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东旭低头，看向空空如也的右腿，眼神复杂，但他并未表现出任何异样，他已经接受自己现在这番形象，总比死了好，能在战场捡回一条命已经很不错，多少战士战死沙场，马革裹尸，尸骨都不能埋葬故里。
作为贾家独苗，能活着回来，还依旧拥有繁衍后代的能力。
足矣。
况且为国家战斗丢了大半条腿，是光荣。
“嘿呦。”
“这怎么茬弄的。”
“东旭，看到你这样子，三大爷真是心疼你，我的天呐，你是一个英雄，真英雄，令人痛心疾首呀。”
阎埠贵反应过来后，马上去搀扶着贾东旭，一副担忧与敬佩的样子。
“东旭！”
“东旭回来啦。”
“这……这怎么没有了一条腿。”
“老天爷呀，真是不开眼，东旭这么优秀，是战斗英雄，唉，未来一定是前途无限，看着整的，可惜了。”
三大妈从家里出来，看到贾东旭之后一愣，然后跟阎埠贵一个态度。
不愧是夫妻。
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
“三大妈，三大爷。”
“我没事。”
“你们不用为我过多担心。”
贾东旭再度露出一丝笑容。
随着贾东旭的名字被阎埠贵和三大妈多番喊出来，前院住户们，一个个从家里走出。
“东旭不是在抗美援朝战场上做副排长吗，战争还没有结束，怎么提前回来了，也没听说战争胜利呀，这……这……东旭这孩子，竟然没了一条腿。”
“这孩子，多好，为了国家而战，没了一条腿。”
“英雄，以后贾东旭，我服。”
“哼，贾张氏天天因为贾东旭做了副排长，在四合院里咋咋呼呼，呜呜轩轩的，这一下子好了吧，物极必反，她儿子贾东旭没了一条腿，活该，呸，看到贾家过的不好，我就暗爽，哎呀，爽死我了，酣畅淋漓。”
“东旭没毛病，摊上贾张氏这样子的妈，也是倒了血霉，先是把老贾克死，现在把儿子克的也是提前从战场少了一条腿回国。”
“……”
住户们看着贾东旭没了腿的模样，议论纷纷。
刘海中躲在人群后面冷笑。
“少了一条腿？”
“哈哈。”
“前几天我还眼气贾东旭呢，现在心里舒服多了。”
刘海中实在憋不住了，躲在二大妈后背偷着乐。
二大妈看向贾东旭，臊眉耷眼的。
“哼。”
“我儿子肯定比贾东旭强。”
二大妈嘀咕。
易中海和一大妈来了。
四合院住户们纷纷为易中海和一大妈让路，让他们去到贾东旭身边，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哪怕易中海被四合院诸多军属抢了风头，依旧还是有些声望和地位。
“东旭，你这……哎呀……心疼我了，我还在车间里给你当过几天师傅呢，看到你现在这样，唉……以后有什么困难，尽管找我就行。”易中海打量着贾东旭，确定他没了一条腿，摇头叹息。
“一大爷，您是我一天师傅，以后也一直是我师傅。”
“之前您对我的好，我记在心中。”
贾东旭说道。
易中海认真看着贾东旭。
从抗美援朝战场上归来的贾东旭，气势变了，有些儒雅随和，温文尔雅，就像是一名翩翩君子一样。
易中海心道，到底是战斗英雄。
少了一条腿，也是气质超然。
“东旭呀。”
“你……你回来四九城，有没有什么工作。”
“不行让你一大爷给轧钢厂帮你说说话，让你做个看大门的之类。”
一大妈说道。
贾东旭听到一大妈这样子说，连忙摆手：“不用不用，我有工作，我被分配到了轧钢厂保卫科做副科长，搀扶我回来的，就是轧钢厂的一名保卫科科员同志，还是他去火车站接的我呢。”
“什么？”
一大妈和一大爷顿时一惊。
贾东旭回来了做了副科长？
这可不是一个小职务。
万人轧钢厂的秩序，可都捏在保卫科呢。
权力很大的。
“那挺不错。”易中海笑道。
“东旭！”
“我的东旭啊！”
“今年这是怎么啦，先是老贾死了，我儿子也没了一条腿。”
“啊啊啊啊！”
“啊啊啊！”
“我痛啊。”
“我恨。”
“我贾张氏上辈子是得罪谁了吗。”
贾张氏来了，闻讯而来，她像是一头牦牛一样冲进去人群中，硬生生挤到贾东旭面前，她痛哭流涕，一把抱住贾东旭，好消息是她心心念念的儿子或者从抗美援朝战场上回来，坏消息是没有了一条腿。
“我爸没了！？”
贾东旭听到这个消息之后，立刻肝胆欲裂。
他也哭了。
他保家卫国。
先是家，再是国。
可事实上呢，他连自己父亲死了都不知道。
“没有能够堂前尽孝，我真是一个不孝子啊。”贾东旭不断哭泣着。
然后贾东旭就跟着贾张氏回家，去祭拜自己父亲的灵位，明天贾东旭无疑是肯定要去自己父亲坟前三跪九叩的。
没了热闹看，人群散去。
贾东旭没了一条腿，注定是最近这些天四合院里最热的话题。
刘海中此时和阎埠贵凑到一起。
他们前一阵还谁也不搭理谁，但因为两个人都有儿子去当兵，大家都是军属，地位上又相等了，于是关系越来越近。
“这个贾东旭，还以为他将来从战场上回归，会无敌呢。”
“少了一条腿，恐怕等我儿子光天回来，他就比不过喽，保卫科副科长又如何，他没了一条腿，一辈子都得屈居人下，永远当副手，我们家光天要是能做个排长回来，哼哼，那就是保卫科正科长。”刘海中鼻孔朝天，已经有些目中无人，他还没有一些心里话没有说，那就是他儿子当兵，他家庭身份无限好，以后说不定他靠着儿子，自己也能在轧钢厂做个领导呢。
“没错。”
“我们家解放一样。”
阎埠贵笑呵呵说道。
“喝酒去。”
刘海中道。
贾东旭过得不好，刘海中简直是觉得大快人心。
“行。”阎埠贵道。
前院的另外一侧，许大茂父母其实是想要去找贾东旭询问自己家儿子许大茂现在什么情况的，可脸皮薄弱，始终没有朝贾东旭询问，眼睁睁看着贾东旭和贾张氏回家。
“呜呜呜……”
许大茂母亲突然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