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眠被压在沙发上,浑浑噩噩的时候,跟他提了句,“我想……请个假回趟老家,我外婆身体不大好,我回去看看。”
薄宴沉指尖触碰她肌肤,哑声道,“多久?”
苏眠哼着,“一周左右,不会太久的。”
他把人翻转过来,“超过一个小时,后果自负。”
说完,也不给她喘口气的机会。
结束后,苏眠困得睁不开眼,仍是坚持去洗澡,走之前还提醒他,“饭菜我给您热好,您吃了再睡。”
“这么体贴,”薄宴沉把她捞过去,捏着下巴就吻了几下。
气息靠近,他又蠢蠢欲动。
苏眠用枕头给他压住。
她迅速的出了门,卧室里还留着她身上的香味,似有若无的刺激他的嗅觉。
既然已经请了假,周一就不用过去,她跟小叶联系交代好下周的工作,当天就收拾了行李,坐车去临市。
秦婉云最近病情比较稳定,见到女儿,拉着她就去摸肚子。
“让我看看,有没有胖一点,气色还行,就是眼底怎么乌青。”
苏眠抹了把眼角,“昨晚忙着工作没睡好,妈,等您能出院了,咱们就去秦家村,跟外婆一起住在那儿,我有点闲钱可以开个公司,保证能照顾好你跟外婆。”
“薄宴沉发现了?”秦婉云紧张的盯着她。
他那样的人物,以后肯定会找个门当户对的联姻,不可能让别的女人生下孩子。
“没有,但是保险起见,等肚子大起来再走就来不及了。”
秦婉云点头,“好,就按你说的办。”
见过妈妈,苏眠买了大巴票去秦家村,但是下午她居然接到岳东扬的电话。
“小苏,我准备去秦家村探望师母,你现在还在申城吧?”
苏眠短暂的震惊后,看向窗外,黑云一朵朵积攒,快要坠进城市的高楼中,看样子要下雨了。
“您没回京都吗?”
过去一个多月,岳东扬居然一直留在临市,而且现在快要过年,去秦家村的话,一来一回时间比较赶。
“临市的一个课题比较重要,我多留了段时间,我准备明天就去秦家村。”
真是巧,苏眠的票是下午的,他明天去,那应该可以碰面。
得知这一消息,岳东扬朗声笑道,“成,过两天见。”
挂了电话,苏眠跟那位海医生见了面,一再道谢,海医生得了薄宴沉交代,自然会格外关注秦婉云。
而且他小报告打的很快,苏眠前脚刚走,他就拨通薄宴沉的号码。
“薄总,苏小姐来了临市,买了下午的票去秦家村,看样子挺着急的,对了,之前苏小姐在我这边的兄弟医院做过检查,她怀孕这事儿您知道吗?”
一个多月的身子,而且还出过车祸,不宜总是长途跋涉。
薄宴沉嗯了下,“这件事,不要透出去。”
“您放心,我不会往外说的,”海医生还想提醒他,孕妇需要多休息,那边已经挂了,听筒里只剩下盲音。
也是,豪门世家总归觉得不光彩。
海医生即将退休,不会招惹麻烦,这事儿他就算烂在肚子里也不会再提。
苏眠赶上车的时候,云层积聚的超了负荷,雨点子噼里啪啦的砸了下来。
道路前方瞬间一片雨雾,这场大雨来的突然,很多乘客湿了身。
上车的时候都在抱怨,坐在苏眠身后的男人压低了帽子。
一身的腱子肉,一声不吭,但眼神时不时的落在她身上。
大巴车开上高速,行驶了三小时到达县城。
苏眠去村里的话需要转车,只是雨大,不到五点天色已经透黑。
她是提前跟舅舅联系,但这会儿舅舅还没到,发信息让她去附近小卖部坐一会。
苏眠去买了点礼品,结账的时候,余光看到门口的高大身影。
这人是大巴车上最后一排的男人,因为过于沉默没什么人注意,她能关注是因为看到他胳膊上的蛇形纹身。
