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比盖尔觉得格里克教授很可能和她看起来完全不一样,比如她虽然安排他们三个去打扫陈列室,但在课上疯狂暗示着他们可以用魔法解决问题;比如她在和布莱克校长争论时,她直接从阿克图勒斯·布莱克手上拿走了魔杖,事后也没有还给他;再比如赫奇帕奇和斯莱特林双方都因为这事扣了不少分,但是格里克教授在草药课上大有让大家全加回来的气场。
“这样可不行。”诺克斯担心地说,“继续这样下去,格里克教授是会被怀疑给学生们开后门的。”
“自信点,魔药课上斯莱特林也加了不少分。”黑魔法防御课上维戈淡定地说,因为那次斗殴,他被以布莱克为首地不少斯莱特林的学生孤立了。不过维戈在此事上表现出格外的大度,“他们只是擅长审视夺度、明哲保身罢了,很多情况下,我觉得他们还需要感谢我帮他们在草药课上加点分。”
不过罗莎琳完全不这么想,自从那次斗殴事件后,她对维戈的态度好转了不少。但是阿比盖尔和诺克斯不这么想,虽然那次斗殴基本上整个一年级的赫奇帕奇都出手了,在赤手空拳的情况下(拜托,他们才入学一年级,会的魔法就那么几个)打翻了对面十几个“魔杖走火”的斯莱特林,甚至还把好几个送进了医护室。但当阿比盖尔他们经过礼堂门口的计分沙漏时,依旧会忍不住难过。
“这没什么的,大不了大家一起努力赚回来呗。”同一个寝室的爱丽丝和克拉拉试着安慰她们。
尽管阿比盖尔他们获得了原谅,但她们一致决定,错误就是错误,她们要竭力补偿那些可怜兮兮的钻石。宾斯教授的魔法史对于大部分不喜欢历史的学生可能有些难熬,但是下定决心的阿比盖尔觉得这门学科最好拿分,她背挺的笔直,甚至在宾斯教授的提问刚结束就举起了手。
同一堂课上,拉文克劳的学生恨不得用眼神戳死阿比盖尔,同时嘀咕:“为什么邓布利多怎么不是我们学院的学生。”
克拉拉和爱丽丝则是对视一眼,要是她们能活到下一个世纪并且学会上网的话,克拉拉和爱丽丝绝对会对“内卷”这个词格外有心得。
魔咒课的菲戈教授则是对阿比盖尔主动展现出了巨大的兴趣,“你那三个魔法的准确度和爆发力真的不错,邓布利多小姐,您是怎么做到的?”
阿比盖尔这时候倒是有些为难,最后还是决定说出真相:“昏昏倒地是用来管理不听话的羊群,通通束缚是用来整理草料的。”说完她捂住自己已经红透的脸,缓缓坐下。
诺克斯在草药课和魔药课的天赋不错,格里克教授也很乐意把大家的分加回来,而夏普教授倒没有因为学生斗殴的事情刁难赫奇帕奇。
“要是能让菲尼亚斯校长给我们加分就好了,他是校长,分肯定加的多。”诺克斯说道。
“不可能。”一边听到的爱丽丝说,“我听学姐们说他一向很抠门,只愿意给自己喜欢的学生加分。我感觉现在,更加难了。”她悄悄地看了阿比盖尔一眼说道。
阿比盖尔心里闪过阿克图勒斯和菲尼亚斯的脸,心里想了想说:“不一定。”
不少赫奇帕奇,包括克拉拉和爱丽丝,都很乐于大家团结一致把积分赚回来。终于,在万圣节前夕,经过不少人的努力,礼堂前的赫奇帕奇的沙漏总算是好看一点了。阿比盖尔轻快地走进礼堂,因为万圣节,整个礼堂都装满了五光十色的万圣节装置。一千只蝙蝠在墙壁和天花板上扑棱棱地飞翔,另外还有一千只像一团团低矮的乌云,在餐桌上方盘旋飞舞,使南瓜肚里的蜡烛火苗一阵阵扑闪。美味佳肴突然出现在金色的盘子里,就跟在开学的那次宴会上一样。
诺克斯吃着一个带皮的土豆说着她以前在麻瓜们过万圣节时发生的趣事——她在玩“不给糖就捣蛋”的游戏时,有一家男主人不愿意给她糖果,还把她推到在地。但是下一秒,那家男主人的头发就开始疯长。
“我们那里的牧师和居民都以为是他遇到了恶魔。”诺克斯笑着说,“不过好消息是他后来变得格外虔诚,还去和警察自首承认自己是个小偷。”
