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牧看着这个哭唧唧的病人,故作严肃问:“喂,小瘦子。我给你表演个魔术。”
“什么魔术?我最讨厌你了,你这个坏人!”
病人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来,你过来。我数三个数,然后你闭眼,等过三秒你再睁开眼。”
病人不知他要做什么,不过还是照着他的指示把眼闭上。
等再睁开眼时,韩牧再一次神经兮兮的笑着问他:“站在你面前是不是有很多蚂蚁朋友?”
病人向地面看了看,蔫头耷脑的:“没有啊,你是不是在骗我?”
面对病人的质疑,韩牧生气了。
“明明就有!你是不是瞎?”
【这小子又发什么神经?】
【这个演技,给我整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该不会是骗这个小瘦子的吧?】
【有没有可能,就是骗他的。】
小瘦子被韩牧这一吼,吓到了。
“对不起,我错了!”
他诚恳的向韩牧道歉。
韩牧没想到这小瘦子居然会向他道歉。
此时韩牧的良心正痛着。
明明是骗他的,可为什么小瘦子要向自己道歉呢?该不会是自己吼了他吧?
不是吧,这小瘦子心里在脑补些什么东西啊?
【他怎么向韩牧道歉了?】
【不知道,被吓到了吧。】
【看韩牧这表情,估计良心痛着。】
【这小子还有良心?】
【有,但不多。】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别太好笑。】
“既然你这么诚恳的向我道歉,我勉为其难原谅你了。”
尽管韩牧不知他为什么要向自己道歉,他的直觉告诉他,现在他必须接受小瘦子的道歉,否则会出现不好的事。
【疯子。】
【嗯,对,勉为其难。】
【别太荒谬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什么鬼啊,这个疯子!】
【不是你把人家吓到的吗?怎么还勉为其难了?】
道完歉后的小瘦子有些尴尬的走开了。
自小瘦子走后,韩牧没有与任何一人打交道。
对于他来说,一个人在角落安安静静的待着,不主动打扰任何人和任何人不打扰他便是最好的时光。
如他所愿的,这一天没有人愿意来打扰他,谁也不想和这个神经病说话。
【看他的背影,有点伤感。】
【谁都有伴,就他没有伴。】
【他以前过的什么生活,居然不和那些人聊一会儿天。要是是我,就算是精神病我也会找他们聊天。】
一直到了晚上,护士查完房把门锁上后,韩牧从床上来到通风口前。
韩牧看着面前被钉上了超级多的钉子的盖板,他正在思考,思考该如何把这东西拧开。
上次韩牧从医生那里偷的……不对,薅的手术刀被医生抢回去了。
现在他身上没有任何工具可以使用。
正当韩牧认真思考时,他亲爱的病友突然翻了个身,他有气无力的:“你,要逃出,去吗?我这,里有,可以撬,开它,的东,西。”
说罢,他从床下摸出一个看上去特别破旧的小锤子。韩牧走过去,从韩业景手里拿走了这个小锤子。
“谢谢你,我亲爱的病友。”
韩牧向他道了个谢,便回到通风口,开始了他的拧钉子行动。
韩业景把东西递给韩牧后,并没有睡觉。他那混浊无神的双眼里泛起了一丝涟漪。
韩牧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打开了通风管。他从通风管一直爬到苏兰所在的病房。
苏兰的病房里的通风管盖板并没有钉子钉着,以至于韩牧一拳就把盖板捶开后,露出了震惊且无语的表情。
听到通风口处有动静后,苏兰从床上起来,她警惕的看向通风口处,做好了战斗准备。
待到韩牧出来后,苏兰才放下戒备心。
“晚上好,过得怎么样?算了你别回答了,我现在累的很。走吧,和我一起去见一个人。”
韩牧简单的把事情说完后自顾自的爬回了通风管,也不管苏兰跟没跟上。
苏兰赶紧爬进通风口跟上韩牧。
一进通风管,她就闻到了一股刺鼻的味道。
“好难闻,简直不能形容。”
苏兰捏紧鼻子,尽量不让自己闻到这种味道。
“还好,还能接受。比我之前待过的魔窟好的多了。”
韩牧与苏兰的反应截然不同,他倒是面无表情,并没有被这难闻的气味所影响。
【看苏兰这表情,看来这个味道是真的难以接受了。】
【没看到苏兰前,我还以为通风口没有味道。】
【因为韩牧爬通风管的时候那表情和平常一样是那种死样子。】
【是的,太平静了。】
【苏兰看上去都要吐了,韩牧还是一脸平静。】
【所以他当时进入的那个魔窟是什么味的?居然比通风口的气味还难闻?】
两人爬了半个小时后,韩牧突然停下了。
天呐,终于停下来了!
苏兰此时非常累,她终于知道韩牧当时为什么会说自己非常累了。
感情这玩意儿还有从下往上爬的!
“找到了。”
韩牧爬上前去拉了一下威克利的腿。
“卧槽!谁啊?”
威克利正熟睡中,被韩牧这么一拉,他被吓醒了。
“小声点笨蛋,你是想要把他们吵醒,让他们杀了我们吗?”
面对韩牧的不满,威克利这才知晓他身后的人是韩牧。
他声音变得很轻:“前面有个岔路口,可以在那里调整一下方向。”
威克利把方向调整后才看到韩牧。
这时候韩牧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你好,我叫苏兰。”
“你身后还有个人。”
威克利赶紧让韩牧爬到另一个方向的通风管里,这才看到了苏兰。
“你好,我是威克利·莱恩。你叫我威克利就好了。”
“自我介绍结束,想了解对方以后再说,现在我们要去做事。”
威克利疑惑:“干什么?”
“去厨房做饭。”
“哦,走吧。”
紧接着,威克利和苏兰两人跟随着韩牧一路爬到了厨房。
韩牧轻松打开盖板,向下看去,并没有任何人在这里。
他从通风口跳到地上,威克利跟着他跳下去。只剩苏兰在上面了,她看向地面,再看了看韩牧两人。
她有些不敢从这里往下跳,因为太高了。
“来吧,跳下来。你是记者,不要害怕。”
韩牧看着苏兰,试图鼓励她。
【什么鬼?】
【好强的既视感。】
【笑死我了,好一个不要害怕。】
【但凡是个正常人看到这个高度都会害怕的吧?】
【这玩意儿跟苏兰是不是记者有什么关系啊?他是不是还想说这种事以后会经历过很多次?】
韩牧张开手臂,准备抱住苏兰。
见韩牧都这样做了,苏兰闭上眼,从通风口上跳下来。
非常好,没接住,韩牧没对准位置。
“啊!好痛……”
苏兰摸了摸摔倒的地方,幸好她运气好,没有摔到哪里。
“运气挺好,不是后脑勺着地。”
韩牧对她夸赞着。
什么鬼?这人是期待自己后脑勺着地吗?
【笑死我了,什么啊都。】
【我还以为韩牧会接住她嘞,结果甚至都没有对准。】
【害老子莫名其妙的笑了一下,好神经!】
【虽然苏兰从上面摔下来很痛,但我还是想笑。】
“你们两个小声点,是想把他们都引过来吗?”
威克利训斥着两人。
这句话怎么这么熟悉?自己之前是不是说过这句话来着?
韩牧想不起来了。
“你不是说来这里做饭吗?食材带来了吗?”
韩牧叹了口气:“我知道你很聪明,但是这里没有别人。所以你要不要先看看这几口锅煮过什么?”
威克利听后,默默的来到几口大锅前。他把盖在锅上的锅盖掀起来,放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