苏眠心提起来,总觉得不安,在舅舅来之前她不准备出门。
等到六点,老板要关门,苏眠不得不站在屋檐下避雨。
远远地,男人阴沉地盯着她,竟然大步朝她走过来。
苏眠从包里拿出防狼电击棍,包里还有坚硬的钢笔,防狼喷雾,一样样试过去,总能拖延点时间。
她小看了男人,电击棍丝毫没用,跟挠痒痒似的。
男人粗壮的手臂伸过来,一掌劈在她后脖子。
苏眠软着身子倒下去。
……
再次醒来,也不知过了多久,苏眠只觉得颠簸,躺在后车座,手脚被捆,嘴巴贴着胶带。
司机就是那个看不清脸的男人。
他正打着电话,“我知道,你家缺个女人,这不就给你送过去了,还是老价钱,二十万。”
“嫌多?那你可以找个母猪配,要什么女人,这个货不错,长得水灵漂亮,皮子白身材好,二十万我还嫌亏了。”
“别跟老子讨价还价,不然我把她卖给下一家。”
苏眠猜测,自己被人贩子拐走了。
她蜷缩着不敢动不敢发出声音,等男人下车去小解时,记得网上学的逃生技巧。
找到了后车座上的按钮,放倒后排座椅,随后挣扎着爬进后备箱。
后备箱的门板上有个应急逃生的开关,打开后,拨了那个白色的旋钮。
外面黑漆漆,不知道在哪儿,苏眠淋着雨在地上滚了几圈,跌进路边的草丛里。
男人回来后,下意识往后看,发现人不见了,后备箱被打开。地上有翻滚的痕迹。
他狞笑着走到草丛前,“出来,不然老子逮到你,弄死你。”
她大气不敢喘,正在这时,车上的手机铃声响起来。
男人不耐烦,“赶紧给老子出来。”
他伸手在草丛里乱抓,苏眠看着那只黝黑的手,在眼前晃过,跟长了眼睛似的一把抓着她肩膀。
“我说过,逮到你,老子弄死你。”
他扬手要打她。
苏眠脸色雪白,情绪还算镇定,刚才胶带已经撕下来,她直视男人,“不是要卖我?打花了脸,你还怎么卖个大价钱?”
男人顿了下,随后摸了把她细腻的脸,“对方要退货,我辛辛苦苦弄来的,总不能白费力气……”
说着,要撕她的衣服。
大雨滂沱中,一声尖锐的鸣笛,惊住男人,她拎着苏眠把她丢到车上,一脚油门开了出去。
把她颠得快要吐了,只能捂着小腹保护肚子里的孩子。
……
薄宴沉脸色沉下去,打了几个电话,一直无人接听,最后关机。
他让赵苛去查那辆大巴车信息。
赵苛很快联系到司机,司机说,“人在县城下车了,后面的事儿我哪里知道哦。”
司机忙得一头热,不愿意多说,但赵苛以钱诱惑,对方立即改了态度。
“要不,我回去看看,我家离得不远。”
司机热心肠的提议。
赵苛,“好,快点。”
接着找到了苏眠舅舅的电话,挨个联系,秦大年去接苏眠的路上被车撞了,现在还在医院。
“我家眠眠还在那等着呢,”秦大年腿骨折了哪里都去不了,“我给她打电话,还关机了,哎哟可急死我了。”
薄宴沉心头涌起怪异的感觉,他叱咤商场多年,这种特别的情绪,称之为不安。
那边,司机的电话打进来,赵苛挂了秦大年的通话,接听,之后加了对方好友。
“薄总,您看,这是苏秘书的包和行李,都留在小卖部门口,人却不见了。”
司机发了张照片,那个包,薄宴沉见她总是背着,不值钱的东西,她却当成个宝。
开胶了还要用胶水粘起来。
此刻正静静地躺在雨水里。
薄宴沉起身,捞起外套,边走边吩咐,“给当地警方报警,让他们出动去找人,越快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