阿比盖尔则是想起自己在戈德里克山谷的晚上,阿不福思会给她雕好几个南瓜灯,“我不喜欢出去,但是我的叔叔会给我做几个南瓜灯,然后让我放在家门口。”
在阿比盖尔吃完面前的那个南瓜派时,餐桌上的话题又换了一个。“我妈妈昨天给我送信,说圣诞节不能带我去欧洲玩了。她说爸爸的工厂每天都在上班,妈妈总觉得会有不好地事情要发生。”
这句话让餐桌上的气氛变得有些沉重,麻瓜世界在他们还在霍格沃兹的时候,似乎发生了一些所有人都没注意到的变化。但不少出身纯血家族的同学没这种感觉,他们更多的是在安慰情绪低落的同学:“麻瓜世界的战争是不会波及到巫师的,放心吧,我们可是有《保密法》的,麻瓜看不到霍格沃兹的。”
晚上睡觉前,阿比盖尔坐在床上读着阿不福思寄给她的信,咪咪趴在她的膝盖上酣睡着。她想起餐桌上的传闻,麻瓜世界看起来马上要开始打仗了,阿比盖尔有些犹豫要不要把对战争的担忧写进信里,但最后还是放弃了。
阿不福思看起来比阿比盖尔还不关心麻瓜中发生的事情。阿比盖尔最后只在信里谈了自己很期待圣诞节能回家和阿不福斯、巴沙特夫人、还有艾博夫妇见面。
进入十一月后,天气变得非常寒冷。学校周围的大山上灰蒙蒙的,覆盖着冰雪,湖面像淬火钢一样又冷又硬。每天早晨,地面都有霜冻。魁地奇比赛要开始了,阿比盖尔有些不了解这个运动,她对魁地奇了解的最多的只有路易斯和阿诺德都在自己的学校队伍里。
说到路易斯他们,阿比盖尔突然意识到他们似乎好久没见面了,阿诺德和布鲁斯经常和她用猫头鹰传消息,路易斯后面又去过艾博夫妇家几次。阿比盖尔不清楚高年级学生的课表,她只能去格兰芬多那张桌子碰碰运气。周一的时候她端着盘子去格兰芬多的那张桌子,感谢罗莎琳,不少格兰芬多的同学都认出了她,甚至不少人都因为之前的斗殴愉快地和她打着招呼。
就在阿比盖尔在人群里找路易斯的身影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背后响起:“看!这是谁呀,小艾比!”她转身一看,看到留起长发的布鲁斯。
“布鲁斯!”阿比盖尔惊喜地说道。
布鲁斯用手揉乱她的头发,他看起来和三年前没什么两样:“怎么了?来格兰芬多找你朋友?呜呜呜,你来霍格沃兹这么久都没来找我,太伤心啦!”
阿比盖尔摇摇头:“我是来找你和路易斯的。”
布鲁斯带着她走到高年级生聚集地,阿比盖尔注意到路易斯看起来有些,惆怅?
“嘿!小路易,看看谁来找我们了?”布鲁斯一只手搭在路易斯肩头,一边把阿比盖尔拉过去,“锵锵,是小艾比!”
看到阿比盖尔的路易斯看上去也很高兴,但是阿比盖尔发现路易斯好像根本吃不下东西——他的盘子里面装满了他最爱的香肠,但是一口都没咬过。
“他怎么了?”阿比盖尔小声地问布鲁斯。
“今年是他最后一年在魁地奇,但是可怜的路易斯,他一次都没能捧起学院杯。”布鲁斯看起来也有些遗憾。
“那前几次学院杯都是谁?”阿比盖尔问道。
“很不幸,去年的学院杯姓拉。”阿诺德走了过来,“早上好艾比,宾斯教授前几天才刚和我们谈起你,说你是他印象里上课最积极的几个学生之一。”
阿比盖尔尴尬地挠了挠头发:“实际上是为了学院沙漏的计分。”
最后路易斯还是在阿诺德和布鲁斯的安慰下吃完了早饭。
尽管阿比盖尔对魁地奇根本不感兴趣,但是她依旧决定在除了物质以外的所有方面帮帮路易斯,她对路易斯说自己会为了他赢得学院杯祈祷的,这种感情在得知格兰芬多对斯莱特林的时候达到了顶峰。阿比盖尔看到路易斯像一只燕子般在空中飞来飞去,试图躲开飞行的游走球。最终或许是阿比盖尔前几天的祈祷有了作用,格兰芬多成功打败了斯莱特林。
从魁地奇场回来的时候,阿比盖尔和诺克斯他们在一个拐角处走散了,更倒霉的是,迎面走来了一批高年级学生。他们怒气冲冲,为首的两个女生穿着属于格兰芬多的袍子,阿比盖尔下意识地躲到一根柱子后面,她听着那群学生的交谈声。
“可恶,跑去哪里了?”
