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天依旧阴沉沉,宛如高晓光此刻心情般。
没错!
昨夜蹲了江世峰一夜,可江世峰并未回四合院。
一早醒来,他见到丢了魂的王大妈在水池旁边洗痰盂,端着脸盆,拿着牙刷走到水池旁。
“王大妈早啊。”
“早……高技术早。”
回了魂的王大妈问道,“您昨天见我家那口子吗?”
“王大妈昨天我可是请了半天假,没见到江师傅。”高晓光暗自想着,江世峰一夜未归。
难道是……
不可能,江强昨天来自家时,院里家家户户都锁着门,江世峰更不可能得知,自家儿子被绑。
念至此,再次开口,“王大妈您别着急,说不定是厂里加班,江世峰昨夜在厂里过夜了。”
王大妈木楞点头。
机械厂是半军工厂,加班夜不归宿也常有,江强更是经常在外疯玩,几天都不着家。
回家喝了碗老娘煮糊糊,高晓光拎着饭盒,骑着偏三轮将老爹和老娘送到车站。
经过昨天他苦苦劝说,老爹同意来城里上班。
不过他要将地里的麦子收了,缴了公粮后才带全家来城里。
也是运气好,舅舅的李家村正好有几头要出栏的生猪,高晓光让老娘联系舅舅。
这年头,计划外的物资卖谁不是卖,只要给钱票或者物资就成。
不是高晓光舍不得买空间内剩余的三头大肥猪,而是早上出门到现在,他总感觉有一双眼睛盯着他。
在加江世峰突兀的夜不归宿,不得不让高晓光小心翼翼。
送走爹娘,高晓光来到机械厂门口,眉头微蹙,他见到保卫人员挨个检查下夜班的人。
这样严格的检查,他还是第一次见。
“吕科长早啊。”
高晓光将车停在吕庆英旁边,见吕科长旁边站着一个身高175,身体健硕,穿着干部服的男子。
他掏出大前门散了几根烟。
“呦呵,几日不见,你小子都骑上偏三轮啦。”吕庆英打趣的同时,目光审视着。
“害,我就是一个小小的技术员,哪能配的上摩托车啊,这车是车队借隔壁摩托车厂的。”
两人聊天时,门卫对他的摩托车进行了仔细检查,便放行了。
高晓光将偏三轮还给白建祖,“白老哥,生猪有消息了,我舅舅村子里有两头要出栏的大肥猪。”
“老弟你等等。”
白建祖拿起电话,用力摇了几下,大声喊着接摩托车销售科。
这年头国内没有自动交换机,拨打电话需要人工交换,并且通话会失真。
因此拨打电话都要大声吼。
“老弟,这两头生猪你嫂子他们厂要了,你舅舅是那个村的?”
“门头沟李家村。”高晓光将舅舅地址写给白建祖,并叮嘱,摩托车要带足钱票。
“老弟,你不陪哥哥走一趟?”
“实在抱歉,上午要巡视机床车间,并调试设备,下午我要去理工学院听课,实在抽不出时间。
再说,嫂子厂里购买生猪的事,我已经告诉我爹,老哥你先去高家庄我家,带我爹一起去,这事保准成……”
白建祖得知李家村村长是高晓光亲大爷,这才将他放走。
走进技术科,见向希永、葛剑民两位组员已经上班,并且也将水瓶打满了热水。
高晓光泡了杯高碎,坐在办公桌前,打开画纸,向希永神秘兮兮的走到他身前,“组长,您没觉得咱们厂今天气氛不对?”
“没觉得不对啊。”高晓光表面不在乎,可第一次做了坏事的他,心里虚得很。。
“组长,您就没看到三个厂门口都加强了保卫吗?”
高晓光点头,向希永压低声音,“组长,您来咱们厂时间短,我刚来厂那会,咱们厂出现特务破坏,厂保卫科就跟今天神色一模一样。”
闻言,高晓光内心宛如惊涛骇浪。
难道江世峰被发现了?
“有特务怕是什么,等他来了,我一枪一个,两枪一双。”高晓光臭屁的将五四手枪拍在桌子上。
此时他的神态才像16岁的少年。
“组长,不是我泼您冷水,就咱们在学校的军训,遇到训练有素的特务,那真是一枪一个,两枪一双,不过那一双是咱们。”向希永对于高晓光有配枪丝毫不意外。
这年头,机械厂内的采购员、司机师傅们,出任务都配枪。
“好你个向希永,这么打趣你们组长,就不怕他给你穿小鞋。”姚雪梅抱着一叠资料进来,他身后跟着一男一女,不用想就是新分配来的技术员。
“小鞋也是鞋,再说……我相信我们组长人品,不可能我穿小鞋。”
众人打趣几句,见科长王民才卡着上班点走进办事,众人纷纷各自忙了起来。
上午高晓光带领组员,去机床车间安装调试设备时,更是被内卫人员仔细检查好几次才进了车间。
调试完设备,依旧未见江世峰身影,高晓光边猜测江世峰特务身份已经暴露。
这让他吓出一身冷汗,并各种假设特务会对进行何种行动。
就这样,一晃半个月过去。
这半个月,进入了1957年7月。
七月一号,空间石碑具现了有关铝合金材料的大量资料。
“铝合金材料配方资料,这可能大大提高航空航天,以及各类发动机研发进度。
这资料,对国内来说非常珍贵,自己的计划个完美方案,将这些资料赠送给国家。”
高晓光一直寻找机会,可每次出厂后,他总能感觉一双眼睛盯着,苟性瞬间被激活。
贡献铝合金配方资料的想法也被暂时压制下来。
经过细致思考,他并未立刻将江强抹杀,而是将其禁锢在空间,只给其调了一口命。
同时,也暂缓了手搓6缸汽柴油卡车的想法,因为这款150匹发动机,在国内领先一个时代,即便是在国际上也处于第一梯队。
不过手搓发动机高晓光并未停止,他将目光锁定在15匹单缸水冷柴油机拖拉机。
为此,他特意联系了老师王总工。
老王同志得知关门学生开始涉足发动机,先是批评一句贪多勿滥,随后又将他介绍了清华苑机械动力教授。
起初谭教师还未在意,可高晓光展露的学习天赋,以及机械动力的构思,他亲自打上理工学院,要将高晓光转入清华苑。
但却让理工学院校长抬出王总工给怼了回去。
不过……从此以后高晓光逢单去理工学院,逢双则去清华苑学习。
而这一切的缔造者老王同志,因高晓光设计的机床,依旧在外执行任务,春节前才能返回四九城。
“高组长,你们科长找你,让你去他办公室。”正在车间手搓缸体的高晓光,关闭机床,见郝主任已经站在他身旁。
“郝主任,还请你转告内部保卫同志,禁止车间工人工人同志触动这些配件。”
自从江世峰事件,高晓光吸取教训,更是提高了保密意识。
“高组长您就将心放肚子里,即便您不说,我也会安排下去。”郝主任已经得知江世峰是打入厂里的特务。
高晓光来到小会议室,看着好几个身穿55式警服,就像是要三堂会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