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外套被洗了?
作者:有鱼入舟   说好禁欲指挥官,怎么偷亲我鳞片最新章节     
    星楠这话出口,抬着他的职员眼睛都瞪大了!
    职员受到惊吓似的,抬着担架的手不小心松动,直接自己给自己拌了一脚,差点没给星楠扔出去!
    星楠被晃着,慌乱地想找一个支点,闭着眼一抓,便抓到了裴闻炀的手。
    微凉的触感,渐渐回温,很有力,也让人心惊肉跳。
    担架再次抬稳星楠才睁开眼,他先是与被自己绊倒的职员对视了一眼。
    星楠:你激动什么?差点给我扔地上了。
    职员:“………”我他妈真服了,这辈子没听过谁那么直白的给裴指挥告白过!
    星楠: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职员:我哪敢?谁他娘的敢像你这样抓裴指挥的手?!
    嗯?
    两人眼神交汇,莫名都懂了对方的意思,职员最后的视线落在星楠抓着裴闻炀的手上。
    星楠顺着对方视线移动,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
    裴闻炀没躲?
    星楠正想借机握紧裴闻炀的手,裴闻炀却将手抽离了出去。
    “……对不起。”星楠轻声开口。
    “对不起什么?”裴闻炀笑着问。
    “我很冒昧。”星楠回答。
    “确实很冒昧。”裴闻炀甚至认可,“但事发突然。”
    看起来没生气,星楠下了定义:“我是故意的。”
    “是想牵你。”
    人鱼追寻自己的伴侣,天经地义。
    星楠说的异常正经。
    裴闻炀半阖着眸。
    星楠再次看向裴闻炀:“我刚刚问你的话,你怎么不回答?”
    裴闻炀继续往前,情绪不露。
    星楠追问:“我可不可以追你?”
    “裴闻炀。”
    裴闻炀斩钉截铁地拒绝,尾音也是肯定的,“不可以。”
    星楠捂住耳朵,假装没听见。
    因为被拒绝情绪有些羞恼星楠拿裴闻炀的衣裳遮住了脸。
    “老大,他胆子真大,居然敢当着你的面问这个话。”裴闻炀身后的职员大着胆子闷闷说了一句。
    裴闻炀没回答,他手下的人会在一些时候调侃一两句,但在正事上从来都有分寸,不敢与他搭腔,有气氛温和的时候裴闻炀一向随他们去。
    毕竟这算得上难得。
    “您要是真考虑谈恋爱,就按这个标准来,又漂亮又乖的,眼睛像小狐狸一样,看着真稀罕人。”又是一句添油加醋的话出来。
    星楠听到这话脑袋从衣裳里面冒出来朝裴闻炀猛地点了点头!
    星楠:对对对。
    “天呐,他还点头,怎么那么可爱!”抬着星楠的小五真受不了了。
    天天看着一堆大老爷们,今天见到个草莓奶油蛋糕了,真不敢想要是裴指挥真和他在一起,整个防控局的人得把他宠成什么样!
    裴闻炀瞥了小五一眼:“防控局责任条例第七条,禁止与普通民众玩笑,禁止言语调侃,禁止情绪暗示。”
    “回去抄一百遍。”
    小五:“…………”我真该死,早知道不说了!
    星楠听见这话也不知怎么办,直接难过地给人道歉:“对不起。”
    小五眼神泛光:我就说他乖吧!小手办似的!他还给我道歉你看!值了值了!
    “老大,他都不介意……算……算了呗……?”小五的声音越来越没底气。
    裴闻炀嗯了一声:“你听他的?”
    小五被裴闻炀的话弄的紧张极了,认命地闭了闭眼。
    “裴闻炀好凶啊。”星楠当着人的面和小五聊了起来。
    小五:我他妈敢说是吗?
    小五:“…不…不凶的。”
    星楠:“他是不是经常骂你们?”
    小五:不是,求你别说了行吗?
    星楠:“你真的不觉得他凶吗?”
    “凶吗?”裴闻炀看向星楠问他。
    星楠侧目:“………对不起。”
    裴闻炀面色微顿:“你很喜欢道歉。”
    “不是。”星楠笑着说,“更喜欢你。”
    “还喜欢撒谎。”裴闻炀说。
    星楠声音弱了几分:“……没有。”
    “又在撒谎。”
    裴闻炀黑瞳若暗河涌动,锋利了一秒,“知道指挥官一年要审问多少犯人吗?”
    裴闻炀直视星楠,“撒谎者的所有特征,你身上都有。”
    星楠像一个被老师点名的差等生,呆愣着唇瓣开合,回答不上来一个字。
    “…裴闻炀……我只是觉得你很重要。”
    裴闻炀太擅长剖析人心,这句话不是撒谎。
    但没有任何支撑点。
    他的眼神从星楠身上不动声色地移开。
    星楠不再说话了,任由人抬着,脑子昏沉,但又因为有伤疼的睡不着,衣裳将自己脑袋半掩着,像只雏鸟没有安全感。
    忽地,星楠感知到抬着自己的两人步子变的警惕起来,裴闻炀眼神眯起,视线不动声色地流转。
    这个气息,是兽类。
    枝桠被踩断的声音传来,霎时间一阵嘶吼震耳。
    吼叫声后从侧方直直袭击过来一只黑猎豹!安全区外的野兽多,多半受过污染,但这只黑猎豹更像一只训练有素的兽类,脖子上甚至有牵引绳。
    黑猎豹是寻着血腥味来的,星楠腿上的鲜血是此刻吸引他发狂的因素,袭击的方向自然也是星楠。
    星楠看着直接扑向自己的黑猎豹,口腔中的口水淌着,一副要饱餐一顿的姿态,“嗷嘶……!”
