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黯淡,海边悬崖上人影憧憧,呼喊声四起,明亮的手电筒光柱不断在深蓝的海平面上扫视着。
“情况怎么样?有没有伙计受伤?匪徒抓到了吗?现在有发现牍品吗?”董标灰头土脸的匆匆跑上前。
这可是他自从当上高级督察之后第一次亲自带队执行任务。
要是伤亡过大,或者没发现牍品,那他不仅丢脸,还要被上司臭骂一顿。
“报告sir,我方没有人员伤亡,匪徒的话……”雷美珍说着,手上的手电筒照射到不远处的地上。
董标的视线随着手电筒的光柱望去,两具被打成筛子的尸体映入他的眼帘,其中那瞪大双眼,一脸茫然的脸庞,董标十分熟悉,赫然就是他们一直想要抓捕但却证据不足只能放任的朱涛。
“头,现场搜查完毕,一共有两辆汽车和一个里面装有三十公斤牍品的金属箱,至于交易的现金目前还没找到,估计被那个跳海的匪徒带走了!”戴着手套的大嘴喜气洋洋走上前,将已经拍完现场照的银色金属箱打开呈现给董标看。
“三十公斤,一千多万啊!和朱涛上次交易的现金额度一样,这次错不了!”董标顿时兴高采烈起来。
这可是大功劳啊!他这次还是带队领导,除去雷蒙,报告他能写到第二位。
在积攒一次功劳,他肩膀上的的花又能多一粒,位置也能往上挪一挪了!
这么一想,他欣慰的看着雷美珍,这次全靠提供雷美珍的准确信息,才能破获这么大的牍品交易案。
“美珍,这次多亏有你,这案子干的漂亮!”董标笑着拍了拍雷美珍的肩膀。
雷美珍摇摇头:“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全是雷署长计划周详,调配有方,标叔您现场指挥得当,我和在场的伙计们配合默契,才能一举成功破案的!”
反正这么大的功劳她一人也无法完全吃下,不如分润出去,这样大家都有肉吃,她在警署的人缘也会越发的好。
“好,好,好,美珍你很不错!”董标老怀欣慰道。
这么会做人的聪明下属,哪个上司不感到欣慰和喜悦的?
一旁听到雷美珍话语的警员们纷纷用充满感激的目光看着雷美珍。
大家都知道破获这件案子的最大功臣是提供详细情报的雷美珍,没意外的话也是由雷美珍来写报告的。
现在雷美珍这么一说,那她在报告里带上他们,这样他们也能喝到汤。
有功大家一起分,这样的同事能处。
董标拍着手掌,将在场的警员的目光吸引过来,“大家再辛苦一下,沿着海边搜寻一圈,找找看跳海的匪徒有没有被海浪冲回来,或者他在附近的海边偷偷登岸!”
逃走的匪徒和交易的现金也是功劳,多花些时间搜寻一下还是很值得的。
“yes,sir!”众警员喜气洋洋的敬了个礼,转身办事去了。
“美珍你留下!”董标叫住了雷美珍,迎着雷美珍疑惑的目光,董标低声道:
“朱涛这件事上头很关注,之前被他逃脱了并且他还狠狠嘲讽了我们警方一把,这事让我们警方的面子很不好看。
所以为了重振警察的威风,上头准备捧个模范警察出来。
这次你做的很好,报告也由你来写,你知道该怎么写了吧!”
董标点到即止。
本来这个模范警察人选,他和雷蒙是属意陈家驹的,但无奈陈家驹破坏力太大了,抓一个小毛贼都能让警署大出血地拿钱赔偿。
付出远大于收获,很不划算。
之前是没得选,现在有了更加聪明和会做人的雷美珍,董标的天平稍稍倾向了雷美珍。
“标叔放心,我知道怎么做了!”雷美珍忍不住兴奋起来。
模范警察,那可是警界的明日之星啊,前途基本一片光明,只要不犯错,再多立功,那就是一马平川,平步青云!
至于功劳,有高超这个社团大佬给她提供帮助,那简直就是手拿把掐的事情。
“嗯,好好做事,我很看好你!”
“thank you,sir!”
…………
哗啦~!!
水花四溅!
高超从海里游出海面,甩了甩脸上的水珠,边踩水边左右打量。
四周黑蒙蒙的,耳畔传来的只有海浪声。
高超挑着个隐约能看到点亮光的方向游了过去。
他本来就是个卖鱼佬,算得上是个游泳悍将。
现在又有真气加成,不吹不黑,他能在深市和港岛两边游个来回。
游着游着,高超感觉有些无聊了,看着侧方涌起的海浪,他眼睛一亮。
很快,高超凭借着强悍的身体素质和真气的加持,双手枕在脑后,整个人悠闲的躺在浪花上,跟个水獭似的,随着浪花飘荡。
充分体验了一把游泳不靠手脚全靠浪。
飘着飘着,宛如摇篮般的享受让高超直接闭眼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触及实地的高超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到了吗?这是到岸边了吗?”
随即站起身,伸了个懒腰,视线左右打量了一下。
此时天色暗淡,高超借着过人目力依稀能看清周围大概样貌。
这里是一个像渔村一样的地方,和上次高超带封于修夫妇和单英来港岛时登陆的元朗海边差不多。
挑着个有灯光的方向,高超抬脚走了上去。
只要到大路上,随便拦辆车都能回去本岛。
走着走着,忽然一缕尖叫声传到高超耳畔,他停下脚步,侧耳倾听着。
寂静的渔村低矮的房屋巷子间好像有惨叫声,还是个女声。
“靠!大晚上玩的这么变态?”想歪了的高超无语摇摇头,抬脚继续向前走。
但接着传来的一声求救声让他调转了方向。
没别的意思,主要是那求救声是高超熟悉又亲切的家乡话。
高超听声辨位,一路摸过去。
声音越来越清,高超加快脚步。
很快,高超在一间低矮村屋窗口停下,借着破烂的窗户缝隙往屋里看。
一个满脸横肉,四肢肥短,浑身邋遢,只穿着条大裤衩,表情变态的中年人。
正如贪婪的豺狼看见鲜美可口的肥肉一样,垂涎的扑向一个梳着麻花辫,衣着土气的年轻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