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明显就是在损乔老爷,乔老爷想还嘴,但也不敢在昭煜帝面前发作。
这要是发作了,昭煜帝高低得让他们乔家落个罪名,然后全部流放三千里。
昭煜帝轻轻的拍了拍桌子,故作震怒:“打,你给朕去打,朕让你打的,朕倒要看看是哪个人敢拦着你,敢说你的不是!”
众人内心:“你是皇上,你发的话,谁敢说不是呀?”
祝星冉抬手挡着嘴,瞄了一眼大台上的昭煜帝,和温执玉说:“父皇这看着倒不像是生气,倒像是和赵双公公演戏呢。”
温执玉也笑:“的确是这样子的。”
赵双公公勉为其难的甩了下拂尘,卑躬屈膝的对昭煜帝行了一礼,勉强道:“皇上发了话,奴才也不敢不从。”
众人内心:“赵双公公,你刚才可不是这样的呀。”
乔奕书就没醒过来,跪着的时候左右摇晃,再一睁开眼睛就看见了,自己面前站着个老太监。
乔奕书抬眼,“你不是刚才那个老太监吗?你怎么那么没有尊卑,你这老太监等着我看皇上了,滚一边儿去。”
赵双公公走到一边,乔奕书斜着嘴:“呸,老太监算你识相。”
这两句话让众人听个清清楚楚,有的人甚至不敢呼吸。
他们敢说这是他们出生到现在,见到过在皇上面前最猖狂的人。
老一辈跟乔老爷差不多年纪的纷纷同情的看向乔老爷,家有逆子,真是不幸!
赵双公公走到一边,只是把拂尘放下了,怕影响发挥而已,这乔奕书还蹬鼻子上脸了。
赵双公公大步迈到乔奕书眼前,笑得十分得意。
乔奕书见这老太监又跑到自己面前了,刚要说话就挨了一巴掌。
“啪——”一声比一声响,巴掌打下去的力道,一掌比一掌大。
乔奕书瞬间酒醒了,看清楚眼前的人是昭煜帝身边的红人赵双公公,不由得一愣。
愣归愣,但赵双公公的巴掌依旧继续打着。
舒坦,着实是舒坦,就是赵双公公感觉手有点疼。
乔奕书被打的晕头转向,“赵、赵双公公,你打我干什么?”
赵双公公尖着嗓子道:“咱家打你,你就受着,咱家打你乃是奉了皇上的命。”
大台上坐着的昭煜帝小声对身边的琼皇后道:“还奉我的意,明明是我顺他的意好吗?”
琼皇后浅尝一口酒,“你知道就好,不过赵双最近是挺委屈的,总有人找他茬,没办法。”
昭煜帝很认可的点点头,“灵儿,你说的对。”
乔老爷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起身冲到了前面拦着,“赵双公公,是我儿子做的不对,要打就打我吧,别打我儿子了。”
赵双公公的手停在了半空,“乔老爷,你这是在天子面前倚老卖老吗?”
一句话把乔老爷惨白的脸说的脸羞红,赵双公公可不会对羞辱他的客气,就算对方是个老人,也不例外。
他在后宫呆了这么多年,什么尔虞我诈没有见过,什么肮脏的手段没用过,乔老爷真是一脚踢到钢板上了。
赵双公公一把将乔老爷推向了大皇子温憬琛,大皇子温憬琛伸手拉住了乔老爷,“赵双公公是奉了父皇的旨意,乔老爷是想抗旨吗?”
乔老爷顿住,活了这么多年,也是第一次身心体会到皇权的威压。
最后,乔奕书没挺过去,直接昏死在地。
赵双公公解了气,朝昭煜帝笑道:“皇上,奴才已经按照口头圣旨惩罚完了乔家三公子。”
昭煜帝只嗯了一声。
台下程斐要求传达过来的人,证物证都到了。
宁绪看见那些人下意识的缩了下身体。
琼皇后说道:“程斐,可以让你的人证说话了。”
程斐:“是,皇后娘娘。”
第一个人证是一个中年马夫,那马夫正是乔家三公子乔奕书的家奴。
当年他是跟在乔奕书身边驾车的,亲眼看到乔奕书和宁绪在乔家马车里玷污了程斐的大女儿程若姝。
马夫战战兢兢的将过程说了个遍,程斐用衣袖擦着双眼。
在位置上的二公子程晟、三公子程凡和已经嫁人为妻的程沁,还有正室夫人虞氏和妾室沈姨娘皆轻声痛哭。
尤其是身为小妹的程沁,她知道大姐姐程若姝是这样死的,可真听到是和短短的那一句玷污至死是不一样的。
身为母亲的虞氏哭到失声,坐在她那边的京都贵妇圈的夫人们也被感染了,情绪低落着。
第二个人证,便是程若姝的贴身丫鬟羽儿,她手上拿着一块玉佩,那玉佩的背面雕刻着“绪”字。
赵双公公走下台,将那玉佩呈到了昭煜帝面前。
宁绪慌了神,“皇上,那不是鄙人的玉佩,皇上切勿让程斐给蒙骗了。”
琼皇后拿了过来仔细端详着,说道:“这块玉佩宁老太婆那里也有,跟这个一模一样,前面都雕刻着一个‘宁’字,后面分别雕刻着名。”
昭煜帝厉声责问台下的宁绪,“还敢说不是你的!”
紧接着,第三个人证站了出来,是一个侧脸看着年轻貌美,右脸看着狰狞无比的女子。
乔奕书看见他就跟看见了鬼一样,“水绣?不,这不可能,你怎么还会活着?”
女子勾着阴冷的笑,一步一步的走向了乔奕书,“是呀,三公子确实不希望看着我活。”
这女子身姿窈窕,如果右边脸没有毁的话,一定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
“不,你不是水绣,你只是跟她长得相似。”乔奕书哆哆嗦嗦的往后退着。
女子张着嘴,“我不是水绣,那我是谁?”
女子并没有向乔奕书走去,而是跪到了台阶下,给昭煜帝和琼皇后行了叩拜大礼。
琼皇后道:“起来吧。”
女子起身,向台上的昭煜帝琼皇后道:“皇上,皇后娘娘,我是乔家三公子乔奕书多年前在怡红青楼的相好。”
“只因我偷偷跑出怡红青楼去找他的时候,目睹了他和宁绪轮番玷污了程家大小姐程若姝,他就对我起了杀心。”
“我一个弱女子,怎么能抵得过他对我的追杀,被逼无奈就跳了河,让一户人家给救了,只可惜在河中漂时把脸让石头树枝给刮着了,所以毁容了。”
昭煜帝问道:“你怎么证明你就是乔家三公子乔奕书在怡红青楼的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