    一瞬间星楠根本想不了那么多,心跳的快冲破胸膛!
    他的腿根本疼的动不了。
    星楠生活在深海从不惧怕血腥与死亡。
    明白的懵懂,懂得生死存亡,情感不多,他人生死在他面前不算什么。
    优胜劣汰,是应该的。
    杀个畜生不是问题。
    问题是裴闻炀会怀疑。
    不能动手。
    抬着他的职员迅速往后退去,黑猎豹锋利的爪子朝着星楠腹部落下,窘迫的转瞬见血,这头黑猎豹体型庞大,约莫成年人两倍的重量,是个人看了都会腿软的程度。
    星楠额间瞬间便出了汗!
    “!!!”
    星楠脑子全是自己被破开肚子的血腥样,那爪子像军刀一样泛着光泽。
    饥饿的嘶吼再次传出,“嗷嘶…!”
    黑猎豹已经扑了过来!星楠攥紧拳,纯净的眸子渐渐漆黑。
    杀了它。
    千钧一发之际,星楠忽感腰部被什么坚硬的东西抵住,旋即一个强悍的力量带着他从担架上翻起!连同心脏上下翻涌!
    星楠松了手。
    而后下意识抓住了什么。
    再睁开双眼的时候星楠看见的是裴闻炀,他的整个身子悬空紧贴在裴闻炀身上,白皙的腿上是还在不断淌出的鲜血,打湿了鞋袜,风雨伴随着危险叫嚣!
    两人距离担架已经退了两米的距离。
    裴闻炀单手抓住他的腰身,另外一只手握着枪,两人的距离呼吸交融,星楠敛目便是那张放大了数倍的面容。
    但这一切都不如此刻那双眼让人震撼。
    裴闻炀的眼神直视着前方,右手举起手中的枪支直直瞄准猎物,如深渊黑潭。
    那一刻他的眸子不是一直以来有的淡漠温和,变得犀利,危险,杀意凛然,却又冷静到了极致,裴闻炀瞳孔中的血腥,在张扬中爆发,对立面的任何事物,撕碎他,也杀死他!
    星楠亲眼看见裴闻炀扣动了扳机。“嘭!”
    枪支震响后的的后座力微颤,硝烟味在鼻腔蔓延,也在两人之间散下一层朦胧,浓稠的黑夜与月色陪衬,是生死之间,最缓慢极致的注目礼。
    那一枪直接射入野兽的眉心,冲破天际的吼叫痛苦煎熬,黑猎豹倒下的位置,是星楠刚刚躺着的担架上!
    从裴闻炀抱起他到开枪整个过程不足十秒,星楠却记得住千万个细节。
    他无法形容那种滋味,他刚刚面对死亡,心跳没有现在快。
    那颗子弹似乎击中的是他的眉心,震的他精神溃散。
    裴闻炀开枪的眼神,掌控一切的姿态,如同烙印在他心口束上枷锁。
    星楠脑子有两个声音。
    他想这是他日后的死法,在裴闻炀抢下,在这样的眼神之下,他无处遁形,也血肉模糊。
    而谎言,也好像在悄无声息中被这一枪击出了一道裂痕。
    等待破晓。
    星楠呼吸急促,是能听出声音的急促,他腿上的血迹滴落到了裴闻炀的身上,手抓着裴闻炀的衣裳,满手心都是汗渍。
    裴闻炀看着黑猎豹倒地,将星楠放下,整个过程裴闻炀没看星楠一眼。
    裴闻炀的眼神一直盯着密林深处,审视危险,也遮挡危险。
    他站在星楠的正前方,为他胄甲。
    小五给野兽补了几枪后,顺势扶住星楠。“现在担架脏成这样,这畜生道的血在上面,指不定全是病毒,用不了了,我背你行吗?”
    星楠穿的短裤,背的话肯定避免不了肢体接触,他不乐意被别人碰,星楠撑着小五勉强站直,“不用,扶着我就行了,谢谢。”
    裴闻炀回过头看了星楠一眼,视线停留片刻,而后抬手触碰到耳廓,点开了植入耳廓的通讯器,“安全区外,沼泽地,有一个人类,过来带回去。”
    “有牵引绳,是人为。”
    “五分钟内赶到。”
    裴闻炀又恢复了一贯的姿态,命令的话从不带任何情绪,却无端让人心服畏惧。
    裴闻炀在的地方,永远标榜着安全。
    话落,星楠见裴闻炀再次闻再次握紧了枪支,朝着不远处开了一枪。
    而后又是一声惨叫声。
    “小五,看着他。”裴闻炀吩咐了一句后,旋即抬手示意,身后的几人迅速跟上,而后带队离开了沼泽地。
    五分钟后,从安全区内来了几人,星楠被带上了车。
    星楠被带去医院后,护士给他包扎了伤口,没有伤到骨头,左脚的小腿肿的厉害,包着厚厚的纱布。
    “避免感染,挂三天药水再出院。”医生记录了一些星楠的状态便走出了病房。
    小五陪着星楠,他性子直,见人没事松了一口气,“你胆子可真大,一个人敢往安全区外走。”
    星楠精神状态不太好,闷声道:“…给你们添麻烦了。”
    “是你自己危险,我们有什么。”小五认真道,“以后别乱跑了。”
    “知道了。”
    刚刚一通混乱,星楠定眼去看,没看见裴闻炀的衣裳,霎时就慌了神,“我的衣裳呢?!”
    “啊?”小五反应过来,“刚刚换病号服的时候我给你拿去洗了,全都湿了。”
    星楠惊恐的问:“外套呢?”
    小五炫耀开口:“也洗了啊!别客气,都是我应该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