“真恶心……”
“莱斯特兰奇……”
等那些人走远后,阿比盖尔从柱子后探出一个脑袋,但很快,一个人影从另一根柱子闪出来,用魔杖指着阿比盖尔的鼻子。那是个有着黝黑皮肤的斯莱特林女生,看起来最起码五年级了,她警惕地看向阿比盖尔。很明显,这个女生就是刚刚那群学生嘴里的“莱斯特兰奇”。
“呃呃呃,你好?”阿比盖尔试图和她打个招呼。但莱斯特兰奇只是匆匆扫过一遍阿比盖尔身上那件属于赫奇帕奇的袍子就离开了。
回到休息室后的阿比盖尔将魁地奇后的这件事放在了脑后,赫奇帕奇在后面和拉文克劳的魁地奇中赢得非常漂亮。西尔维娅看上去是最高兴的,虽然她的男朋友阿诺德就在拉文克劳的队伍里面。
阿比盖尔后面有几次又看到了那个莱斯特兰奇,她和纽特看起来似乎是好朋友,两个人经常在一起说悄悄话。一次在图书馆学习的时候,阿比盖尔没忍住偷偷问维戈:“那个女生是谁?”
“丽塔·莱斯特兰奇,她家族的名声不太好。”维戈正在翻看一本草药学百科,“据说她的父亲有一任婚姻不是很,光彩,你小心点。”
“是吗?不过看起来她本人不错。”
维戈抬起头:“斯莱特林不少人都有自己的小团体,艾比,我只能说你不能靠自己的直觉随意下判断。”他合起自己那本厚厚的书,“就像我,还有罗莎琳,我们都不可能把自己的真面目全暴露在你面前,我们都有必须和彼此隐瞒的秘密。”
“就像你当初是因为我姓邓布利多,罗莎琳姓格林格拉斯故意接近我们一样?”看着突然沉默的维戈,阿比盖尔温和地说道,“别紧张,我只是随便一猜。”
“你看起来比我想的要敏感的多,我真的在好奇分院帽为什么把你分到赫奇帕奇了。”
“平凡不代表平庸,低调也不代表我没有闪光点。赫奇帕奇也有不少伟大智慧的巫师。”阿比盖尔平静地说,“而且就和你猜的那样,我的确是阿不思的女儿,但是我希望你能替我保密。”
“我为什么要帮你保密?”维戈干巴巴地说。
“就因为我们是朋友?赫奇帕奇的永远忠诚自己的朋友。”阿比盖尔笑眯眯地说。
圣诞节即将来临。十二月中旬的一天早晨,霍格沃茨学校从梦中醒来,发现四下里覆盖着好几尺厚的积雪,湖面结着硬邦邦的冰。阿比盖尔把阿西娜放在床边给她做的小窝里,她飞过风雪交加的天空递送邮件,经历了千辛万苦。
阿不福思给她的信里有一个让她有些失望的消息,今年的戈德里克山谷的雪太大了,压倒了羊棚,阿不福思要求她在霍格沃兹像一只“乖巧的鸽子”呆着。阿比盖尔心里不清楚是难过还是失望多一些,寝室里的同学们圣诞节都回家了,不过好在罗莎琳和维戈圣诞节都留在霍格沃兹。罗莎琳甚至向布莱克校长写了封信要求阿比盖尔和她住同一间寝室,不过很可惜的是,这封信件被驳回了。
大家都迫不及待地盼着放假。虽然赫奇帕奇公共休息室有着不限杯的奶茶和炉火,礼堂里也燃着熊熊旺火,但刮着穿堂风的走廊却变得寒冷刺骨,教室的窗户玻璃也被凛冽的寒风吹得咔哒作响。最糟糕的是,魔药课都是在地下教室上的,他们一哈气面前就形成一团白雾,只好尽量靠近他们热腾腾的坩埚。
最让阿比盖尔有些烦恼的是,从医护室出来的阿克图勒斯·布莱克似乎将自己的枪头转向了她,不止一次对方扬言要和她再进行一次决斗。甚至一次草药课,他挤走了一直在阿比盖尔对面地维戈:“邓布利多。”阿克图勒斯扬了扬自己的下巴,看上去格外傲慢。
阿比盖尔不想搭理他,温室总能让她想起之前自己一拳打在对面人的场景——她怕她自己忍不住再来一拳。但等她再抬起头时,阿克图勒斯已经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