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笙的字字带着嘲讽。
“我找你。”
“……”
“去吃饭。”
厉景深的长臂一捞,将她拉近,脚下一个重心不稳,不偏不倚的扑在了男人的怀里。
这个姿势在别人眼里,就是热恋情-人之间的拥抱。
感情好的狠的那种。
这时周围人还没有散去,纷纷把目光投向他们身上。
“看样子,我们心有灵犀,都对彼此那么想念。”
就知道这狗男人嘴里吐不出象牙。
阮笙:“……”
气的她瞪眼,狠狠地踩在厉景深的皮鞋上。
男人仿佛不知道疼一般,一直对她笑脸盈盈。
吃饭的餐厅好在离这不远,要不然阮笙的脚都要疼死。厉景深看到了她的不适,直接从身后拿出一双备用鞋,弯腰蹲下身子给她换上。
看着面前单膝跪地的男人,阮笙心中泛起了涟漪,但很快就收拾好了情绪,继续面无表情的跟着厉景深进入餐厅。
这是一家很有格调的餐厅,之前来过一次,价格贵的离谱,但是味道却相当的地道。
看着菜单上的图片,阮笙不禁偷偷咽了咽口水,确实很饿。
但是她只点了自己的。
想着aa制。
厉景深随意的扫了一眼,对侍应生说了几道招牌菜。
阮笙点完餐之后就在座位上拿出手机,刷着短视频,丝毫不搭理坐在对面的男人。
态度很明确,吃饭就吃饭,就是单纯的吃饭,反正就是不理你。
厉景深看着对面看视频看的十分投入的小姑娘,她刚卸了妆,脸上未施半分粉黛,却看着清清爽爽。白皙的皮肤,细小的绒毛清晰可见,卷翘的睫羽忽闪忽闪,精致的像个娇嫩的瓷娃娃一般。
男人看的内心燥热,烦躁的松了松脖颈上的领带。
“想在设计圈发展?”
阮笙头也没抬,她不想理他,更不想和他说话。但是厉景深的视线一直落在她儿身上,盯得她有些发毛,没对视都已经感受到男人压迫感。
随即敷衍的回了句:“嗯。”
厉景深的嘴角微微上扬,“搬回主卧吧,我手里还有不少的资源。”
男人知道,阮笙一直以来的梦想就是工作室,创立自己的品牌。
只是没想到,每日和他同床共枕的小姑娘,竟然是赫赫有名的笙箫。
“……”
阮笙被男人的话,着实惊了一跳。
她掀眸看向厉景深,不可思议的问道:“陪你睡?”
“也可以这么说吧。”男人笑了下,但是眼神中看不出什么特别的情绪。毕竟这有七八天没抱着小姑娘睡觉,整夜整夜的失眠。
“笙箫?”
一看男人的似有似无的嘴角,听他说的话,阮笙就知道他一定知道了。
林茵在宴会上没有占到便宜,转身就告诉了厉景深。
原来,是替林茵鸣不平的。
呵呵。
男人。
阮笙原本就忙前忙后累了一整天,再加上精神高度紧绷,好不容易可以休息了,还要看这个男人的脸色,脸上瞬间阴沉了下来。
将手机“啪——”的一声,重重的摔在桌子上。
清脆的声音在安静的餐厅里显得很突兀。
她双手抱在胸-前,靠在椅背上,懒懒的说道:“厉景深,你想干什么?替人抱不平?还是把钱要回去,告诉你,门都没有!不,窗户也没有!”
厉景深觉得又好气又好笑,眉眼微皱;\"我在和你聊笙箫的事,扯旁人做什么?\"
“旁人?”
阮笙冷笑一声,“林茵给你打的电话吧,你上来就阴阳怪气的让我陪你睡,难道不是为了给她出气?”
“告状?她既然能告诉我肯定是你瞒着我事情了,你能做出来,别人就不能说?”
厉景深说着越来越靠近她,周围的空气开始变冷:
“你是笙箫,为什么不告诉我?”
“为什么要告诉你?你要设计珠宝的时候给你打折?”
男人似笑非笑。“笙笙,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厉景深的一句话,瞬间将阮笙的回忆拉到了之前的日子里。
沉默了良久,才缓缓开口。
“你问过我吗?”
“我经常在书房里画稿,从来没有避着你,只要是长眼睛的人都能看见,和你生活了十年,你有真正在意过吗?”
如今谈起,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看着厉景深紧绷的脸,不自然的神情,阮笙苦笑着:“是你自己一直视而不见,你一直以为我离了厉家就是一无是处的废物吗?我送你的礼物全是自己赚来的。”
厉景深微微颔首,面对阮笙的质问,他沉默了。
工作室的人也都叫她笙笙,就连老板一木对她很恭敬,订婚宴上看到那枚戒指的表情,这么多不对劲的地方。
如果当时细细想来,都能够看出些端倪。厉景深却半点没有发现,他一直以为阮笙只是单纯的喜欢设计。
能够十几岁接手厉氏集团,而且迅速稳步发展,蒸蒸日上,日益庞大,他的心思也是非常人般的细致和和有远见。
这么多年都没有发现,只能说明一点。
那就是不在乎。
所以才忽略。
这时,侍应生开始上菜。
可是阮笙早没有了食欲,她起身就要走。
厉景深终于有了反应。他伸手拉住了阮笙的手腕:“笙笙,吃饭……”
抿了抿唇:“抱歉,是我的忽略。”
“厉总的道歉实在是受不起,厉总要是真觉得抱歉,那就赶紧取消婚礼,一别两宽。”
“这件事确实是我的错,但是婚必须结,取消不了。”
居然还有脸说婚必须结。
阮笙白了他一眼:“只有取消婚礼,我们才有的谈,您这尊大佛我惹不起躲得起。松手。”
阮笙使劲的抽离自己的手,两人推脱间,力气太大,一不小心打翻了桌上刚开口的红酒。
顿时,酒直接淋在了厉景深裤子上。
空气中弥漫着醇厚的酒香。
厉景深今天穿的虽然是深灰色西装裤,但是一瓶红酒下去,留下了明显的痕迹,本身就爱干净有着深度洁癖的他,脸上带着明显的不悦,湿答答的裤子紧贴着腿,难受的程度可想而知。
“笙笙,别闹了。”
阮笙看着男人被淋湿的裤子,没有一点儿愧疚的心,反而有些庆幸:“放手,再不松手,我就直接往你脑袋上泼。”
说完,她转身就走。
没有半分的留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