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稚离家已经有几天了,不知道现在外面是个什么情况。
正想着,沈碧偷偷翻上院墙了。正准备往下跳的,碰上了正扶着伤口出来找茅房的少年。那少年戏谑地看了沈碧一眼,留下了粗鲁两个字就继续找他的茅房去了。
沈碧听闻气的牙根痒痒,朝着他的背影骂了一句:“你也不过是三尺高的矮冬瓜,装什么清高。”
那背影抖了一下就继续走了。
“表姐可不要人身攻击了,你来的正好,我有事找你。”秦稚刚好看到了两人拌嘴的这一幕。
沈碧瘪瘪嘴,问到:“有什么好事找我?”
“大爷爷天天去镇上卖菜,你有没有听他说这两天镇上有什么不同?”
“爷爷今天去卖菜,后来又原封不动地挑回来了,爷爷说现在去镇上还要盘查,不光如此,一个人还要二十文的入城费呢,这庄户人家一天都挣不到十文,哪来的二十文去交去城费啊。”沈碧叹了口气。
“我马上就要回去了,你在这见过我们的事不要跟任何人说。”秦稚说道。
沈稚见沈碧神情凝重,忙点头答应。
等到夜深人静,秦稚起身给自己画了个老头妆,描上粗眉毛,贴好长胡子,还是那么一回事。
秦稚给那少年则画了个老妪妆,不过当事人一直瘪着嘴不满。
“不要挑剔了,就你这身高能装成老头吗?”秦稚非要怼他一下,这男的怎么磨磨唧唧。
秦稚带着他上了早就从空间放出的马车,照例是秦稚赶车,那位少年坐马车里。
马车荡荡悠悠地在天亮前回到了山脚小院。秦稚带着他悄悄进了地下室,他们的到来立刻惊醒了地下室所有的人。
“诸葛令,你就是诸葛令?”孙先生惊呼。
那少年点头。
孙先生继续激动地说:“皇上下令我等暗中营救诸葛先生,没想到你已安然逃脱。”
诸葛令指指秦稚,“是她把我捞出来的。”
众人愕然。
“孙先生,我刚治了他的肠痈之症,先把他放您这休养,您看着给他开药调理一下。
“肠痈?”孙先生差点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肠痈居然能治好。
秦稚点点头,“他肠子坏了,割了一截,很快就会好的。”
诸葛令……
你肠子才坏了。
秦稚出了地下室,就在厨房给家人准备了一份丰富的营养早餐。
给舅妈热了新鲜的羊奶,蒸了两个鲜肉包,洗了几颗酸梅。舅妈现在已经有孕吐反应了,嘴里总喜欢吃点酸的。秦稚在去营救诸葛令的途中,碰到很多酸果,就一样摘了点保存在空间里。
给其他人又烙了些韭菜饼,熬了点粗粮粥。
家人们陆陆续续起来了,大家吃着可口的饭菜,感觉特别的满足。
“娘,我听里正说这段时间外面很乱,大家没事就不要出门,就待在家里。”秦稚吃完早餐,坐在那开始给家里人说道。
“是嘛?难怪那天我碰到里正,让我们别到处乱跑。小稚,这几天都没见到你的人,你跑哪去了?”秦蓁抬头说道。
秦稚经常在外面到处乱跑,沈氏和秦蓁都心里有数,知道她有自保能力。但架不住阿四和三叔公三叔婆他们担心。
“我啊,我去山里采药了,”秦稚信口胡诌。
“山里猛兽多,以后可得少去,”三叔婆满脸心疼地劝到。
秦稚笑着应下,又递给三叔婆一块饼,让她多吃点。
三叔公三叔婆以前在沈家村都是一天喝两顿稀粥,到这来后跟着她们吃好的,肉啊蛋啊都不缺,整个人都圆润不少,气色也更红润了。
秦稚准备这段时间再不出去了,是时候在家好好享受田园生活了。
吃过午饭,秦稚扛着铁锹跟着三叔公到前几日才买的旱地来。这几天,三叔基本上将地翻土都翻了一遍。
今天就打算把土豆种进地里。
青州府冬季气温偏高,所以这个时候种,在年前可以收获。
三叔公把装着土豆的背篓放下来,这些土豆已经提前被秦稚切成块,每块上都有芽点。
秦稚和三叔公两个人相互合作,一个栽,一个填土,很快就把带来的土豆都种完了。
秦稚和三叔公种完土豆就收拾东西往家走,快到家的时候,远远的看见刘氏和秦二柱家门口站着。刘氏的嘴巴不停地张合,秦二柱则是一声不吭地站在那里,偶尔应答一下,没多久,刘氏笑着捂着荷包走了,秦二柱没有回家,而是走向了老秦家的地。
秦稚冷着脸,再看看三叔公更是脸黑得像墨水。
“三叔公,您就当今天什么事情都没看到,他爱作就作吧。良言难劝该死鬼,慈悲不渡自绝人。”秦稚看了这么多年早就寒心了。
回到家后,秦稚找了沈氏,沈氏正在画花样子,她已经为还未出生的小侄儿做衣服了。
“娘,我爹呢?”秦稚挨着沈氏坐下,拿着沈氏已经画好的花样看,沈氏在这方面还是有天赋的。她画的花惟妙惟肖,朵朵娇羞。
沈氏抬头看了下秦稚,笑着说:“你爹说他的腿好多了,天天在家坐着不干活太累了,就去地里转转。”
“娘,我上次送您的那支点翠簪呢?今天突然发现我娘变美了,就是太素了。咱们戴上那支点翠簪只怕比那王母娘娘还要美。”
“在梳妆盒里呢,你等下,我去拿。”沈氏说完就回卧房取来梳妆盒。
等两人打开梳妆盒,那里面空空如也,就连前几天秦稚给她买的金耳环都不在。
沈氏大惊,“那些首饰都去哪儿了,我昨晚看都还在呢,”沈氏急的都快哭了,那些可都是女儿送的,在这吃不饱的年代,金子是多么难能可贵,竟然被自己弄丢了。
“娘,您先看看您的银子还在不在?”
沈氏连忙从床底下掏出一个罐子,打开盖子里面果然空空如也。
遭贼了。
沈氏一屁股坐地上,心里拔凉拔凉的。这是天热的时候,她和孩子们起早贪黑卖冰粉攒的钱,这钱是她给孩子们留的嫁妆钱。是谁这么缺德啊,偷了她所有的家当。沈氏恨不得抓了小偷当场剐他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