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灵导师的不停地净化,城墙缺口上的气息却没有一点消减的样子,哈奴曼沉重地叹口气,那罗延一直没出来,这种神之力残余的怨毒诅咒,根本不是他一介武王可以有办法消除的,就算请来了全城的灵导者,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除非能找来灵王,可是偌大个天竺娜迦,就是没有灵王的存在。他也毫无办法。
突然两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他的眼中。他摸摸了自己的左耳,伤还没有好完全。他径直地走了过去,说道∶“两个逃跑的奴隶,居然还敢在街头乱窜。真当本副城主是吃闲饭的吗?”自从哈奴曼身为副城主后他还是第一次用副城主称呼自己。
“哈奴曼!”阿兰愤愤地看着他又继续说道∶“我可以解决这些神之力残留,但我也不会以此来要挟你做什么,但你害死老头子的那一掌我不会忘!我会堂堂正在地找你报仇的。”
哈奴曼听后眯着眼笑道:“好的,我等你。”
随即阿兰便召唤漆黑之羽出来吸收这些气息。漆黑之羽发出吧唧吧唧的声音。阿兰看着漆黑之羽在那里大快朵颐,不禁对这黑夜女神又多了几分敬佩,化形的力量居然都有灵识。
而又回想起刚刚与哈奴曼的对话,不禁冷汗直流,刚刚那番话说得义正言辞,但其实阿兰心里还是没有底的,虽然有漆黑之羽。但实际上他现在最多也就可以和战者一拼,武师都可以轻松把他解决。更何况哈奴曼还是个武王,虽然愤恨,但是实际上真要打起来,阿兰是一点底都没有。
但要是他知道阿格蕾娅的真正实力,也许就不会显得那么正义了,直接上去就是干,为老摩尔报仇!
哈奴曼忽然转头,戏谑的说道:“昨晚上听说有使用中晶的贵客,想必就是你们吧,在天竺娜迦没权没势的话,最好还是不要使用中晶,不然不少人会觊觎的。”
看似漫不经心的话语,却是对他两人的提醒,阿格蕾娅微微点头,阿兰则是装作没听见。清理完这里的神之力残留后,阿兰和阿格蕾娅没有说一句话,转身就走了,只是没想到的是,哈奴曼居然在背后大声且故意拉长地喊了一声:“谢~谢~”搞得他们像是亲密朋友一样。
听得阿兰一脸黑线,都想冲回去给他就地灭杀,但实力告诉他冲动是魔鬼。
本来阿兰和阿格蕾娅进城就是想单纯的改善伙食和准备去东之界的物资,休斯沃德除了野果,就是一些野兽,野果每一次还得用娜迦之泪清洗,虽然阿格蕾娅不知道湖水具体是什么,但单纯从里面灵之力的含量来看,就知道这东西并不简单,拿来洗果子属实浪费了。而打来的野兽,阿格蕾娅根本不会做,除了埋了就是埋了。
阿兰虽然会做烤鸡和烤兔,但也只会做烤鸡和烤兔,这几天的风餐露宿实在是太折磨人了,以至于他们俩都不想在休斯沃德多待一刻。更何况,以阿兰目前的实力来说,已经没必要在这里继续历练了,因为不会有什么实质性的收获。所以,阿兰他们决定先去天竺娜迦补充一下物资,然后找到老摩尔的徒弟们,把老摩尔离世的消息传达给他们。至于中央之湖的事情,阿兰和阿格蕾娅商量后一致认为还是不要声张比较好。毕竟人心难测,谁也不敢保证老摩尔的这些徒弟们心里没有别的想法。一旦这件事情泄露出去,恐怕整个天竺娜迦都会陷入无尽的麻烦之中。而阿格蕾娅与阿兰商量之后,本意也是希望在天竺娜迦补充物资之后,便去东之界,寻找具体会双修之法的人。待其实力有成后,再回来报仇。甚至为了说服阿兰,阿格蕾娅蹩脚的说起了东界俗语,什么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只是现在似乎不是那么好走了,无论是天竺娜迦最近的事端,还是那罗延已经发现他们在城中,这些都使现在的他们处于一个危险的境地。阿格蕾娅醒的很早,她完整地看到了林伽与那罗延的战斗,以往她觉得按照她现在恢复的实力,带着阿兰全身而退没有任何问题,但现在她对那罗延的实力已经捉摸不透了。倘若她现在站在那罗延那个位置,面对林伽的进攻,她是没有任何办法做到和那罗延一样的,除非她自己成为虚神,那罗延在那团光芒里究竟做了什么,居然可以一招解决火力全开的林伽,她百思不得其解。她现在甚至觉得有可能如果那罗延不想让他们走的话,他们根本走不出天竺娜迦。
