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陌生又普通的脸出现在眼帘。
    不是赵敬？不对！他会易容术。她将目光落在他耳侧，发现那里确实有贴易容的面具，一时间，她咬牙切齿：“你到底是谁？”
    他摸了摸自己的脸，“没想到，还是被你看到了真容。”
    “你别装了！你到底是谁！”他的易容术，必须得用特殊的药水才能洗掉，她现如今就算用手死劲地捏他脸，也不能见到他真容。
    九哥笑了笑：“这就是我的脸啊。”
    江清染既然都拿掉了他脸上的面具，就破罐子破摔，弯腰扒开他的裤腿！
    不是想象中的假肢，而是真的肉。
    所以说不是赵敬？
    她一脸的茫然，随后就被九哥给推开：“江清染，看来你提出见我，并不是想和我合作，而是想知道我的身份？”
    江清染蹙着眉头凝向他：“你到底是谁？”
    “我是赵敬。”
    “你不是他！”之前她或许会觉得他是赵敬，但刚刚扒开他裤腿看了，他压根就不是赵敬！
    赵敬双腿都没了，一直装着假肢。
    可他的双腿却是完好无损的，甚至他还有非常茂密旺盛的腿毛。
    九哥笑了一声：“你之前不是说我还是赵敬来着么？”
    江清染起身，一米七的身高站立在一米八八的他跟前，并没有任何的威慑力，远远看去，俩人倒是有点儿像是一对登对的情侣。
    她一把攥住他的衣领，那股消毒水又扑进她鼻息间，让她有些难受的皱了皱鼻子：“我们是不是见过？你不是以九哥的身份。”
    他说：“我会易你们所有人脸的容。你可以猜猜，我以谁的身份出现在你身旁过。”
    她想不起来！
    “慢慢想，总会有一天想起来的。”他说。
    江清染动了动唇：“只有在赵敬身上闻到过。”
    因为那时候的赵敬身受重伤，躺在病床上她照顾了好几天，那几个晚上她成天嗅着那刺鼻的消毒水气味，让她一辈子记忆深刻。
    他说：“那你就把我当赵敬好了。反正我是谁，重要吗？”
    江清染动了动唇：“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将桌上放着的毒药塞到她手中：“等你给赵熠下了药之后，我会告诉你，我到底想干什么。”
    “你是赵敬派来的人？”
    “为什么揪着赵敬不放了？我是谁的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会不会帮我。”他似乎有什么魅力，诱蛊着她。
    江清染深呼吸一口气：“要我帮你可以，但你得帮我留下这个孩子。如果你要是不帮的话，那我俩就没什么可谈的。”
    他微微眯眸：“你威胁我？”
    “是。你不也威胁过我吗？怎么，只准你干这种丧心病狂的事，不准我以其人之道还之其人之身？”
    他轻笑了一声，很冷的声音：“你的身份和我的身份，俩人的位置是不一样的。”
    “但现在是你求我办事。”
    九哥知道她对孩子执念很深：“好。我帮你。不过我也有一个要求。”
    “不答应。”不等他说，她直接拒绝：“我已经帮你对付赵熠，那你就要解决我身上中毒一事。至于其他事，你妄想。”
    他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你怕我提出关于伤害赵熠的要求是吗？江清染，你对他动心了？”
    她瞥了眼他，语气带着几分不容拒绝的愤怒：“这似乎是我的私事吧？”
    “很重要。因为你爱他，保不齐会恋爱脑，然后舍不得伤害他。”
    她深呼吸了口气，实在不想再和他掰扯下去，说：“没感情，若要是有，我也不会前来。”
    “这样最好。”说着，他从怀里拿出一个监听器：“随时带着，我要知道你没有背着我搞小动作。”
    江清染：“这和限制我的人生自由、窥探我的隐私有什么区别？”
    “还是不一样的，你可以随意走动，和人交友。我们不会干涉。”说着，九哥将监听器放在她手中：“我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的，是吗？”
    她捏着监听器，没说话。
    就这样，江清染拿着九哥给的监听器和药瓶离开了。
    小葵送完江清染回来后，问九哥：“她会帮我们吗？”
    九哥没有回答，因为他看不透江清染，叮嘱小葵：“随时监听她的动态。”
    “是。”
    “过几天好像就是赵家老太太的生日吧？那我们就送她一份大礼。”
    小葵见他每次聊到赵家，就兴趣浓浓，压抑不住心中的疑惑还是问出了口：“你和赵家有仇吗？”
    “小葵，你什么时候这么多嘴了？”
    小葵从小就跟在他身边了，算了算时间，发现十八年了，可她一直对九哥的身份都不知道。明明她和他的感情那么好，可他却从来没有敞开心扉坦诚的对待过她。
    “九哥，你到底是什么人啊？”
    什么人？九哥也都快忘记自己是什么人了。他眼底闪过一丝晦涩的光芒，“小葵，等我帮罗爷报了仇，赵家彻底垮台，到时候你自然而然会知道我的身份。”
    小葵知道他不想说，也没强迫他，不过听他的口吻，似乎是和赵家有关？
    如今缅国罗爷那边被赵熠一网打尽，被新的势力覆盖，他们回不去，只能在a市活动。
    若真的给罗爷报了仇，他们又该去哪里呢？
    或许九哥会选择留在a市吧。
    毕竟a市才是他的家。
    ……
    江清染回到家里时，望着自己手中的药瓶和监听器出神。
    直到房门被敲了敲，方美婷端着熬的燕窝进来，她说：“大晚上的，你还专门给我熬这个干什么？”
    “正好我给自己在熬，就顺便给你熬一份。”方美婷见她做贼般收起东西，问：“藏什么东西不让我知道呢？”
    江清染脸色怪异：“你问这么多干什么？”
    “我看看。”
    江清染自然不会给她看，顺便扯了个谎：“给赵熠奶奶买的礼物，还没有彻底的弄好，等弄好了再给你看。”
    “小赵奶奶生日了？什么时候呀？”
    “就这几天吧。”
    身为亲家，江家自然也得去。方美婷说：“赵老太太生日，那到时候肯定会有很多名门望族的人去，这份礼物得好好准备了。”
    江清染说：“他们豪门大家族，什么东西没见过？没必要太花费心思，心意到了就行。”
    方美婷点了点头，想着回房后和江润明商量一下。
    随后，便叮嘱江清染将燕窝牛奶给喝了早点睡。
    方美婷出去后，江清染立马将门给反锁了。
    她一时掉以轻心，忘记在自己公寓没有反锁，以后要是回江家住，她得多加注意才行。
    其实现如今九哥不再对她家人下手，她理应回自己公寓住的。
    但没办法，她的公寓就在市中心，她要是回公寓睡了，赵熠肯定也会缠过来，一块睡的。
    她如今怀着孕，不能和他同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