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佑三年,
李柷刚从大朝会下来,立刻又召开了一次小朝会。
这半年时间,商部稳定发展,基本与和藩镇都有商业来往,各地原本还警惕,不过时间一长,大唐没有动静,反而给他们带来大把财富,这才放下心来。
至于朱温三儿子,自朱友文和朱友珪两人败后,被朱温一顿臭骂,又被贬职,无形之中什么都不做的朱友贞反而有了优势。
这一下刺激的三人全部在荆南龟缩起来,也肆意妄为起来,
荆南高季兴每天愁眉苦脸,这是朱温故意不放心他还是就意外。
他也弄不准,也只能先应付着,这一次的上贡,得派人去朱温那里吹吹风,把他的三儿子给弄走。
议政殿,李柷刚招呼众人坐下,背后每人坐着一个椅子。
没有条件弄沙发,于是李柷另辟蹊径,弄一个架子,然后蒙上布匹加厚,也能舒服的坐着。
这亦是一项商机,商部提出后自己去运作,一时间风靡江都和金陵,
洛十五从外面进来,似乎又接到什么消息。
李柷今日打算听一听各方面的进度,好做一个全局把控,有些事布控的也差不多了。
“陛下,北方晋地接到消息,李克用病重,想要南下与陛下见一面,了却心愿,他说他这一辈子都是大唐的臣子,他是乱臣贼子,却不是乱唐贼子”。
李柷一惊,变数,变数,李克用,李克用,该是在天佑六年的时候才病故,可如今?
“陛下,大大不可,如今李克用要是南下泄露,朱温绝对调转北方大军南下,到时,我大唐苦矣!”
李柷还没有决定,严可求赶紧出声阻止,
李柷听到严可求话语,认可的点了点头,晋地,可是灭梁建立后唐的存在,不可小觑,但远水解不了近渴。
“军师说的不错,回复晋地,李克用,谨守为臣本分,爱国之心朕已经感受到,赐予一些东西,派人出使晋地,李克用不能来江都,我们可以过去”。
在场之中,李柷眼睛流转,似乎在选人选,从李折戟,李司戈等人扫了过去。
直到,张承业的面上,张承业听到这个消息整个人楞在原地,晋王待他,亲如兄弟,只是当初,他为了大唐和陛下,怎会如此,怎会如此。
“继元,继元”,
李柷轻轻唤了两声,张承业没有动静,直到身边的徐温拍了拍他,
张承业缓了过来,
“陛下,老奴当年为晋王所救,一时之间听到消息难以抑制,”
李柷赶紧打断,张承业,若不是被自己带走,一辈子都兢兢业业在晋地付出的人,也是他,让晋地每次都放心战,可想而知晋地确实对他相当于第二个大唐。
“继元,朕明白,不必多说,这一次出使,朕打算派你去,说是出使,却是去交好,与晋地互通就可,那边形势远比这边复杂,你们要隐藏身份去,切记切记。”
看着李柷叮嘱,张承业止住低落的心情,
“陛下放心,老奴知晓,陛下,这一次李克用病重,臣想再劝一劝他”。
李柷点了点头,“朕许你便宜行事,你先下去安排,明日出发,免得夜长梦多”。
张承业离开之后,李柷又小声吩咐洛十五几句,
“调派人去保护继元,同时到了晋地与那边不良帅联系,重点关注李存勖”。
洛十五点了点头,心中微动,陛下当真心细如发,若是当场知会张承业,估计会让张承业难做,这样一来就可顺利过渡。
“好了,王富贵,说一下商部的事情”。
是,陛下,王富贵跟随户部严可求入场,不然凭借他自己还没有资格进入这个核心场。
当然,这位是李柷吩咐的,毕竟若是真给商部身份,恐怕又会引起动荡。
只见王富贵走出,手上多了一本佛经。
“嗯?老财主,你拿着这佛经做什么”?
有人疑惑道。
王富贵面对李柷,
“陛下,这正是我们这半年来的成果,如今商业已经进入苏杭,其中吴越王钱镠以佛陀转世之说,大兴寺庙,而且还想要宣扬全境,听闻我们的印刷术,因此委托人来我们这里交易。
同时,我们的帮助钱镠修筑钱塘江和太湖,那里的大半工程都由我们承包”。
徐温皱眉,听王富贵这意思,陛下是按耐不住了。
“陛下,当初吴越与我们就颇为敌视,还曾经出了我方穿铜钱,对方砍杨柳的笑话,只不过后面吴越王迫于压力,让六子来求亲,这才缓和下来,臣听闻吴越钱镠兴修水利,发现民生,如今怕是积累了一定的力量,我们动手定要慎重一点儿”。
李柷笑了笑,
“徐爱卿放心,先祖说过,以史为镜,可以知道王朝的兴盛和距更替,身为先祖后裔,朕又岂会做这种人。”
“陛下开明。”
“崔相,礼部与鸿胪寺那边有什么消息。”
崔远道。
“陛下,我们已经送旨过去,吴越王收了之后什么都没说,倒是途中有人威胁我大唐之人,说是只奉大梁,下次再来,让我们小心性命。”
“好大的口气。”
众人听后脸色不好,李司戈却是直接开口了。
“陛下,让俺带着司戈军去灭了他钱镠”。
李柷一瞪,
“胡闹,钱镠没有表示,事后却有人报复,这很明显有人想要借刀杀人,你先给朕坐下,到时有的你打的。”
说完李柷眼神眯了眯,
“中书再起草一封,给钱镠七天的考虑时间,王富贵,与钱镠的商业往来先断了,给他一点儿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