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稚出来和何俊杰讲了产妇情况危急,产妇同意剖腹产子,但我还是要和你们家属说明剖腹产的风险性。杨晚卿的父母在旁边听到要剖腹,吓得大哭起来。
沈稚让他们尽快做出决定,产妇不能等了。
“听你的,沈姑娘,你一定要保住我女儿的性命。”杨晚卿的母亲哭着说道。
何家人也同意,只是有什么突发情况一定要保住大人。
沈稚让宋柔守好大门,任何人来了都不得放进来。
何俊杰听后立马叫来府兵,守着产房,不让人打扰沈稚。
沈稚放心地进去,关好门,换上手术服,给自己消好毒,又让稳婆也照做,稳婆换好衣服后在旁边给她打下手。
沈稚给杨晚卿打了麻药,告诉她不用害怕,睡醒了后就可以见到孩子。杨晚卿感觉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模糊,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醒来,她流着眼泪慢慢睡过去。
沈稚一直在给屋子消毒,无法创建无菌环境,只能尽量创造少菌环境。她拿出手术刀具在产妇的肚皮上划出一个口子,鲜血顿时冒出来。
那稳婆即使有心理准备,也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别怕,没事。您现在好好配合我,我们联手让她渡过难关。”
稳婆听沈稚这么说了,心里放松了许多。按照沈稚的要求给她递剪刀,递钳子,擦汗。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手术正在有条不紊地进行。
产房外,老太爷的庶子何安华夫妇和他的儿子何俊文也匆匆赶来。
“爹,您这是干什么,俊文媳妇怎么惹您生气了,您让她这样跪地上也太不像样了吧。”何安华对老太爷说道,眼睛却狠狠剜着他大哥。
“是啊,爷爷,姚氏平常最是孝顺您的,您可别被那小人蒙了眼,错怪了她。”何俊文一边为自己媳妇开脱,一边自作主张扶起姚氏。
老太爷气得一脚踢在何俊文的胸口,何俊文一个没站稳连同拉着的姚氏一起摔倒在地。
何二夫人赶紧上前扶起自己的儿子,满脸心疼,生气地说道:“爹,您也太偏心大哥一家了。夫君和俊文难道不是您的儿孙吗?我倒要看看杨氏她生的什么金蛋,值得让我儿媳妇跪着跟她祈福,也不怕受不住一尸两命。”说完,何二夫人就往产房里冲。
何二夫人的话彻底地激怒了众人,众人拦住了她。而大夫人直接重重甩了她一个巴掌。公爹不好管教她一个妇人,她敢。
“来人,把她捆起来扔进祠堂,”大夫人命令道。
很快就有几个婆子上前,绑住了何二夫人。
何晚卿的母亲杨夫人刚刚听得她的话,差点没气过去,这会顺了气也忍不住过来给了何二夫人一巴掌,“你当我们晚卿没娘家人吗?不过一个庶子的媳妇还敢在嫡子面前耀武扬威,我儿被那恶毒的姚氏害得生死未卜,但凡她少根毫毛,我都要那姚氏好看。”
何二夫人一连被打了两个巴掌,一时间怒从中来,冲过去要撞倒杨夫人。
“还不快去拦住她,大夫人的话没听到吗?”老太爷吼道。
婆子们扯住何二夫人,将她拖走了。
“爹……”
“你跟我闭嘴。还不带着你生的小畜生滚回去。”老太爷打断了何安华的话。
二房父子俩忿忿不平地走了。
“哇哇哇……”里面响起了婴儿的啼哭声。
“生了,生了。”外面的人激动地喊着。
只是随即大家都红了眼,都在为杨晚卿担心。剖腹产子产妇真能活吗?大家都揪着心。
而此时沈稚已经开始给产妇缝合伤口了,她手法熟练,全神贯注。
稳婆还是第一次见到人的伤口能像缝衣服一样缝起来。
没多久,一切顺利完成。沈稚瘫坐在地上,全身都湿透了。
稳婆吓得赶紧过来扶她,沈稚摆摆手,“我没事,太累了,我先坐一下,您帮忙收拾下,帮她换件衣服。”
稳婆赶忙应下。
沈稚休息了片刻,等杨晚卿的衣服换完后才起来把门打开。
杨家人和何家人一股脑地涌过来,眼巴巴地看着沈稚宣判。
“没事了,等麻药药效过了她就会醒过来,恭喜,母子俱安。”
母子俱安,众人心中绷着的弦总算放松了。杨夫人忍不住泪流满面。
“不过,今天晚上大家要关注她,不能发热,一旦有发热现象立刻通知我。”沈稚说道。
众人刚放下的心立刻又揪了起来。
“我姐还有危险,是吗?”杨晚棠担心地问道。
沈稚笑笑,安慰道:“不要太紧张,发热是正常现象,到时候就算真的发热,给他打一针退烧药就好了。”
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沈稚叫来杨晚卿的贴身丫鬟,给她讲了一遍剖腹产后的护理注意事项。又跟何俊杰交代生二胎必须两年之后,要不然伤口没愈合好,等后期肚子大了伤口就有崩裂的风险。
何俊杰连称自己再不生了。
老太爷跟她道谢,称把家事处理完了会亲自登门拜访。
沈稚离开后,没多久杨晚卿醒了。她看着一屋子守着她的熟悉面孔,不敢相信自己还活着。腹部刀口的疼痛又是那么真实。
“孩子呢?”杨晚卿想起腹中胎儿,突然心中一紧。
“孩子没事,奶娘抱出去了,是个胖小子。晚卿,辛苦你了。”何俊杰说道。
杨晚卿终于松了口气,由于太累,又沉沉地睡过去了。
杨夫人担心女儿情况有变,不敢回去,整夜地守在女儿身边,好在杨晚卿一整晚都睡得很香,一夜都没有发热,直到天亮醒来。众人终于放下心来。
后面两天,沈稚都过来给杨晚卿做了产后常规检查,也替她输了液。杨晚卿恢复不错,已经能下床慢慢走动了。
杨夫人高兴地不停道谢,女儿终于脱离危险了。
杨晚卿产后第五天,杨家人连同何家人一起上门给沈稚道谢,连白发苍苍的老太爷都来了,还有杨家以及何家德高望重的族人都来了。
他们来的阵仗很大,敲锣打鼓的,下人们抬着整只猪和羊,后面的人有抱着酒坛的,有挑着装满粮食的担子的,还有的人抱着布匹,还有抱着鞭炮的。这在民间是感谢救命之恩的最高礼仪。
一路上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等到了石头村挤的密密麻麻都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