚刚升起,慕时已然抵达地下室上层的地方。现在这个家伙已经算渡过了七天的失控者期了,是罪人,还是异能者一看便知道。
于是慕时推开门走了进去,一股浓烈得令人作呕的血腥气息扑面而来,但他只是眉头皱了一下便又恢复了平静。
他缓缓走向前去,在无尽黑暗之中,仅有一缕微弱的光芒勉强洒落在那冰冷的牢笼之上。
而牢笼内,则是一片触目惊心的景象。
满地流淌着猩红的鲜血,仿佛形成了一道诡异的河流;血泊之中混杂着无数破碎的血肉组织,其中不仅有沾染血迹的发丝、被血水浸没的指甲,更有一块块残破不堪的人皮……
血泊上方横陈着一具面目全非、惨不忍睹的躯体:脸庞、肌肤满布狰狞可怖的伤痕,带有血丝的指甲深深地嵌入肉体,留下一道道深浅不一的印记;透过狰狞的伤口,可以清晰地看见裸露在外的血管以及被撕扯至几近断裂的肌肉线条。
看到这种场面,慕时脸色依旧没有变化,也没引起一丝他的感觉,折磨,割肉,撒盐...他这以前都干过,甚至他能最大程度保证人能痛至极致的死亡。
他冷漠对着里面残破的人说道:
“还活着吗?”
听到声音的那具'尸体'也只是晃了晃,然后又安静不动了。
慕时冷呵一声,接着好奇的说道:
“竟然还没死透?还活着就给我睁开眼睛,再拖下去,等你血流干超过一半的时候,估计也离死不远了。而且你这自残太不专业了,如果是我来,能保证你的伤口疼痛指数最大化。”
就在这时,只见她极为艰难地缓缓抬起头来,那张原本应该姣好的面容此刻却变得狰狞可怖,满脸都是坑坑洼洼的伤痕,几乎已经看不到什么完好的皮肉了,像一个被用自己用手指抠烂的人偶。
然而,尽管如此,她依然拼尽全力挣扎着想要睁开双眼。
当她终于勉强撑开眼皮时,慕时发现她的左眼呈现出诡异的猩红色调,而右眼则是深邃如墨的漆黑颜色。这两种极端色彩在她眼中不断交替闪烁,看上去既怪异又令人毛骨悚然。
慕时饶有兴致地看着着异样的眼睛,然后又盯着眼前这个残破不堪的身躯并说道。
“虽然我听说过,但还真的是第一次见啊,能被‘渊’寄生的人,还能做到反噬去吞噬‘渊’的家伙。而且凭自己就能完成,确实了不起!你该自豪了,我有给你活下去的理由了。”
毕竟,能够引起他兴趣的事物实在少之又少。说实话,对于她是否真的能够成功,他其实并未抱太大期望。
不过,人类的潜能往往是无穷无尽的,只要稍加引导和激发,再加上那么一点点儿运气,说不定就能创造奇迹。
想到这里,慕时罕见的露出微笑,然后毅然决然地脱下身上的黑袍,大步走向笼前,打开牢笼的门,弯腰钻了进去。紧接着,他轻轻地将黑袍盖在她那瘦弱的身躯上,并将其抱了出来,并缓缓说道:
“你也不想这副模样被她看见吧,我稍微的给你掩饰一下,顺便再帮你'升级'一下,你不会介意吧?”
此时此刻,女孩早已筋疲力尽,浑身发软,根本无力反抗,只能默默地任由慕时将自己抱出牢笼。
最后慕时望向背后血腥的牢笼,又看向怀里的女孩,嘴角弯出一股莫名其妙的笑容,突然说出莫名其妙的话,
“不过...果然是你吗...\"
说完,他便抱着她往地下室的下层走去。
此时地下一层中的盲女也知道了慕时将要到来的消息,她静静地坐在沙发上,身侧则坐着依旧是那身被血染成红色的恐龙睡衣的虚女,而在另一侧的桌子旁,则坐着悠闲地晃动着双脚的徐风。
然而,与往日有所不同的是,在沙发背后还站着一个穿着黑袍,看不见面孔的血主。显然此时的他已经快稳定了过来。
慕时怀抱着魏茹馨踏入这个地方,目光扫过围在沙发一圈的血鸦众人后,缓缓开口说道:
“看来你们都掌握压制渊的方法了。”
话音刚落,原本端坐于沙发上的盲女迅速起身回应道:
“是的,目前虚女只有在特定时间段才会受到'渊'的影响,而血主已经学会压制一切情绪来控制渊,但并不能受到很大的外来刺激。”
听到这句话后,慕时将视线投向那个蜷缩着脑袋、坐在沙发上显得有些局促,不知该站起还是继续安坐的虚女身上,随后又将目光移向笔直挺立、宛如机器人般静止伫立的血主。
才几天就能达到这种状态,确实可喜可贺,毕竟血主刚来的时候那简直像个野兽一样。
于是慕时将怀中的魏如馨轻轻递给一旁站着的盲女,并交代到:
“盲女,照顾下这个家伙,用我放在实验的那块黑布仔细缠绕一下她身上的伤口,顺便治疗一下,尽量不要让其太过狰狞丑陋,以后这个家伙跟你们不一样,你们昨晚也看见了她的行为了吧。”
盲女听闻此言,缓缓垂下眼眸,回应道
“看见了。很坚强...我们也很惭愧。”
说完,盲女伸手接过魏如馨,然后朝着刑室走去,这间刑室向来是专门用于改正和惩罚用的,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进刑室是单纯为了治疗的伤口。
而且这个女孩的所作所为,让他们这些罪人都感觉到震撼,而其他血鸦组织的成员们此刻亦是沉默不语,似乎都在默默克制着内心某种情绪的涌动。