而阿兰,尽管他身为奴隶身份卑微,但他也做不到在天竺娜迦有难时,就这么离去。他从小在这里长大,在山上干活时会很累,但吃食却是每天都有野兔野鸡的,并不会饿着。在城里时,也有天竺娜迦的好心人看他小,愿意租赁他去帮忙,经常给他一些他没有吃过的吃食。
以至于阿兰在天竺娜迦的过的虽是奴隶生活,但又与其他奴隶不太一样。天竺娜迦众多奴隶皆是被抓捕而来,他们历经了无数的血泪折磨。这其中自然也包括老摩尔在内,只是后来被那罗延看上起锻造师的天赋,才将其买来城主府,那时的老摩尔并不知道那罗延就是天竺娜迦最大的奴隶主,想着是志同道合的盟友,这也说明那罗延太会伪装了。
在西之荒其他地方的奴隶,遭受地苦难就要比在天竺娜迦沉重得多了。
天竺娜迦位于西之荒东北部,这里既有茂密的森林,又有高耸入云的山峰。每到夏季,来自位于北之境西南的亚尔夫海姆的苏尼达尔雪山的降雨会顺着风飘然而至,给这片土地带来滋润和生机。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因为这里是自然女神——阿尔忒勒斯的陨落之地。她的陨落,赋予这片荒地生命和力量。不然单纯靠降雨,依然不可能改变这里的荒地。
与天竺娜迦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西南部的沙尔姆西。这座城市也是以庞大的奴隶产业而闻名,但同时也是一片极度干旱的地方。许多奴隶在被押送前往沙尔姆西的途中,最终都被活生生渴死。随着越来越深入西之荒的内部,文明的程度逐渐降低。其中,苦炎地更是一个典型的代表。在这里生活的诸多种族,他们基本上依靠猎杀凶猛的野兽、采集野果来维持生计。用西王城里流传的话说:那些野人完全靠西王赏饭吃。
更何况苦炎地往西还有炎寂海,那是一片由火山熔岩构成的地方,火山终年都在喷发,岩浆与火山灰构成了如同炼狱的地方,据说那是赤阳一族的起源之地,但已经无人可以证明了。而炎寂海往西则是传说的神弃之地。西王成为旧日的地方,再往西则连传说都没有了。
然而,阿兰对于天竺娜迦的感情却十分复杂,难以言喻。这座完全依赖奴隶支撑起来的城市,让他感到既厌恶又热爱。至少在这里,他的记忆中还保留着一些美好。而天竺娜迦不断遭受创伤,他也无法袖手旁观。也许在阿兰内心深处,早已将自己当作天竺娜迦的一部分了。
就这样,阿兰和阿格蕾娅各自怀揣着心思朝莫妮卡酒馆走去。原本的计划因为这位突然出现的王城特使而变得混乱不堪,目前按兵不动似乎已成为最佳选择。
……
城主府内
那罗延一回来就进入了死闭关,他终于发现哪里不对了,在他体内有一个比他高阶的灵魂,就在今天那罗延以为必死的时候,那个灵魂则是苏醒了,而且调用的神之力是他可以调用的几十倍,他现在都没有听说过大圣者还有其他神眷者。这不禁让他感到了后怕,所以确定天竺娜迦暂时没有其他危机后,便立马回了城主府。
那罗延心想:林伽现在深受重伤,不足为惧,那几个奴隶似乎也没有做出任何影响天竺娜迦的安定的行为,暂且不用担心。只是藏于己身的灵魂是什么,自己没有一旦头绪。似乎是自己借用的神之力越多,那个灵魂便越清醒,就像上次面对那位神秘人后,自己常常感觉不是自己,想必是那时候沉睡的灵魂掌握了主意识。而我的意识能时常回来的原因想必与那极寒之力脱不了干系。
想到此处,他便又立马起身出了城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