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帝是马上皇帝,能从一介藩王造反成功当皇帝,也算千古第一人了。
这样的人又岂能不通兵法?
所以一听,顿时双目亮起:“好小子,你这招坚壁清野是怎么想出来的?”
大夏的土地辽阔,住在关外的百姓也很多。
后金每次掳掠这些关外的百姓,就能够获得大量的鸡鸭牛肉和苦力,达成以战养战的效果。
这一点,夏帝深有体会,也经常被搞得头疼不已。
憨子这一招够狠,与其让百姓在关外受你们劫掠,不如直接将所有百姓全部迁入城内,外面空空如也,把树也给砍光,让你们晚上连烧火做饭都难。
时间一久,他们不攻自破。
许阳咧嘴一笑:“就是随便想想就想出来了,哪有那么麻烦。”
“还有,后金内部应该也不团结吧,就像我和大哥一样,他们总想着害我。”
“既然后金也会内斗,那不如我们扶持弱势的一方,给钱给粮,让他们疲于内战。”
夏帝闻言,倒吸了一口凉气。
身为马上皇帝,他太清楚这些计策的可行性了。
同时也对憨子能够轻而易举想出这些计划,而感到无比吃惊。
他怀疑的目光看向许阳:“你真是个憨子?”
许阳怼道:“我不是憨子,难道你是?”
这话听着就很憨啊。
夏帝呵呵笑了起来,打消心中疑虑,同时又对这个憨子有了好感。
这两条计策,或许可以彻底扳回大夏的颓势。
边疆失利一事,已经成为夏帝的心结,如今突然解开,夏帝很是兴奋。
“可惜你是个憨子,不然就凭你这两道计策,我推荐你个官当当。”
许阳摇头道:“当官就不用了,我饿了,想吃饭。”
“你们宫里连饭点都没有吗?就算我不吃饭,难道陛下也不吃饭吗?”
那太监想说些什么,却被夏帝一个眼神阻止:“去准备些饭菜来。”
很快,宫中的各种佳肴被端上了桌。
这一桌子的菜放在外面,那都是御赐之物,现在则任由许阳吃,但许阳并不知道。
许阳望着满桌子的佳肴,食欲大增,大朵快颐起来。
他风卷残云一般,吃的很快,把夏帝和老太监都给看呆了。
一边吃,许阳还一边道:“好吃。”
夏帝哑然失笑道:“难道这些你没吃过?”
许阳道:“我在家都吃他们剩下的饭菜,有时候都馊了,哪有这个香。”
夏帝眉头一皱:“你是荣国公府的七公子,怎么沦落到吃剩饭?”
许阳愣了一下,不回答这个问题,继续大朵快颐。
夏帝沉默片刻,脸色凝重,大手一挥:“再准备些饭菜来。”
这一餐,许阳吃了个饱。
舒服地打了一个饱嗝后,许阳这才看向夏帝:“吃饱了,我想回家”
夏帝呵呵一笑:“行,你无罪了,我派人带你出去。”
“我再给你一个地址,我经常会去那边小住,你要是还有对付后金的好办法,就来和我聊聊,讲得好有奖励。”
说着,夏帝写下了一个地址,交给许阳。
“好。”许阳道。
等他走后,夏帝便坐在偏殿内,亲自提笔,将许阳的那两个办法写了下来。
而后,又立刻派人去查许厉。
不出多久,大太监亦矢哈便匆匆地拿着几份青楼的问访名单来了。
“陛下,这些都是京城各大青楼的问访名单,请过目。”
夏帝直接拿过来,仔细观看。
问访名单上留下的几乎都是假名,毕竟这个时代招嫖也不光彩。
但唯独,却零零星星地有着几百个许阳的名字……
夏帝勃然大怒:“枉费我还以为朝中出大才了,可没想到是个腌臜货,各大青楼他都逛了个遍啊!”
“这个不要脸的狗东西,去逛青楼也罢,还写憨子的名字。”
“看来,九公主一事,跟他脱不了干系!”
憨子不可能碰公主,许家老二又胆小,那必是这色胚无疑。
“陛下,您打算如何处理?”大太监亦矢哈道。
夏帝冷笑一声:“欺骗君王,险些非礼公主,数罪并罚,赐死吧。”
“不过,念在他爹的份上,给他留个根,革除他的功名,永世不再录用。”
许厉,前程尽毁!
亦矢哈浑身一震:“是!”
“还有九公主,把真凶也告诉她,朕许她自己报仇。”
“好,老奴这就去传旨。”
“等等!”夏帝道。
“憨子给我立下大功,是个可造之才,就怕他回去被许家人找麻烦,你派几个人盯着许家,不能让憨子被弄死了。”
亦矢哈郑重道:“是。”
说罢,这才退下。
……
而许阳回去的路上,脑子一直在转。
继续待在许家,肯定会被玩死。
所以他第一个目标,要离开许家!
要做到,就必须先有钱,保证不被饿死,还要征得许定忠的同意。
回去,就和许定忠摊牌,离开这里!
打定主意后,许阳便快步回去。
而太监已经先他一步,来到荣国公府传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许厉德行有失,品行不正,特暂革进士功名,留待看用!”
太监站在大门口,高声呼喊着。
而跪在地上的,则是许厉等人。
当听见陛下竟然革除他的功名时,许厉感觉天快要塌了。
他歇斯底里:“这不可能!”
那手捧圣旨的太监冷哼一声:“什么不可能,你在质疑陛下?”
许厉连忙摇头:“不不不,陛下英明神武,可我也是冤枉的啊……”
“我连青楼都不去,如何品行不正了啊。”许厉道。
太监嗤笑一声:“接旨吧。”
许厉万分不甘地接旨,整个府里也顿时如同霜打了的茄子,全部蔫了下去。
许纯咬牙道:“大哥,你好不容易得了进士功名,这下岂不是前程尽毁?”
“圣旨上说你品德不行,你仔细想想,除了非礼九公主,还能是什么品德呢?”
“是不是老七在皇宫栽赃你了?”
许厉瞬间恍然大悟,暴怒起来:“憨子,给我去死!”
“走,先去告诉父亲。”许纯道。
两人立刻来到许定忠面前,此刻许定忠躺在床上,额头上还敷着一块方巾,大夫说他是太生气了,导致气血攻心。
还没休养多久呢,许厉和许纯两人,就扑通跪在了地上。
“爹,刚才皇宫传来圣旨,将孩儿的功名给革除了。”许厉垂头丧气道。
许定忠原本还躺在床上,听到这话,顿时脸色巨变:“什么?你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