此时慕时看着盲女走进刑室后,才缓缓落座于沙发之上,刚好便是盲女先前所坐的地方,由于这个沙发并不是很大,顶多只能容纳三人人了。
旁边的本来靠着盲女坐的虚女头都快低进衣服里面了,甚至快缩进去了,徐风摆动的脚也停止,然后正坐在桌子上。
而站在沙发上的血主,由于离的有些近,那如同机械一般不动的身躯也开始轻微颤抖。
就这样,场面一时间沉默了下来,只有刑室中一些动静还听得见。
终于,盲女缓缓从刑室走出,身后紧跟着已经披上黑袍的魏如馨。直到这时,
慕时此时才看着魏如馨说到:
“从今往后,你夜鸦的代号便是'亡灵'了。你自己先上去吧,朱颜那家伙想必正躲藏在某处等着我出去呢。呵,这家伙别的本事没学到多少,但利用体温隐匿气息的手段倒是长见了不少。”
魏如馨静静地轻点一下头,临去前又深深望了一眼地下室的血鸦成员,然后迈着沉重的步伐,缓慢而坚定地朝屋外走去。她的身影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此刻,徐风目睹着眼前的一切,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强烈的羡慕之情。他的眼神中流露出对光明的渴望和向往,最终轻声呢喃道:“真是太好了……能够行走在阳光下。”
尽管他的声音并不大,但还是被在场的每个人清晰地捕捉到。
盲女闻声,急忙喊道:“风子!”
“没事。”慕时摆了摆手并不在意,并且赞许道:“希望是好事...至少你已经像一个人了。”
接着,慕时将目光投向了这片血鸦们居住的地方。这里的一些设施和用具显然已经使用了相当长的时间,显得有些陈旧破败。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连沙发都开始剥落外皮。而那群血鸦们身上穿的衣物也是破烂不堪,生活单调乏味,毫无娱乐可言。再看看那满是划痕的墙壁,更是让人感受到一种无尽的压抑。
这些东西都会制造负面的情绪,而这些情绪一旦聚集起来,就会干出一些错误的事情,所以必须要让这群血鸦尝到甜头,否者他也不知道他们一旦失控会发生什么。
冰冷坚硬的铁质牢笼或许能够将人塞满,但束缚思想的牢笼却永远不会有填满的时候。
\"你们应该已经清楚地认识到自己和他们之间的差距所在,所以也就明白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直到最后,慕时才缓缓开口道:\"今晚,我会带你们出去一趟。\"
“北区的地方很少有人去管,自从盲女从那离开后,那些躲着的罪人越发嚣张了起来,甚至还成了了‘无日会’。所以我需要你们去那把那群罪人全杀了,我希望不要出现任何差错。”
话音刚落,血鸦帮众们纷纷抬起那布满血丝、猩红如血的双眼,死死地盯着慕时。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难以置信的事情一般,原本死气沉沉的氛围在一瞬间变得活跃起来。
面对着这些毫无掩饰的目光,慕时的脸色依旧没有丝毫波动,他若无其事地继续说道:\"不过,我可以允许你们施展自身的能力,但必须限制在三十级以内。\"
“也不能乱杀无辜,也不能随意破坏建筑,别被某些正义人士发现了。这些一切由盲女说了算,这也是你们第一次出任务,养了你们这么久,也该派上用场了,我不养闲人,当然这也是一种考验。”
“夜鸦会看着你们,犯下的错就回到刑室领惩罚,我亲自操手,将那些错误加倍还在你们身上,这些你们可听懂了?没听懂我会用其他的方法教你们。”
徐风急忙从桌上一跃而下,语速极快地回应道:“明白了!”
“终于...可以出去了...”
此时缩在沙发一旁穿着恐龙睡衣的虚女也按捺不住内心的冲动,怯生生地嘟囔着:
“我...可以去拿下游戏机么...就一个...我不贪...有游戏玩我不发疯的...”
听闻此言,慕时并未立刻答复她,而是将目光投向四人身上那破旧不堪、散发着异味的衣物,眼神中流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厌恶之情。接着,他开口说道:“可以,但不能拿有主的,至于有没有主,我相信盲女会告诉你的,然后拿些自己用的东西,我不想下次在进来这个地方还是这么腥臭。”
说完,他停顿片刻,似乎想起了什么然后补充道:“当然,前提是要把这里的所有罪人全部清除干净。也许完成之后还会有其他任务安排,到时候盲女会告知你们具体情况。”
盲女微微弯身,表示遵命。待一切交代完毕,慕时才慢慢走出房间。给下面的交代完事情后,就要去交代上面那群好动的家伙交代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