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再能够读到任何人的内心活动,包括自己身后的芮普曼。窒息感,使她如此难受。
爱丽儿:“我不愿做那种事,仅此而已。”
那领队:“人人生而平等?”
爱丽儿:“不,只是没必要。捏死蚂蚁不显得你多么强大。真正强大的人不摧毁蚂蚁窝。”
那领队:“说得好。真可惜。”
蜂鸣声提升了一个量级。爱丽儿痛苦地弯了腰。步枪开始咆哮,每一枚子弹都覆盖向爱丽儿。
芮普曼抬起手。她的手机亮起,一个法阵悬浮在手机前。在公交车上,她已经做好了可能会发生一切的准备。
土地升起,挡在两人之前。子弹在击中升起的土墙的同时被真实元素中的抽象属性土接管。动能洞穿了土墙,但子弹留在了土墙中。
爱丽儿逐渐适应了这个方向上的窒息。她单膝跪地,大口呼吸着,抵抗着脑中的眩晕。她现在的清醒程度虽不高,但也足以让她手腕处勾勒出法阵。大地里的eve给她提供了足够的信息。她看到了那些特工的站立位置。
大地陷落了,柔软得就像是一个水池。就像水不可能支撑人站在水面,这样的地面也不能支撑特工们站在上面。爱丽儿立刻将地面凝固。她不期待能够将他们埋进土里,她只要能够禁锢住他们就好。
可就连这也没有成功。土墙后传来急促的啸叫。特工们腰间装载着的喷气腰带发挥了作用。在大地液化的一瞬间,喷气腰带就启动了,特工们飞上了天空。爱丽儿禁锢大地,却没有禁锢到任何一个人。同时她失去了特工们的位置。
爱丽儿手腕法阵亮起的角落变化,代表风元素的角落亮起。风将风中的信息带给爱丽儿。一个拳头大小的东西越过土墙,落向两人。
爱丽儿左手法阵生成,代表地的角落亮起。大地平移,芮普曼被推向远处。同时,地的法阵接管了芮普曼的术式,维持着土墙,并延伸向芮普曼被推向的方向。
那拳头大小的玩意在地上弹了一下,炸开。
又一个方向上的窒息感。爱丽儿干呕起来。
一个立场以那玩意的爆炸点为中心展开。西格斯奇术静默力场展开。所有的eve都被压制,消失的无影无踪。无论是土墙还是风都与爱丽儿失去了联系。
土墙崩塌,爱丽儿看见了原本被土墙挡住的特工们。很奇怪地,他们好像按什么规律在行动。
爱丽儿看见了一条线。所有特工都在避开那条线。芮普曼本来也在那条线上,还好,自己将她推开了。
那条线上好像突然出现了什么?那一片阴影是什么?爱丽儿还没来得及看清。
一朵红色的花在她胸口绽开。金发女孩就像被一枚铁锤抡击,撞向身后的巴士。
血从她的嘴中呛出。她看向黑发女孩。她想说什么。她说不出了。
对不起。
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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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击小组的所有人看着从空中阴影走出的人,呆在原地。
这一刻,似乎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天地之间只能听到喷气腰带发出的啸叫,和女孩的哭泣与呼喊。
“连已死的都要生,连尸首都要一并升起。”
站在空中的男人的语气极尽严厉,语意却充斥慈悲。远处,血液不再漏出,血管被神灵的力量堵住,承受本不应该承受得住的液体压。停止跳动的心脏开始重新搏动,将血液带往全身。
“你们的魂灵伏于尘土,你们的肚腹紧贴地面。”
喷气腰带突然失去了它们应发挥的作用。人们从空中跌下,落在地面。来自灵魂的重压使得他们无法直起身来。他们匍匐着,他们是礼拜的信徒。
空中的男人正要再说什么,突然望向远处的一个方向。
“凡有作恶的,必被翦除。”
空中爆出一朵金属的花,那是一枚子弹炸开自己所形成的光华。远处的某地,遥遥传来一声轻微的响。想来那一柄击发子弹的器材也不会有什么不同的下场。
男人从空中缓缓飘下,走到两个女孩的旁边。黑头发的女孩泪眼婆娑,看着男人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的一瓶纳米生物材料急救喷雾。男人问:“知道这东西怎么用吗?”
见女孩点头,男人递给女孩,转身向趴在地上的特工走去。
“起来。”
来自灵魂的重压消失了。特工们站起来,惊恐而戒备地看着男人。现在,男人的一身黑色西装在这些特工的眼里更像一个送葬人。或者一个魔鬼。
“是谁让你们来的?你们的心智部门在吃干饭吗?”男人冷冷对着那领队问道。
那领队能感受到来自男人身上的神圣气息被男人自己压制,但只要男人愿意,他依然可以重新登上他需要的阶梯。只是在现在的情况涉及到联盟的内部信息,而对方身份不明。
男人:“你们的背景调查是怎么做的?她是属于我的。”
那领队隐隐有了猜测,但是男人话中的信息仍然让他震惊。这是心智部门的资料中完全没有提及的。如果自己的猜测是真的,那么自己这次惹到了绝对不能招惹的大神。
男人在那领队的沉默中已经失去了耐心。他抽出了手机。其他特工随着那男人抬起的手而举起的手枪无一例外地,在他们的手上炸开。男人扫了一眼特工们,张开口。唯一克制住自己举枪本能的领队立刻说到:“先生,请不要。他们只是在尽他们的职责。”
男人的视线从特工们身上离开,移向自己的手机。男人拨了一个号码,短暂等待后,电话接通了。
“对是我,而且我心情很不好。你们有一个小队的任务目标选择了你们不应该选择的目标。”
“哦是吗?你觉得呢?我想以联盟的能力,应该能查到我的位置吧?你们什么时候有往同一个任务目标那里送两个小队的习惯了?”
“现在心智部门的任务背景调查应该送到你桌上了吧?你们的心智部门没告诉过你,现在做为这个任务的任务目标的,是我的人吗?她是属于我的。”
“我不在乎。我会保持这条线路畅通,现在告诉你的人,他们应该怎么做。我在等着。”
领队的终端响起。领队接起了电话,一种果然如此的震惊出现在领队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