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清楚路程十来里后,李瀚立即向许大茂借来一辆自行车,并问路线:“徐社长,该怎样走?”
“沿着小河行行就到了,简单易找。”
于是两人上路。
农村的道路无法与城市道路相提并论,一路颠簸,险峻难行,差点让于海棠晕眩呕吐。
幸好李瀚驾驶技术精湛,尽管于海棠在后座颠簸不已,但都没被抛下去。
经过一个小时的艰难骑行,
他们总算看到了公社医院的标识。
抵达医院后,他们亮明身份,院方将发电机移出来。
一名农夫提醒他们:“同志,你们能行吗?这台发电机有些年头啦。”
这所医院设施简陋,单层十几间屋,主要由村里成员管理。
除去医生,就几个管理人员,没什么住院患者。
于海棠回应:“如今哪里顾得上想这个,总得多试一下吧。”
农夫说完便离开。
李瀚立刻使用”随心工具卡”制造出一套全副配备的多功能工具包,里面包含各种工具和所需的配件。
“一个破旧发电机,只要有工具和材料,对我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凭借高级的维修技能,很快他就找出故障点。
然而,要进行精确修复则相对复杂,需要细致地对接线路板。
另一方面,
于海棠已经到了产房门口。
蜡烛幽黄灯光映照下,医生正在竭尽全力帮助王强的老婆缓解阵痛。
“哇哇…...医生,我好痛苦,快来帮帮我...” 眼泪、汗水交织,诉说着极度的苦楚。
于海棠听到这样的痛苦声,对于女性的理解更深一层:每一个女性都有自己的人生挑战要应对。
当王强的妻子每次尖叫时,于海棠的身体都会随之紧绷一次。
在产房外,王强焦虑地等待,那种焦虑与担忧写在他的脸上,甚至身体都在细微颤抖。
于海棠走到他身边给他安慰。”不用担心,我们在修理发电机,一旦来电,你妻子的安全会有很大保障。”
她解释。
王强疑惑地问:“同志,您是哪里人啊?”
“我是红星钢铁厂来的,被调来支持红星公社。
听说你们这儿遇到困难,我们就过来帮帮忙。”
他解释自己的来意。
听到这句话,王强感激地说:“同志,谢谢你们!”
尽管是个老实本分的农民,这个时刻,他几乎想要向于海棠鞠躬致谢。
“呜呜……医生,我真的好痛……”
又是一阵疼痛声,王强的身体再次因听痛而颤颤。
“你要坚强,宫口还有点不开,用力,再用力。”
医生在一旁鼓劲。
但她自己也开始忧虑,在这昏暗蜡烛光线下,要是生产出现撕裂而不能立刻手术处理,结果将是难以言表的灾难。
“电什么时候来啊……”
医生额头上沁出汗珠。
接着,”我可能不行了,我撑不住……”
医生确认生产准备已成熟,只得冒险开始接生。
当患者处在生死边缘,医生却内心没底时,好消息如及时雨一般降临。
医院的所有灯光都亮起。”来电啦!”
一片欢腾。
医生顿时安心,全力以赴面对分娩。
“我就知道修电的工作今天一定能完成。”
大家纷纷感叹。
“大冷天里这可不容易,快下雪了呢!”
有人大声道。
其他人朝窗外望去,果然,窗外不知何时已飘起雪花。
这时有人笑道:“并不是电路故障,是刚刚那位同志把我们的发电机修好了!”
他们都要向李瀚致以衷心的感谢。
“谢谢您。”
大家感激道。
“真的太感谢你们的帮助。”
其中一个说。
李瀚回应:“于海棠,发电机的问题解决了,我们该回去了吧。”
于海棠建议:“还没离开吗?万一发电机再出问题怎么办?”
“不如就在这里过夜。
这里是空房间,况且现在回去还得二十多公里路。
雪越来越大,别出意外。”
另一人心细地建议。
最后决定,于海棠夫妇留宿。”那就先留下看看王强媳妇的情况吧。”
同意后,李瀚担忧地点了点头,因为他意识到发电机年岁已大。
在公社与医院过夜似乎也没什么两样。
夜幕低垂,王强的妻子成功诞下一对双胞胎,一儿一女。
王强忍不住泪流满面,喜悦溢于言表。
偏偏,孩子降生后,发电机又出了状况。
“今天晚上就不用修了吧,你们先休息。”
他对李瀚说道。
“好。”
李瀚不再勉强维修,因为它已到寿终。
就这样,李瀚与于海棠被分配到隔壁的病房。
深夜沉寂,除了王强妻子所在的病房,一切寂静无声。
于海棠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孤零零的病房令她不安。
“李瀚,我能在你的房间和你一起睡吗?”
