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和三叔婆一身狼狈地站在一旁,头发凌乱,两人脸上还有抓痕。而梅家的女人趾高气昂地站在一旁,一脸轻蔑地望着沈家人。梅家人身后还站着梅家大房的几个儿子给她们撑腰。
“是谁干的?”沈稚问道。
三叔婆弱弱地说道:“小稚,没事,别把事情闹大了。”
沈稚轻哼一声:“闹大了更好,三叔婆,这事到底是谁干的?”
三叔婆用手指了指梅东媳妇牛氏。
沈稚二话不说,走过去一脚踹到牛氏的胸口,牛氏直接被踹飞几米远,疼得冷汗直冒,她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被踢碎了。
“娘,你的伤又是谁干的?”沈稚又问向沈氏。
沈氏道:“金氏和朱氏。”朱氏是梅西媳妇,生的膀大腰圆,所以沈氏脸上的伤明显比三叔婆重些,眼角还有淤青。
沈稚心中的怒火噌噌往上直升,走上前就一把抓住朱氏的头发,狠狠地给了她一个大嘴巴子。朱氏疼得哇哇直叫,伸出她的黑爪子朝沈稚脸上挠过去。沈稚侧身躲过她的魔爪,一脚把她踹了个狗吃屎,等她爬起来才发现摔掉了两颗大门牙。朱氏嗷的一声向沈稚冲过去,这壮得像头牛的女人要是撞到瘦弱的沈稚身上,那沈稚不得撞坏啊,众人忍不住替她捏了一把汗。
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沈稚突然往外侧身,朱氏来不及刹住脚步,重重地撞到站在后面的金氏身上,两个人齐齐摔倒在地。
“哎哟,我的老腰要断了。”金氏痛苦地呻吟着,又用力推压在她身上的朱氏,只是朱氏纹丝不动。金氏忍不住骂道:“朱氏,你这个遭瘟的,还不给老娘滚下去。”
朱氏自己摔的不轻,虽然有婆母金氏垫底,但金氏个子瘦小,全身的骨头把朱氏硌得生疼。朱氏挣扎着爬了起来,又扶起了金氏。没想到气急败坏的金氏反手给了她一巴掌。朱氏瘪着嘴气闷不已。
这时,后面的梅家大房的几个儿子站出来了,指着沈稚怒道:“二丫,你别太过分了。她们好歹是你的长辈,你怎么能动手打她们。”
沈稚冷哼一声,嘲讽道:“她们算哪门子长辈,要照你这样说,我三叔婆也是她们的长辈,她们怎么动手了?”
梅老大瞪大眼睛,甩了甩膀子,拔高声音道:“那老婆子怎配跟我二婶比,一对老绝户跑到我们村来欺负我二婶,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是不能就这么算了,你就算跟我磕头都不能算了,”说完就一脚踢到梅老大的膝盖上,把他踢得笔直跪在三叔婆面前。
梅家另外三兄弟见状一窝蜂地冲到沈稚面前,扬手要打她。只是他们的手还没挨到沈稚,就被后面飞过来的人一掌劈飞了。
众人回头一看,原来是曹公公带着侍卫从镇上回来了,刚才出手的就是侍卫。
曹公公恨铁不成钢地看了眼沈稚,嫌弃道:“咱家才一会不在家,你就被人欺负上门了,没出息。”
沈稚摆出了一副委屈的模样,道:“我就上个山采点山珍,碰到他俩被大白虎追,就出手帮了把,用麻醉药迷晕了大白虎。哪知道这两个白眼狼逃过一劫,不说上门感谢,还带人打上门来,讹上我家。您看,我娘和我三叔婆被她们打成这样。”
沈氏扶着三叔婆走过来,道:“小稚,那梅家人把梅东梅西两兄弟抬过来,说是他俩跟着你后面上山的,出了事就得找你负责。还说,那老虎出现的时候,你丢下他俩自己跑了,害得他俩受伤,要求找你赔偿。”
那金氏这时候也被牛氏搀扶着站了出来,“对,我儿子就是跟在你后面进山的,你得负责他们的汤药费。”
“跟着我上山的,我怎么没有看到?他俩什么时辰进山的?”沈稚反问道。
“辰时末,”梅东喊道。
“对,昨天我正从田里回家碰到了他,我还问他去哪呢,他说二丫约好带他俩去打猎,我当时还寻思二丫怎么会带他们上山呢?”村民秦石说道,秦石是个老实人,也不会说谎话。
“我也看到了,那个时辰,我刚从河边洗衣服回来呢。”一妇人附和道。
“哦,”沈稚拉长了尾音,“原来是跟着我的魂魄上山的呀。”
梅东脸色变了变,她一定是诈自己的。梅东观察过,沈稚最近几次进山都是在这个时辰,所以他现在一口咬定就是这个时辰。其实他们两兄弟是自己进山的,他们见沈稚一个小姑娘只身进去都没事,而且每次都是满载而归。想着山里的野物肯定很多,心里也痒起来了,扛了根锄头就进山了。
之所以跟大家提到是跟沈稚约好了,是想到时候万一出了事可以推到沈稚身上。想法很好,只是没想到进山不久就迷了路,误打误撞进了老虎的地盘,被老虎追着跑了很久。想到之前村里猎户被老虎吃了的传言,梅东一度以为自己死定了。没想到沈稚出现了,一下就用药迷倒了老虎。
两兄弟见威胁已除就打起了老虎的主意,这老虎乃山中之王,一定能卖不少钱。只是那沈稚根本不愿好事他俩,直接走了。他敢笃定沈稚一定偷偷对那大白虎做了什么手脚,要不然怎么会她一走大白虎就没事了,还追着他俩到处乱窜,还好他俩福大命大,最终死里逃生跑回家了,不过也遭了不少罪,一定要从沈家找补回来。
“对,就是辰时末,”梅东笃定地说道。
沈稚一笑,道:“巳时的时候,我人还在二蛋家的外面教他们怎么除掉长得太密的土豆苗,我在示范的时候,隔壁的几家都过来学习了的。叶大娘、柳大爷,还有族老秦二爷都可以作证。直到午时末忙完了才上山。你说说,你怎么跟我上山的?”
梅东脸色一白,但随即又道:“我不管,要不是你隔三差五地上山,我们能自己也上山吗?弄得我们都以为上山很容易,现在害得我们兄弟受伤,你必须赔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