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直面,伊泽骤然发现,自己手里压根就没有可以强力反击的武器。
全是辅助增益,还有不明用途的徽章。
主武器是魔杖,但是他现在能施展什么有效果的魔法?
仅仅只是个见习魔法学徒而已。
伊泽迅速回忆,当前所有会的部分,懊恼的发现,离了珀斯法尔,还真的什么也不是。
当前这一特殊场景下,正巧分开了,尤为的明显。
他急切唤道:“珀斯法尔——”
在这空挡,对面十多个人已奔至面前。
他们的动作很快,无半句话。
靠近时,明显还提速冲刺,挥动手里的武器,直冲面门!
目标明确,俨然打算擒住伊泽。
四周守着的二阶骑士段位护卫,非常想逃,当然,他们已在撤离。
关于决策方面,伊泽所作的决定,基本是当前最佳选择。
从来不会无脑乱下指令,这一点上,无人置喙。
现在这档口,只是因为珀斯法尔被人牵制在别处,这帮人钻空子偷袭。
护卫几人两股战战,立即抬起手里的武器防御。
交接的刹那,“哐当”声迸发,震的人耳朵生疼。
周围的护卫只有七个,受到保护的除了伊泽外,还有个女人,一同往后不断的撤。
对面却有十来人,足足高出两个等级,攻势惊人。
他们知道最强的人是珀斯法尔,再怎么轻视,实战经验丰富,清楚迟则生变。
攻击强度,俨然是奔着下死手来的。
趁着最强的一个,人不在这里,他们动作迅猛。
五花八门的武器,直往伊泽方向袭来。
半秒不到,一道凄厉的尖叫声,来源于护卫。
听得伊泽牙齿发酸,这还伴随着一阵血肉破开的声响。
声音传导进伊泽的耳朵,眼球开始充血,连带着思维停滞。
忽然后悔这么直接硬碰硬。
而且在一开始,该让珀斯法尔全力以赴。
伊泽这边习惯了压倒性战胜,通常只需要思量怎么定惩罚。
对上“仅是旁听就要杀人灭口”的拉布金人,陡然发现江湖上的高阶,手段可要残酷多了。
属实大意。
……珀斯法尔怎么还不回来?
事实上这些仅仅五秒,珀斯法尔一个闪忽赶回来,是在第六秒。
在这短时间内,视线内所有护卫都已倒下。
高手的对决,俨然争分夺秒。
一个小的误差,便能决定胜负、生死。
伊泽四周,至少三面,嘈杂的打斗声响,浓郁的血腥味,视线内大片的红,断掉的肢体滚落。
身在其中的伊泽,直面屠杀现场,大脑在嗡嗡作响。
在此期间,一泛着银光的大刀,如闪电般劈来。
伊泽感到身体无比的沉重,旁观和自己直面,是真的不一样。
他只来得及,抬起手中的权杖格挡,发出碰撞的响声。
那声响尖锐到牙齿都在发酸,肢体发僵,甚至没感觉出来力道。
紧接着,连续密集的金属响声。
不知为何,这声音令伊泽感觉不同。
半秒后,意识到什么的伊泽,快要出窍的灵魂迅速回归。
——是珀斯法尔的锁链!
黑色的锁链,至少捆上那人武器四圈,牢牢的固定。
另外一端在珀斯法尔手中,他手臂紧绷,眼底泛着淡淡的血色。
声音冷到如坠冰窖,“找死。”
话音刚落,黑发男人身形动了。
在这群人中间,连续不断的飘忽移动。
他经过的地方,地上倒下一具具身体,发出连续“噗通——”的响声。
间隔大概在零点一秒左右。
直至全部倒下,珀斯法尔返回伊泽身侧,轻声询问:“您可有哪里不舒服?”
伊泽深呼吸,压根不敢看地上倒着的护卫。
他勉强的道:“杀了他们,留两个拉布金人问其他窝点。”
事情已演变成这样,那也不用仁慈。
珀斯法尔的声音很轻,仿佛怕惊扰了什么:“是,殿下。”
他左右望一圈,以伊泽为中心的边缘,没发现问题,转身行动。
这回速度更快。
旁观的拉布金人,正因这么多四阶骑士倒下,终于感到不对劲。
一下站起身的前倾,惊疑不定的交流,素色面具都掩盖不住的惊愕。
珀斯法尔一个闪忽,已到人眼前:“在聊什么?”
乌米尔萨看到他,如见鬼魂从地狱里爬出来一般,声音颤抖:
“你……我可以给你很多钱,可要换个主子?”
说话时,口水似是控制不住的滴落,掩盖不住的恐惧和垂涎。
这伙人现在鸦雀无声,瞪直眼的望着人。
静静地等待,珀斯法尔的回复。
剩下的几个四阶骑士,扫过后面倒下的一圈人,戒备的放在武器上,脚上后退半步。
个别两个拉布金人,额头开始冒汗,不住的咽口水。
珀斯法尔侧头,状若思考,他漫不经心的道:
“不准备换,他给我的,你们给不了。”
他再是注视着说话的人,“你们吓到我的主人了,怎么办?”
乌米尔萨肉眼可见发汗,脸上的横肉剧烈抖动。
“万事好商量,邀请你们加入我们,怎么样?”
“无穷无尽的金币可供挥霍,想要怎么弥补就怎么弥补。”
“这可是普通人削尖脑袋,都求不到的事。”
珀斯法尔单手晃动锁链,缓缓的道:“有看到满屋子的黄金,确实不错。”
“不过,主人的吩咐是留下两个人,其他人杀了。”
他面上依旧无情绪,与刚才没区别,但这回无人再敢轻视、质疑。
对面的一行人,其中四阶骑士,在他说完这两句后,猛然行动。
但他们并不是攻击,直接往后撤,头也不回的跑。
拉布金人怒目瞪视,但确实不敢再发出声音——他们老巢可能出问题了。
那几个四阶,判断局势,再待下去讨不好半点好,才会跑的。
珀斯法尔扫一眼他们的身影。
这几个当不是伊泽想处理的部分,只是雇佣关系,并且没有先行动手。
而且当前,他不想离开伊泽太远。
这一思考,对方人已跑的看不见了——本来他们就是用足全力的逃。
那便也不用思索这些。
现在,仅剩下几个肥头大耳的拉布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