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小牛，把你的内丹给我看看。”
    白天对着黑牛的嘴巴伸出手，黑牛哆哆嗦嗦，迟疑了好久才张嘴。它的肚子抖动两下，随后还真有一颗珠子落到了白天手心上。
    姑且算是珠子吧，有拳头那么大！
    并不光滑，而是很粗糙，坑坑洼洼的，土黄色，很像是牛宝。不过，释放出了浓厚的力量，同时还有一缕力量是跟黑牛本体牵连着。
    白天还是头一次看到这么大的妖兽内丹，他还真有些惊讶。
    很快白天又发现，这其实并不是真正的内丹，而是一个法宝！
    内部有一颗真正的珠子，跟当年白天得到了黑色珠子有点相似。当然，也仅限于相似，力量并不一样，而且强度差别有点大。
    黑牛应该是借助里面那一颗黑色珠子逐渐凝聚了这一颗内丹，而它通过不断杀戮，吞噬灵魂，实力不断地增强。
    大自然真是奇妙，一头凶兽，居然还懂得这种修炼方式。
    观察了一会，白天把内丹重新递给黑牛。黑牛赶紧张嘴，把内丹吸进肚子，然后它重新趴在地上不敢动。
    白天转过身，目光再次落到天春身上：“能平静说话了？”
    天春咽着喉咙：“能，能了。”再不能，又要被电了！
    白天这才平淡道：“你爹为什么没有再回青丘？”
    “这……”天春略带迟疑，还是咬着牙如实回答，“我爹，我爹说，青丘不适合……不适合交节。”
    嗯？？？
    白天面颊微抽：“你有几个娘？”
    天春脸色微红，心虚的抬起手：“八个……”
    握草！
    沟芒这货，够狠啊！
    “所以，你的家族现在多大？”
    天春脸色更加不自然：“到我孙子辈，八十二个人……”
    白天倒吸了口凉气，特么沟芒这可真是，牲口！
    不对，牲口都没这没还怎么能生！
    白天由衷感慨：“你爹是真行啊。这么说来，你想要控制青丘，其实是想让青丘接纳你的族人。而且，你要让青丘回答以前那样，随便生孩子，对吗？”
    天春更显心虚了：“生孩子，不是挺……挺好吗？”
    “那你就别扯什么大意，直接说不行？”白天顿时冷笑起来，“我没猜错的话，你们被九州赶出来了吧？应该说，你爹很可能就没让你们进九州。”
    天春微低着头，脸色变得极为难看。显然，被白天说中了。
    白天冷哼着：“其实你也知道，青丘现在这个样子比以前好。你改变不了自己的部落，就想着来把青丘变回原来的样子，然后接纳你的族人……呵，我说实话，你爹什么都好，就这点特别烂。”
    “他打造的功法就是以交节换力量，迟早都会害死你们所有人。要么，你们找个地方自己发展；要么，你们改变方式。否则迟早，你们会被其他人围攻而死。”
    天春憋着气：“我，我不明白。以前，以前都可以，为什么现在不行？”
    “因为有种东西叫做，文明进步。”白天斜眼鄙视，“文明的进步，包括性……就是交节的控制，这叫伦理道德！”
    沟芒这混小子真是，一辈子就想着交节，搞出这么多破事！
    就沟芒那德行，白天都能猜到他们部落是什么样子。
    天春低着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白天继续道：“不过，你的出现倒是让我想到了很多。轮回啊，善恶啊，真是奇妙。”
    冤冤相报，谁又分得清善与恶？
    白天突然意识到，自己不该站在人类的立场去看待善恶，而应该站在整个轮回的立场，又或者说是以天地的视角去看待善恶。
    人类的善恶只是人类的定义，以后出现妖族的话，也会有妖族定义的善恶，灵族定义的善恶……
    而真正的善恶，该是由天定。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天道吧！
    想着，白天露出笑容：“行了，我没空跟你啰嗦，你好自为之吧。”
    天春愕然：“你，你不杀我？”
    白天更是嫌弃：“你也配让我杀？”
    这话把天春整得更加尴尬了，虽说难听，却也是事实，他可真配不上被昊天杀死！
    “昊天，那，那我的族人……”
    “动起来吧，多走动，文明才会进步。”白天一边说着，一边转身离开，“还有，克制你的修炼方式，否则迟早你们会死光。那头牛，说你呢！”
    趴在地上的黑牛赶紧把头也趴下，牛尾巴都给吓得僵直……
    远处，见到白天把天春给放了，青丘好多人都显得很不满。
    白泱嘟着嘴：“爹，你为什么不杀了他呀，他是坏人。”
    青丘的其他人也都是一副不满的样子，只是他们不敢说而已。
    白天将她抱起来，轻抿着微笑：“傻孩子，好坏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我们每个人都要打猎吃肉，那对动物来说，我们是不是坏人？”
    白泱显然是想不通的，拧紧稚嫩的眉头：“爹，你总是懂得那么多。好吧，我说不过你。”
    青环咳嗽几下，露出笑容：“昊天，你说的没错。对错，确实没那么简单。”
    白天耸肩：“无非是立场不同而已，而且，有个东西叫因果……嗯，我们也该走了，青环，你也好自为之吧。”
    不等青环多说，白天抱着白泱闪身消失了。
    青环反应过来，蹒跚的单膝跪地，大声喊着：“昊天，永存！”
    青丘众人也纷纷单膝跪地……
    白泱却不乐意了：“爹，干嘛这么快就要走了啊？”
    “爹还有很多事要做，而且还要去找你哥白东。”白天轻声回答，主要是，他现在有很多感悟需要整理，但在青丘不合适。
    轮回，因果，善恶，还有天道……
    白天越发感觉，自己看问题的视角不能再仅限于人界，需要放到三界，把三界看做一个整体。
    没有对错，也没有好坏，所谓善恶无非就是对三界文明的推进的影响。
    而这些，也许跟日后的飞升之道也有关系……
    一路飞梭，没多久白天便带着白泱靠近天洲。
    不过，远远地白天就听到了低沉的力量对碰声，仿佛天崩地裂。而且，天洲方向黑云翻腾，电闪雷鸣。
    “爹快看，两条龙，好大的龙……”
    顺着白泱的手望去，白天大惊失色。天洲的上空，两条巨大的龙……
    不对，是两条火虫正在对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