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斥骂,这个男人抛弃了燕樾,如今还抛弃了新婚当天的新娘子。
她就没见过这般不要脸的人!
有钱就了不起吗?有钱就能为所欲为吗?亏得当初她还十分看好这个男人,现在想想真是瞎了眼。
我呸。
“以后你不要再来这里了,你结婚了,有了自己的选择,燕樾也要有更好的生活!”悠悠愤懑的道着不平。
这几天燕樾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整天蹲在屋子里,饭也不吃,灯也不开,她看着就心疼。
“不会了,再也不会了……”凌灏抱着白白,悲从中来,可眼睛却干涩得掉不下一滴眼泪。
“他不会再回来了。”
凌灏身上依旧穿着白色的西装,英俊逼人,但那张脸却诡异难看,像哭又不像哭。
“他走了,他彻底离开我了……”凌灏心痛到难到难以言表,干涩的双眼赤红。
悠悠看着神神叨叨的凌灏,像看精神病一样看他,“明明是你选择抛弃燕樾的,现在还有脸说这话。”
“我没有……”凌灏苍白无力的反驳。
可是人都不在了,又有什么用。
悠悠不欲与他太过牵连,侧身离开。
有些人就是要失去了才懂得珍惜。
凌灏后悔了。
他不该的,他不该这样冒险,他明明可以陪着燕樾度过最后一段时光,可他偏偏想让对方留下来,他错了,他真的错了。
他以为他的手段能骗过所谓的系统,但燕樾还是走了,最后那一刻,他是不是还在恨自己……
凌灏难受的捂着心脏,毫无形象的蹲在地上,白白站在一旁担心的轻叫着。
好痛,真的好痛。
他的眼睛充血,浑身像是被车狠狠碾过一样,他的呼吸急促,肺好像缩小了一倍,跟不上他的供给。
燕樾,我要来陪你了吗?
凌灏想着,嘴角便挂起了笑。
下一秒,人轰然倒地。
汪汪汪汪汪……
白白的声音在耳旁响起,凌灏挥挥手不予理会,他都要死了管什么狗,白白自会由袁赫悉心照顾。
他那点家产分个手指头都能让它无忧无虑一辈子。
现在他只想去陪着燕樾。
汪汪汪汪汪……
凌灏有些头疼的皱起眉,他不是昏了吗?怎么还能听见白白的声音,而且越来越越大声。
汪汪汪汪汪……
“别叫了!”凌灏有些恼怒的开口,白白的声音戛然而止。
就当他以为终于能死掉的时候,一张湿润的舌头舔了上来,随之而来的泰山压顶的重量。
凌灏胸口被压的喘不过气,挣扎着睁开眼睛。
“白白?”
凌灏看着体型大好几倍的黑犬,疑惑的张嘴。
眼前还是他的卧室,但仔细一看又不像,整体风格差不多,但细节却天差地别。
屋内多了一些日常用品,桌子上摆满了杂物,床头放着两个杯子,旁边还有几张相框。
凌灏一把夺过,相框里面俨然是他和燕樾的照片,怎么回事?他明明记得他没跟对方拍过这样的照片,这东西哪里来的?
难道这里是他的梦?
白白扑在他的身上耍赖,一百多斤的重量压的凌灏有些难受。
“白白,起开。”凌灏下床,但后脑勺传来微微的痛感,他下意识的一摸。
“嘶~”
“你怎么醒了?”
凌灏听见声音,难以置信的望向门口,脱口而出:“宝宝。”
他的眼神不肯从他身上移开。
“怎么,又傻了?”燕樾走到他面前在他脸上轻轻吻了一下,又摸摸他的头,带着宠溺的语气,“医生说近几天你都不能起床,先去躺下。”
凌灏跟随着他的动作,听话的像是得到奖励的乖孩子。
燕樾看着他呆头呆脑的样子,捂着嘴笑起来,“你是不是又做噩梦了?”
“恶梦?”凌灏不解。
“梦里我是不是跟你说我是一名穿越者,而孟甜是女主,我的存在是将你和孟甜拉回世界故事线,但中途你却爱上了我。”
凌灏瞳孔一缩,这不是他和对方的故事吗?
看着他震惊的模样,燕樾继续道:“我因为一心想回去所以被你囚禁,但后来我认识到双方的心意,同意和你在一起,但世界主线又出了问题,我身体遭到排斥逐渐虚弱,而你的病也复发了,两人闹了不小的矛盾,你为了将我留下来,选择遵守剧情和孟甜结婚,但结局却出人意料,我并不再是我,后来你心痛的倒地昏迷,你以为你死了……”
燕樾戏谑的说着,这个故事他已经倒背如流了。
“你怎么知道……”凌灏扬了扬身子,脑后的神经被扯到,疼的龇牙咧嘴。
“小心点。”燕樾心疼的看着他,“你啊,就是梦魇了。”
“好好的出个车祸,人都撞傻了。”燕樾将白白赶了下去,生怕压着凌灏。
“我出车祸?”
“上周,你在回家的路上偶遇了一辆大货车,司机小王当场死亡,而你刚好在死角,只是后脑勺受了一点伤,真是上天保佑。”燕樾说着就后怕。
凌灏眼神动了动,为什么他一点印象都没有。
燕樾似乎看出了他心中所想,“你刚好撞到了后脑神经,导致记忆错乱,这几天都是这样,你不信可以问家里的仆人,一天到晚倒说着浑话。”
燕樾不高兴的努了努嘴,幸好他梦里全是他,不然他肯定跟他离婚!
凌灏有些难以理清头绪,现在都画面是真实的吗?燕樾没死,一切都是他做的一个梦?他不可置信。
看着他混乱的样子,燕樾:“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哪吗?”
“是在……a大校庆晚宴上。”凌灏迟疑片刻。
燕樾摇摇头:“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相亲局上。”
相亲,怎么可能,他这辈子都不会去相亲!
“你是误打误撞进来的,那时候我对你一见钟情,死缠烂打才把你追到手的。”
“那你还记得白白是怎么来的吗?”
“是我们在国外度完假后我送给你的。”凌灏郑重的回答。
“不是,白白是几年前我领养的狗,他的主人过世了,所以我才带着它。”燕樾咂嘴深叹,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恢复记忆。
凌灏闻言,大脑一片空白,他没有任何记忆。
一切都是假的?
他不相信,他也不敢相信,明明那么真实,连呼吸和心跳的频率都可以数清,现在却告诉他所有都是一场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