她在隔壁轻声问。
李瀚并未介意两人合住。
两床位之间足够宽敞,各占一床位即可满足所需。
于海棠心中暗喜,就在他的旁边躺下了。
这时,室外野地传来了阵阵狼嚎。
“哇啊——”
凄厉的狼嚎吓了于海棠一大跳,她慌乱之下直扑入李瀚怀抱。
李瀚顿时僵住了。”我是惧怕狼的……”
他坦白道。
“那难道不怕我也像狼一样?”
于海棠脸上飞上一丝红晕,她如果不怕就不会来了。
这种唾手可得的机遇,李瀚没理由不接受。
能量屏蔽卡片已经覆盖整个病房。
窗外,白雪纷飞,湿润了冻土,腊梅悄然盛放。
清晨时分。
于海棠朦胧中醒了过来,稍微挪动,就有一双强有力的手臂将她紧紧圈在怀中。
“你已经被狼群围攻,这时候才知道想逃啊?”
李瀚像是梦中呢喃一般。
夜色中的于海棠脸颊微红,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就在李瀚的身边。
虽然黑暗中看不清李瀚肌肉结实的身影,但他的体温透过肌肤传来,她的感官都能感觉到。
更何况他那让人感到安心的能力,更是令人心醉不已。
那一刻,甚至有个念头划过,想与李瀚共度余生,乃至考虑共同养育后代。
然而想到王强妻子产子前的痛苦经历,于海棠瞬间否决了这个念头。
她不确定自己是否有承受如此巨大痛楚的能力。
或许这辈子她都不再期待为任何人诞下子嗣。
计使对象是李瀚。
她心想,自己恐怕无法承受伤痛,与其承担那些,不如单纯地陪伴在他左右,沉浸在两性间的快乐。
因此面对李瀚的话,”现在才想起逃跑?”
,她立刻回应:“你纵然是狼,但我可是猛虎在侧,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呢。”
“虎吗?你若是皮肤再白些,就能算作是白色的虎,遗憾啊,现今只能算是只小黑虎。”
李瀚说道。
对此,于海棠对‘小黑虎’这个称呼不太感冒。”我脸上虽然黑,其余部位却白皙,我更应叫‘小白虎’才是。”
对此,李瀚回应:“随你的意愿,改天我助你变回白虎。”
他已经在思考抽奖中的香皂是否能够让于海棠肤色变白。”小白虎,如今我将胜利之球抛向你,接下来由你自己来主导局势。”
李瀚轻轻抚摸着,于海棠如同一只受到鼓舞的小白虎,跃然在山顶之巅,霸气地占据了制高点,保持着龙虎交汇、威风凛凛的姿态坐镇山头。
而此时的李瀚则轻松如,像磐石一般坚稳,平静地欣赏眼前小虎的喘息声,其气场如同吞山纳海。
过了整整一个小时。
于海棠收敛起之前的口吻,变得温顺了许多,成为一只安分守己的猫咪。
第二天。
早已不再飘落的雪花覆满白茫茫的大地。
为了避免嫌疑,于海棠已移居相邻的床铺。
但是内心的波澜起伏使她彻夜未眠,难以合眼,直至破晓。
所有的一切发生得仿佛命中注定一般,如排好的戏剧剧本。
村子里的医生已经开始一天的门诊,李瀚与于海棠走出了病房,目光交错。
于海棠露出发自心底的笑容,显得相当自在。
相比起妹妹于莉的内敛羞涩,于海棠的性格更为直接,有些像老虎一般活泼。
“瀚瀚,去看看王强的孩子,我们就回社委去吧。”
她建议道。
李瀚欣然同意。
两人来到病房里,探视王强的一对双胞胎,于海棠一路上感慨自然之奇妙。
当然,她也为母性的付出和不易深感触动。
“两位同志,真心感谢昨天深夜帮助修好了发电机,若非如此,我老婆性命堪忧。”
王强一脸感激,近乎跪拜。
于海棠笑着附和道:“还真是恰逢其会,我们定是有缘。
不然也不会遇此机缘相遇。”
王强的妻子说:“这话说得有道理,真是缘分使然。
不知两位恩人愿不愿意为我们孩子命名呢?”
由于他们是朴实的农民,没有什么文化,能遇到有技术的知识分子且这么有缘的工人,他们渴望请求取个寓意深远的名字。
于是,王强猛地拍了一下额头恍然大悟,急忙道:“对,差点忘了此事,恳请您们给我们两个宝贝起个好名字。”
此刻的于海棠无法狠心拒绝对方的好意。
“我会为女孩子取名,男孩子则交给瀚哥来挑。” 她用手指向了李瀚。
“好好好,非常感谢二位的帮助。”
王强夫妇对此深表感激。
“孩子们出生于雪夜,想必当时一定有梅花绽放。
那就给孩子起名为王雪梅怎么样?”